砰地一聲,皇帝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咬牙切齒道:“這個人在哪?!”
林軍沒料到皇上是這個反應,被掀翻的桌子砸到腳趾,疼的倒吸冷氣。
忍著疼,林軍跪下道:“回陛下的話,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難言,皇帝的怒氣并沒有減,“他是聽誰說的?”
林軍道:“據說,是在茶樓里聽見的,至于說這些的人,那個百姓并不認識。”
皇帝額頭青筋猛跳,“不認識也得認識,立刻去盤問,若問不出來,你們就跟著他一起死!”
林軍渾打了一個冷,連滾帶爬地出去找那個百姓。
此時,京城外,各個百姓家的小院里已經炸了鍋。
“據說皇帝以郾城百姓命威脅燕國退軍呢!”
“皇帝在煉長生不老藥,先前被死的楚相,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才被皇帝害死了!”
又有人從京城另一邊聽到了消息,湊上前來道:“何止呢?!我在郾城的親戚跑進來告訴我,當年的德妃娘娘,是被楊笠害死的!”
“楊笠?!楊大將軍?他不是正在紫城里面麼?”
眾人陷了沉默中。
一個小孩走過來,滿臉堅毅,道:“德妃娘娘是天幽國的英雄,如果是被人害死的,等我長大,一定要為報仇!”
德妃在眾人的心目中,可謂是比天高。
若非是德妃娘娘,他們絕不可能這般聽天幽國皇帝的話。
說白了,天幽國皇帝能有今日的就,純粹是因為德妃娘娘的名聲。
德妃娘娘民如子,且對百姓非常好,事事為百姓考慮,簡直是天幽國眾多百姓的再生父母。
自德妃娘娘死后,民間甚至有人做出德妃的雕像,日日供奉。
眼下聽說德妃娘娘是被楊笠害死的,眾人氣兒不打一來。
“楊笠可是德妃娘娘的徒弟,他居然害死了自己的親師傅,真是可惡!”
“萬一是假的呢?”
“不可能是假的,我表哥說了,楊笠當時親口承認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傳了出去。
待皇帝知道的時候,事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忽略了百姓們的力量。
然而,一個更大的噩耗,也隨其后。
“不好了皇上!”
皇帝眼底的怒意越發濃重。
他正要發怒,就瞧見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小太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顧不得什麼帽子,哭了出聲:“燕軍已經打到城門口了!”
皇上徹底愣住了。
……
城門口僅僅有幾百個林軍。
不過片刻間,楚樂的人便攻開了城門。
眾人意氣風發,連片的赤馬嘶吼著,雙眸炯炯有神,盯著遠的紫城。
一片混中,紫城的廓逐漸清晰。
楚樂披盔甲,杏眸略過幾分恍然。
城中的百姓們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幕,楚樂淡淡地掃過他們,沉聲道:“快回家去。”
那些百姓們愣住了,接著好似想起了什麼,飛快地轉跑了。
有的孩子逃跑時摔了一跤,元夜寒翻下馬,將那孩子抱起來,拍了拍他膝蓋上的。
那孩子愣住了,盯著元夜寒的臉,好一會兒才抿道:“魚兒謝謝哥哥。”
魚兒?
楚樂眼皮一跳,這名字,怎麼這般悉?
“魚兒!”
興許是魚兒的爹娘找了過來,瞧見魚兒在陌生人手中,心頭一,哭喊著將魚兒抱起來。
魚兒趴在他娘的懷里,盯著戰馬上的楚樂,黑葡萄似的眼睛漆黑如墨。
倏地,他舉起手,胖乎乎的手指輕飄飄地指向楚樂。
“姐姐!”
魚兒的爹娘轉過頭來。
剎那間,楚樂腦海中鉆出一道景。
當初逃離王府時,和淺溪跑到了一戶人家,便是這戶人家!
當初牙牙學語的魚兒,竟然已經長了大孩子!
魚兒爹娘顯然也認出了楚樂,語無倫次地搖頭,“王——”
楚樂掃去眼底的恍惚,勾了勾,道:聽話,先帶孩子回家。”
魚兒爹娘抱了魚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轉往回走。
倏地,魚兒娘仿佛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跪在地上,對著楚樂叩首。
“太后娘娘,還您做事,三思而后行,一切要以百姓為重,千萬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
楚樂清楚魚兒娘的意思,當初跑到魚兒家里時,還是個滿腔熱的姑娘。
眼下已經歷經滄桑,眉眼間刻著冷漠,周更是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殺意。
魚兒娘是怕自己,忘了原本的模樣,殘害城中百姓。
楚樂淡淡道:“你放心,哀家不會忘了初心。”
聞言,魚兒娘徹底放下心來,匆匆地帶著魚兒離開了。
“沒想到,我的侄媳婦,居然還這麼善良!”
循著聲音去,只見楊笠緩緩地從天上落下,他的后跟著千面閣眾人。
幾日不見,千面閣的人數增多了些。
看來,楊笠也是怕打不過燕軍,急著招納賢士對抗自己。
楚樂握著韁繩的手了,清冷地笑:“什麼侄媳婦,哀家不敢當。”
楊笠不以為意,“也對,你都是敵國的太后了,眼下還要踏平天幽國的江山,楊某這麼稱呼你,的確不合適。”
楚樂冷笑,“哀家不敢當的意思是,不敢當你這個忘恩負義薄人的侄媳婦,同哀家是燕國太后,沒有半分關系。”
楊笠冷哼一聲,余不自覺地瞥向千面閣眾人的臉,好在他們并沒有什麼反應。
看來,是他這幾日的‘教訓’起了作用。
讓千面閣眾人對這些話,已經徹底不相信了。
“太后娘娘,不管你怎麼說,都是天幽國離親王的王妃,這一點,你逃不掉。”
說這話的時候,楊笠看向燕國眾人。
他企圖讓燕國眾人對有楚樂不滿。
只可惜,這一步棋,他注定走不下去。
雄鷹軍統帥率先怒斥:“楊笠!在這兒挑撥離間!你個鱉孫跟我聽好了,太后娘娘是我們燕國所有人心目中最好的太后娘娘,挑撥我們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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