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宋梨瞪了他一眼,話音卻忽然哽住了,“公子他——”去了隔壁院?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嗎?
宮九旋而下,落地無聲:“你找公子有事?”
“我沒事就不能找公子嗎?”宋梨倨傲的抬起下頜,“再說了,我有什麼事也和你沒關系。”最近這幾日,心里頗不舒服,但周圍的人,宮五對冷嘲熱諷,小舞對熱認真,爺爺又對疼寵倍加,的氣不能撒在別人上,只能下意識的撒在宮九上了。
宋梨說罷,轉就要回房間,走了兩步腰間的香包卻掉了下去,在夜里落地無聲,也沒聽到。
“東西掉了。”宮九提醒。
宋梨回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想起宮五那張嘲諷的臉,狠狠在香包上踩了好幾腳,并且一腳將香包提的老遠,并且氣憤的拍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宮九垂在側的手蜷了蜷,就那麼立在院子里良久,才走上前去,把香包撿了起來,輕輕拍了拍上面看不見的塵土,略微苦的笑了一下。
……
后半夜,江樓月就睡得很安穩了。
而謝堯今夜因為太高興太激,竟然一整夜都沒好好睡,就那麼撐著下頜看了江樓月一晚上,怎麼看都覺得看不膩,不舍得閉眼,一直到天邊發白,都快天亮的時候,謝堯才攬著江樓月睡了過去。
走廊外響起清淺腳步聲的時候,江樓月悠悠醒了過來,睜開雙眸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謝堯的臉。
出一個會心的微笑,瓣湊上去,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
“小姐,奴婢進來伺候你梳洗。”這時,門外傳來小琴的聲音。
江樓月輕手輕腳的把謝堯的手臂拿到了旁邊,給他蓋好被子,然后姿矯捷的從他上翻了過去將門打開,卻不是放小琴進來,而是反手關門,出去了。
“小——”小琴疑地開口。
“噓。”江樓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帶著小琴往隔壁的房間走,“殿下還在睡,別吵他。”
“……”小琴張大了,差點一聲低呼出來。
殿下怎麼睡到小姐房間去了?!
隔壁是小琴的房間,江樓月進去之后,小琴還在發愣。
江樓月也不理,自己接了手上的木盆放在了盆架上,凈手凈臉,又拿了干凈的巾來拭,小琴才慢半拍的回過神,聲音又急促又可以低了:“小姐,為什麼殿下會在小姐的房間?你和殿下……”話到此,小琴停頓了一下,猶豫地說:“和好了?”
“嗯。”江樓月點點頭,說:“去告訴宋先生一聲,遲一些再幫殿下針灸,小廚房里做點吃的,靜小一些,別把殿下吵醒。”
“……好。”
小琴吶吶應了,忽然笑著說:“恭喜小姐。”
如果是小音,只怕剛才江樓月說“殿下還在睡”的時候就已經尖了。而小琴雖說比小音穩重的多,卻也不代表能面平和的接自家小姐已經和宸王殿下……睡在了一起!好吧,以前好像也不是沒睡在一起過,但今日江樓月說到“殿下”那兩個字的時候,明顯和以前不一樣。眼中帶著淡淡的輕笑,溫,欣喜,雀躍,最重要的是,多了一分可以做甜的東西。
這一年多了,小琴何曾見過江樓月這樣的神,分明就是個懷春的樣子。
家主子,怕是和殿下已經……
這樣也好,宸王殿下對小姐那麼掏心挖肺,他們能甜甜的,這做奴婢的也為主子高興。
江樓月沒說話,臉上的笑意卻明明白白代表了此時的心。
洗漱之后,在小琴的房間待了一會兒,但上的服因為昨晚出了一汗,這會兒就黏膩的不舒服,于是便吩咐小琴準備了浴桶送過來,在小琴的房間簡單沐浴。
“小姐,我去幫你拿服。”小琴低聲說。
“不必。”江樓月把了的長發隨意挽了起來,披上了帶著圈的厚披風,“我自己取吧。”怕小琴腳步重,把謝堯給吵醒了。
小琴會心一笑:“好,那奴婢去小廚房盯著早膳。”
江樓月輕手輕腳的把門打開,順著屏風一側看到,謝堯還面向床側睡著,便轉去屏風外的櫥柜邊取服,這次出門基本沒帶自己的服,穿戴都是到一個地方便置辦一些,如今櫥柜里的也都是到了奉縣之后小琴在奉縣買的,服款式和以前在京城的不太一樣。
猶豫了一下,選了一件水藍的留仙,正要關櫥柜,后一片清風來,有人用寬厚的臂膀將鎖在了懷中。
謝堯下點在了的肩膀上,嗅了嗅:“沐浴了。”
“嗯。”江樓月把櫥柜門關上,“你怎麼醒了?是我吵醒你的嗎?”
“沒……”謝堯把轉過來,“怎麼早上沐浴?昨晚瞧著你渾出熱汗……別是染了風寒,讓宋大夫幫你瞧瞧吧。”
“不必。”江樓月臉上就有些不自在了,渾出熱汗,還不是因為他到了極致卻收手,結果就夢到以前的一些事……
“怎麼了?”謝堯半側著頭,手背了江樓月的臉頰,覺得有些燙。
“沒什麼。”江樓月干地說了一聲,“你去洗漱吧,我換服。”
謝堯挑了挑眉,江樓月已經從他懷中退了出去,并且因為心里窘,拿著服又到小琴那房間去了,搞得謝堯一頭霧水。
隔壁的院,宋梨一早等了許久要給謝堯針灸,但等著卻不見謝堯回來,倒是宮五先來了,“該去給啞奴換藥了。”
宋梨臉一沉:“他又死不了,就不能找個別人給他看嗎?我不去!”
宮五淡漠地說:“我去哪兒找別人看?一直都是你看的,你自然就要負責到底。”
“憑什麼?”宋梨冷笑,“就因為你送了一個破香包,我就得一直幫你?小舞也懂醫,干嘛不讓你妹妹去看!”
“破香包?”宮五眉心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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