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風白聞言臉一喜,“什麼辦法?”
林正指著眾人的腳印,“一法便是繼續往前走,見招拆招,不過我觀這條路不短,若是著頭皮往前走,約莫還要上數百個陣法,即便在下都能破除,耗費的時間卻也太長了。而且按照方才的陣法推斷,這條路中的陣法不乏殺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那第二條呢?”
遞風白急著問道,“走定然不行,我等還要保存實力,是這條路便這般艱險,走到破靈池還不知要到什麼呢!”
“第二條路,說來也簡單,只是很難有人做到。”
林正這話說的有自我矛盾的嫌疑,只是此刻卻沒人出來反駁他,繼續聽他往下說,“方才我說,這里是陣中陣,實則覆蓋在所有陣法之外的陣法只有一個,便是我們腳下。”
陸云卿若有所思,“腳印?”
“不錯,關鍵正是腳印。”
林正贊嘆一聲,道:“這是一門古代陣法,喚做咫尺天涯,是連接所有陣法的橋梁,若是能不發此陣,便能一路暢通無阻地穿過去。”
“原來如此!”
丘里暗恍然之余,找到機會開口道:“只要不留下腳印就可以了?那我等在地上鋪一層石板之類的什,可否渡過?”
“自然不能。”
林正搖頭,“原理簡單,須得無落在地上,才可免除陣法之災。此陣在古代說不上有多高深,當時三門中最好走的一道。古人有一法可凌空虛度,腳下不著半分力氣,踏雪無痕,過此關自然輕松得很。”
眾人聽到此,頓時絕了退出去走其他兩條通道的念頭。
“凌空虛度?”
丘里暗邊的翳老者冷笑一聲,“若是放在外,我等地靈階可帶爾等短暫浮空,飛過一段當不是問題,可在這仙府之,通地勢極為困難,本無法做到。”
司蒙澗聞言回頭看了眼獄老,見后者點了點頭,不由暗嘆一聲。
正如林正所言,破陣原理簡單,可對他們這群人來說,卻等若無解。
陸云卿沉思片刻,又問林正:“你說的不能著力,可是連墻壁都不能?”
林正連忙答道:“自然如此,建造此陣之人怎可能會放過這麼明顯的?”
陸云卿又問:“我雖對陣法了解不多,但觀方才你破陣,也有所悟。既然所有陣法都有陣樞,此陣應該也不例外?若能找到可著力的一點,是否可以冒險一試?”
“云麓大人所言不差,只是古代陣法的陣樞本就難尋。”
林正訕笑一聲,沿用了烈山虎的稱呼,“此為所有子陣之母,陣樞分布在所有子陣當中,想要全部找出來……不大可能。”
陸云卿點點頭,熄了之前的想法,不破陣,但也知萬法本質離不開源頭。
念及此,陸云卿有了一點想法,只是卻也沒急著拿出來,反倒是看向司蒙澗,“太子殿下可有應對之法?”
司蒙澗蹙著眉頭,細細想過皇兄的話,卻沒發現他對此局有過提示,再將手邊的寶全部梳理一遍,最終搖了搖頭,道:“若是能有一座鸞鈴小行宮在此,就不用這般費神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啞然。
鸞鈴行宮有短暫浮空之能,也不會收到地勢影響,只是那麼大的東西又不能放進乾坤戒,怎麼帶進來?
遞風墨聞言卻是眉頭一挑,“行宮沒有,舍卻有一座。”
遞風墨語出驚人,遞風白登時變,“兄長?!”
舍雖然不比行宮龐大,但也絕對不小,此話說出來,遞風墨便直接暴了他有一枚空間極大的乾坤戒,堪稱稀世珍寶!
遞風墨淡淡地看了一眼弟弟,沒有多做解釋,手一戒指,一座可供三五人同行居住的舍便現于人前。
“白兄大手筆啊!”
司蒙澗忍不住驚聲贊嘆,“此足以抵得上我十座莊園了,遞風氏果真不愧是財力第一。”
“財力雄渾,卻也不是這般浪費法。”
遞風墨搖頭,“此乃是我機緣所得,非是家族所賜。此雖能短暫浮空,一次卻只能載五人,我可以外借,但舍以古靈石驅,消耗不低,你等若要借助其過陣,卻是得自己承擔小消耗。”
“沒問題!”
司蒙澗立刻同意,他為太子,怎麼可能沒有古靈石,再看緣昭麟乃是首席大弟子,亦是財大氣的主兒。
司蒙澗又看向骨槍杵,這位在骨槍使排行第四,雖然地位不低,可骨槍氏族較為迂腐,很會去古跡,有無古靈石,卻是說不好。
果然,司蒙澗見骨槍杵皺了皺眉,沒有答應,卻也沒有開口去求人。
骨槍杵自己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開口求任何人,都會失去爭奪破靈池的資格,但若剩下自己一人耗在這里,得到破靈池的希亦是渺茫。
一時間拿不定注意,骨槍杵索沉默下來,看看其他人的選擇。
陸云卿聽到“古靈石”四個字,立刻便想到乾坤戒里那些箱堆在角落的石頭,微,細若蚊蠅的聲線傳丘里海耳中。
“大管事可有古靈石?”
丘里海角一扯,亦是傳音回應道:“云麓姑娘未免太高看在下了,古靈石乃是古時修者修煉之本,到了今時價值奇高,皆都被各個本家收攏過去。在下就算有,恐怕也頂不住力和,拿去本家換了別。”
陸云卿聽出丘里海話里有話,又想起其曾去本家長老堂走了一遭,莫非其平安出來,就是的古靈石?
念及此,陸云卿接著詢問古靈石的模樣,丘里海果然見過,傳音回答:“古靈石也有品級之分,聽聞最好的古靈石晶瑩剔如玉,呈出淡藍。最差的則是跟石頭沒什麼差別,僅會泛出淡淡的白。”
陸云卿一邊聽著一遍翻乾坤戒,總算在幾箱靈石里翻出一枚勉強稱得上剔的古靈石,至于其他的,質量參差不齊,有的連白看不見,不顧大多數竟都帶著淡淡的藍芒,質量不算太差。
這時,司蒙澗已與丘里暗商量好外借古靈石,丘里暗也答應司蒙澗不參與爭奪破靈池,只是看丘里暗答應得這般爽快,司蒙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過眼下能不費一兵一卒去掉一個對手,僅僅耗費一點古靈石,司蒙澗還是樂意,他終于將目移向陸云卿,“云麓姑娘,舍消耗不小,我已決定將司蒙氏歷練的弟子留在此,只帶小部分人馬繼續走。本太子欠你一個人,可贈你一趟舍消耗。”
此話一出,遞風墨卻是立馬搶過了話頭,“何必如此?在下亦是欠云麓姑娘一個人,作為舍主人,在下贈與姑娘就是。”
云海一脈高手不多,能帶去接著往下走的甚至沒有五人,他當然要搶著將這個人還掉,以免妨礙之后破靈池的搶奪。
勾結地勢之前,必須保持心境通,所以這一份人就算他們想耍賴,都沒有辦法。
破陣之,雖然不能讓云麓命令他們讓出破靈池的爭奪權,卻能讓他們去做除去破靈池外任何危險的事,輒就有折損人手的可能。
若能僅消耗一點古靈石就能還掉這個人,再劃算不過。
緣昭麟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在遞風墨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便也跟著開口道:“云麓姑娘,在下亦可帶你。”
四人算計,可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卻是像極了四人都在爭相討好的陸云卿。
丘里海分明看出來其中彎彎繞繞,可見陸云卿一手造如此荒謬的景,還是令他忍不住生出啼笑皆非之。
如緣昭麟,如太子司蒙澗這些個天之驕子,何時如此結過一個人?怕是說給外面的人聽,都沒人相信,可現在卻真實地發生在眼前了。
這也是云麓故意而為之,是為云海一脈造勢?
丘里海心中盤算,卻覺得這一步太過兇險,若是自己來怕是一失足千古恨,也不知云麓可還有沒有后手。
丘里海尚且如此,其余被大弟子決定留在此的大族弟子們更是震驚,反應最大的還是緣昭。
錯愕地抬頭看著緣昭麟的棱角分明的側臉,往常在本家,他何時見過大兄如此低聲下氣過?而且還是對一個人,對一個連大族背景都沒有的卑賤人!
緣昭真的要瘋了,連自己都沒有被大兄帶去繼續往里走,大兄卻舍得耗費自己的資源,帶著云麓繼續深仙府。
難道大兄真的……
緣昭咬,心中恨不得立刻殺了云麓,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以的實力在大兄面前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若是大兄離開后……
緣昭眸幽幽,視線游曳過云海一脈的眾人,心中止不住浮現殺機。
這些人若是都死了,那云麓一人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多謝三位好意。”
陸云卿不卑不地到了一聲謝,視線瞥過司蒙澗手里拿出來翻著藍芒的古靈石,眸一閃,道:“只是我云海一脈不得如此好,怕是會引人妒忌,招來殺之禍。既然諸位決議減人馬,不如讓剩下的人都退出去,免得被骨槍瀚海有機可乘。”
說到此,陸云卿勾微笑:“這里卻要拜托太子殿下,待得出去后,照拂我云海一脈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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