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夏無宇聲音發，緩緩抬起頭來，盯著忘塵那副完全陌生的面孔，怎麼都無法與十二年前的那張臉重合起來。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張臉。

“二哥，你是不是易容了？”

夏無宇站起來，雙眸亮得可怕，他上前去忘塵的臉，卻沒有到面之類的東西。

這就是忘塵的本來面目，沒有易容。

夏無宇思緒頓時了，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你二哥。”

忘塵緩緩出聲，聲線不再跟之前那般年輕，“多年前，我與你二哥乃是舊識，后來我離開了京城。”

夏無宇聽到這句話，眼中芒亮了一些，不由問道：“你是二哥的朋友？可我并未見過你。”

忘塵面不改，淡淡道：“怎麼，你二哥的朋友，難不還要全都告訴你不？”

夏無宇頓時語塞。

“夏無涯當年是怎麼死的？何人所害？”

忘塵瞇起雙眼，“當初我暫離京城，沒想到再回來，竟天人永隔。你既然這麼多年來對你二哥念念不忘，想來暗中也有探查過當年慘案。”

“查不出來。”

夏無宇有些喪氣地坐在地上，得知忘塵是二哥當年的朋友后，他心里對忘塵也卸下了一防備，畢竟二哥在太學院的居所，現在已經沒幾個人知道了。

“我雖為五皇子，可手中無權無勢，如何與那些龐然大？”

忘塵聞言也不意外，接著問道：“可有懷疑對象？”

夏無宇苦笑一聲，“所有皇子背后的勢力都可以列為懷疑對象，大皇子背后的王司禮、三皇子背后的文相，還有宮中的墨宮，這三方都不是易與之輩，我沒辦法深探查。”

夏無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了些，“不過……當年京城象叢生，也不是無跡可尋。

我猜是文相和墨宮一起的手。墨宮與二哥之間向來不對付，二哥當年對墨宮防備頗深，放火的人很可能是文相的人。后來追殺二哥的，才是墨宮！”

忘塵聞言眸微閃，“墨宮與文相為何決裂？”

“看來閣下來來京城，也暗中查了不線索。”

夏無宇聞言心中對忘塵的信任多了一分，迅速回答道：“此事當初我也十分在意，冒險查過，整個京城除了我，還真沒幾個人知曉。”

夏無宇說著，神變得嚴肅，“國師想讓文相

取代父皇，坐上皇位！文相不愿意，兩人分道揚鑣！”

“文相為何不愿意？”

忘塵挑眉，聲音泛冷：“難道他還秉持著那可笑的名正延順，選擇扶持三皇子幕后，不愿就千古罵名？”

夏無宇聞言訝然，點頭道：“的確如此！國師與文相在宮中也有爭吵，我親耳聽見文相這麼說過。”

忘塵沉默。

夏無宇卻有些好奇忘塵的份，此人對文相的格似乎相當了解，文相心中那般想法實在罕見，在梟雄眼中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天真，若非邊之人，文相絕不可能將此事出去。

見忘塵久久不言，夏無宇忍不住先開口道：“大俠輕功了得，還未請教名諱？”

既然放下了靈異之談，剛才那般鬼魅的速度，夏無宇只能往武功上聯想。

忘塵瞳孔重新凝聚焦點，好似剛剛回神，他看了夏無宇片刻，不答反問道：“太學院與皇宮之間的道在何？”

“你也知道道？”

夏無宇頓時一驚，心中更加肯定此人與文相曾經有過說不清的關系。

皇宮與太學院之間的道，乃是絕。

若非當初他在太學院偶然看見國師與文相私底下見面，繼而懷疑，暗中調查，他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條暗道存在。

“我的確知道。”

夏無宇想了想，還是點頭道：“不過自從文相與墨宮決裂后，那條道應該已經被封住了，我可以把地點給你，你若要去探查，須得萬事小心，墨宮培養的人武功路子很是詭異，防不勝防。”

夏無宇說完，直接撿了一斷裂的筆，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畫起來。

忘塵看著他跪在地上的背影，眸間閃過一復雜，沒有說話。

……

半日之后，夏無宇神恍惚地回到了住所，他直接下上的服燒掉，又讓宮重新準備熱水沐浴。

在太子故所見到忘塵這件事，他誰都沒有告訴。

當夜，忘塵循著夏無宇所畫的地點，潛太學院藏書閣后山。

藏書閣后山不常有人來，亭臺間草泛黃，一片蕭瑟。忘塵悄無聲息地來到假山側，果真看到有一隙直通池塘下方。

他閃進去，靠在墻邊仔細聆聽，不多時，兩道悠長的呼吸聲傳耳中。

有人守著，不過此地沒人過來，守衛松懈，早已睡著了。

腦海中念頭一閃而逝，忘塵如同鬼影一般

飄道深。

盞茶時間后，他在一面巨大的石門前停下，石門隙全都填上了沙子封死。

多番發力后，石門紋不，忘塵瞇了瞇，轉離去。

片刻之后，陸云卿閣樓室亮起一盞微弱的燭。

“你找到道了？這麼快？”陸云卿面驚訝。

“正巧到了五皇子。”

忘塵實話實話，“詐了他一番，他正巧知曉道所在，不過道深已經被封，需要炸藥才能炸開。”

此話一出，陸云卿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炸藥的靜太大了，不管是白天黑夜，只要用了，文相和墨宮那邊鐵定會察覺。

沉片刻，陸云卿再問道：“那扇石門，用的是什麼石料？”

“是極其堅的崗巖。”忘塵搖頭，“除了炸開，沒有別的辦法。”

陸云卿擰眉，“你先回去，我來想辦法。”

忘塵點點頭，也不多言，轉從窗戶離開。

……

接下來幾天，陸云卿除了按時去聽課，其余時間都在思考破開道的辦法。

只是正如忘塵所言，崗巖的度在石料中是出了名的。

那就是只剩下削減炸藥靜這一種辦法。

“削減靜，什麼樣的方法可以減輕所有人對震的知……”

陸云卿心不在焉地翻開兵法書，抬頭看到老夫子走進學舍，暫且按下心緒，準備認真聽講。

這位曾老夫子所講的兵法課，十分生有趣，目前是來太學院的唯一收獲。

前世雖然耳聞目染，在沈澈邊也學到不東西，可從未系統全面地學過兵法，如此聽過幾堂課下來，曾老夫子著實給不驚喜。

曾老夫子一進來，視線就落在陸云卿上。

看到那雙明亮的雙眸，他贊賞地點了點頭，走到教桌前坐下。

他信奉有教無類那一套，并不會因為陸云卿是子，就會對學兵法有意見，而這位云安郡主的確是學得認真，而且是真心喜歡兵法，從眼睛里的就能看出來。

論及認真程度，這個學舍中士子，還真沒幾個能比得上他。

“今日，老朽……”

曾老夫子剛開口，便忽然看到學舍外又走進來兩人。

沈珞與沈澈，這姐弟二人今日竟然一起來聽兵法課？

曾老夫子愣了一下，便見沈澈上前行了一禮，笑道：“學生

今日心來，想來聽一聽老師的兵法見解，來遲一步，還老師見諒。”

沈珞聽到弟弟這麼說，附和地笑了笑。

也正想用這個理由，沈澈說了，也不想再重復一遍。

只是，這小子平日里不是最討厭來太學院嗎？

難道是前幾天把的話聽進去了？

沈珞心中疑，隨后抬眸看到坐在士子當中一臉認真讀書的陸云卿，眼神暗了暗。

倒是小看了此的城府與耐心。

派人盯著閣樓，沒看到有男人進出閣樓的跡象，看來是已經拋棄了之前目標，轉而要對。

可這麼多天下來，除了上課，竟都沒有主去接五皇子。

再這樣下去，五殿下勢必會因為之前自己告誡他的話，對自己產生惡。

如何能忍？

今日過來，就是要親自盯著云卿，看在課堂上有沒有小作，只要能抓住云卿的破綻，與五皇子之間就能消除隔閡，說不定五皇子還會因此而激。

雖說五皇子沒有野心，日后怕就是個閑散王爺，但也比現在的鎮王府強。

老師曾經說，鎮王府要獲得皇室好，才能免除災劫。一直沒能找到突破口，眼下能因為云卿而與五皇子產生集，也算是因禍得福。

沈珞想著，看到陸云卿后的位置還空著，正要過去，卻見沈澈搶先一步坐了下去，眼神定定地看著前面，也不知是在看老夫子，還是陸云卿。

這個二弟，坐哪里不好？非要靠著狐貍坐？

沈珞心里憋著難，但老師也不好與沈澈多言，只能坐在陸云卿斜后方的位置，以免被沈澈擋去視線。

曾老夫子見所有人都落座，正要再次發話，忽然門口又進來一人。

六公主夏寧馨落落大方，弱的容出清淺笑容：“久聞曾老夫子對兵法見解極深，學生冒昧，想來試聽一課，還老師準允。”

“既然公主殿下愿意聽，老朽自然不會阻撓。”

曾老夫子呵呵笑著，他就算再吃頓，此刻也能覺到一不對勁來。

他的課比起從前，就多了一個云安郡主。

難不這幾個人，都是沖那丫頭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