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
緣昭麟還指陸云卿幫自己延緩咒法,爽快地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本冊子,“這是我族習練咒的總綱,你盡管拿回去參悟,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直接來問我。只是我現在只余數日好活,時間迫,還姑娘分清楚輕重緩急,先行幫忙想想辦法。”
“這個我自然理會的,麟兄放心。”
陸云卿翻開總綱,細細觀閱起來,緣昭麟心知磨刀不誤砍柴工,也不過分催促,在旁閉目養神。
轉眼數個時辰過去,陸云卿抬頭看到外面微曦的晨,放下冊子。
這一輕微的舉,頓時驚醒了緣昭麟,他忍不住問道:“如何?”
陸云卿面含膽小,點首道:“卻有一法,可作嘗試。”
僅僅半夜功夫,緣昭麟本想問陸云卿將總綱看得如何,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說想到了辦法,不由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故作大話。
他挑了挑眉,反問道:“當真?”
陸云卿也不惱,不慌不忙地說道:“咒總綱對各個咒皆有提及,麟兄中的當時源咒,難怪昨日會殺那麼多本族人,當是在遏制源咒的發展,用來拖延時間了。不知小子所言可有差?”
“毫不差!”
緣昭麟微微提起的心重新放下來,看來這云麓是真有幾分本事,僅僅半夜就了咒總綱,便是從前的他也無法做到。若是讓得到那些咒實戰的儀式,想來極為容易就能學會。
念及此,緣昭麟立刻道:“還請云麓姑娘解救,在下愿以一門咒作為換。另外拍賣會事宜,在下也會盡力幫忙,只取一名,拍賣分潤盡皆歸姑娘所有。”
“麟兄真是客氣,若能替麟兄暫且遏住咒法,那小子可就卻之不恭了。”
陸云卿嫣然一笑,接著說道:“在那仙府中小子也嘗過那咒的苦頭,因而有些心得會,這咒法若要應驗,可是必須遵循某種規律,就比如這源咒,若麟兄流淌不是緣昭氏族的,可就不生效了,是也不是?”
“云麓姑娘所言甚是。”
緣昭麟點過頭,旋即又皺眉道:“可是人的脈又豈能隨意更改?”
“他人不能,對小子而言卻是輕而易舉,下毒即可。”
陸云卿微微一笑,“只是容小子先告歉,那毒雖能暫時將麟兄脈化為無用的毒,卻也會讓麟兄暫且失去搬運氣的能力,且時時還需忍周刺痛之苦,不知麟兄可否得了。”
緣昭麟抿了抿,“可會留下后癥?”
“以麟兄的制,一個月之當無虞。今日麟兄備好藥材,我可將毒藥與解藥一同煉制出來,到時候麟兄覺得時機,服下解藥,毒頃刻自除。”
緣昭麟眉頭稍展,“可會影響我與人手。”
“若與人用玄元自然無礙,以煉強攻卻是不能。”
緣昭麟接著又問了幾疑,陸云卿一一作答。
時至辰時,緣昭麟終于眉頭舒展開來,“勞煩姑娘開藥材清單,我這就派人去準備。”
陸云卿寫好清單,緣昭玄拿到后即刻以最快速度前去采購,前后不到一個時辰就從鸞鈴商會運來所有藥材。
陸云卿一一清點之后,開爐煉藥。
今日所煉,乃是《神典》上明確記載的一味毒藥,名為地缺“融”,此毒狠一場,不僅可通過口服,還可通過呼吸不知不覺使人中招,一旦中招,不出一日必定化為一灘膿而死,且盡數化為毒,常人之即死。
陸云卿今日是為救人,當然不需煉制那般毒兇猛的藥,以現在對醫的了解,只需替換掉其中幾味藥材,就可達到此毒只化,不化毒的效果。
常人若盡數化為毒,當然活不下去,但緣昭麟并非常人,就算暫時失去的支撐,也能由玄元維持各個臟運轉,短時間不會有問題。
去了幾味藥,“融”變了單純的“化”丹,煉制起來頗為容易,不消兩個時辰就煉制到了最后一步“蘊養”。
趁著“蘊丹”的功夫,陸云卿另起爐灶,煉制出相應的解藥。解藥無需丹,只是藥,步驟更為簡單。在緣昭麟眼中,只是將一堆七八糟的藥混合在一起,就停下了作。
同一時刻,“蘊丹”業已完,陸云卿開爐從中取出一枚翠綠的丹藥,放盒中,又將藥疊作紙包包好,將兩雙雙給緣昭麟,“丹藥為毒,散為解藥,可不要弄混了。解藥若是單獨服用也是毒,若你弄混,我可又得再佩解藥了。”
緣昭麟聞言角搐了一下,即便心中對陸云卿這般隨意就煉制完的丹藥抱有懷疑,作卻沒有毫遲疑,張口就將翠綠丹藥吞了下去。
這一口吞下,翠綠丹藥霎時在嚨化為慘綠的藥力融中,一驚人的劇痛從四肢百骸中升騰而出,緣昭麟的連幾乎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扭曲。
這就是云麓說的周刺痛之苦?
緣昭麟咬牙關,這般疼痛說是凌遲之刑也不為過,疼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如何能讓他維持日常活?
緣昭玄在旁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忍不住質問道:“云麓,這是怎麼回事?!”
主意志力何等驚人,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出丑,可想而知有多疼。
陸云卿卻依然冷靜,說道:“長老稍安勿躁,換之苦自然是疼的,等到貴主全皆被替換毒,劇痛自然會消解下去。”
緣昭玄聞言臉卻仍然有些不好看,“除了此法,云麓脈主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自然是有的。”
陸云卿的話令緣昭玄臉一變,“你敢戲耍主?!”
“長老說的哪里話?”
陸云卿搖頭道:“可是那等辦法會讓線消失,麟兄回歸本族之后,難免會落得濫殺無辜的惡名,實為不妥。”
緣昭玄聽得怒容一滯,心知是自己多想了,只是他看著主從小到大,何時吃過這般苦,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只得嘆了口氣甩袖先行離開了房間。
約莫盞茶時間后,緣昭麟終于覺的痛楚消減下去。
他直起了的服,聲音虛弱地嘆道:“云麓姑娘的法子雖是為我著想,可若是再來一次,在下可就不見得答應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陸云卿輕輕拍手,“此番麟兄能忍下來,那緣昭舞算是白死了。這麼一想,麟兄可是覺得值得多了?”
緣昭麟抿沉默片刻,看著陸云卿道:“比起姑娘來,在下的確對自己不夠狠,日后當將姑娘所言奉為圭臬,時常警醒自。”
“倒也不必,你出尊貴,能不吃的苦何必主去吃?”
陸云卿淡淡一笑,“若是可以,誰想吃苦?不過是為了勝果,無可奈何罷了。”
緣昭麟啞然,“姑娘雖然出不高,卻也不必妄自菲薄。姑娘所言句句真理,大族出的弟子怕是九也比不得你。今日我緣昭麟把話撂在這里,丘里氏族但凡還能為本族著想,日后定奉你為主!”
“那就借麟兄吉言了。”
陸云卿輕聲一笑,“若行此事,我等還需守相助才是。”
緣昭麟正,“那是自然。”
此間事了,陸云卿也不多留,簡單說明魔槍游之事,代幾點,便告辭前往鸞鈴商會據點。
緣昭麟這才知道魔槍杵的去向,面微沉,對于陸云卿的防患于未然的請求,自是欣然答應。
接近晌午時分,陸云卿終于帶著丘里勝來到霄城鸞鈴商會,丘里華早就收到消息,在大門前等候多時,此刻見到丘里勝,便知是正主兒到了,連忙出來主迎接,可一看來人竟是一名樣貌極為年輕的子,態度下意識就遲疑了一分。
昨日緣昭玄帶著丘里若玲離開后,他也等打聽一番新主的消息,奈何前后時間相隔太多,他卻是不知云海一脈的新主竟是一名子,而且看上去有些面。
待得距離近了,窮極思索的丘里華忽然想起來,這不是丘里若玲極為喜歡的那門客嗎?!
怎麼其人搖一變,就了云海一脈的新主了?
丘里華滿心生出荒唐之,然而丘里勝那滿臉的恭敬做不得假,想起昨日發生之事,他此刻即使心中再古怪,也不敢失了禮數,忙是上前見禮:“霄城主事丘里華,拜見脈主!”
“華主事辛苦了,不必多禮。”
陸云卿虛手微抬,笑道:“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脈主所言極是,這邊請。”
丘里華左右看了看熱鬧的街道,已經有不人投過視線來,不由暗怪自己疏忽大意,云海一脈如今境況不妙,他這麼堂而皇之地拜新主,豈非是讓那些留在城外的人得了消息?
新主剛來霄城,不明白其中緣由也就罷了,怎麼自己也這般不注意?
他暗暗自責,跟著陸云卿一路來到里面,越想越覺得不妥,索二話不說跪了下來,“脈主,屬下有罪,方才那般行禮,怕是已暴了脈主的行蹤,早些年大哥得罪的江湖散客,怕都已在敢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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