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拍了拍的頭，“多吃點，再回去休息。”話落，轉離開了。

只剩一個江樓月的膳堂變得有些冷清，哪有那多吃的心？勉強把碗中剩下的飯吃了，便吩咐下人都撤了下去，起出來的時候，心底也是輕輕嘆了口氣。

當初與母親那般決絕……如今卻搞得父親如此傷懷，現在要怎麼辦？

江樓月忽然有些煩躁，把這件事丟在腦后，大步離開了。

這一整日都沒見江星月，便想著去摘星樓瞧瞧，便是江星月沒來，也等上一陣子，等見了人，續上幾句姐妹再回自己的蘭月閣歇息。

哪知還沒走到摘星樓，就在影壁那迎面上了大步跑進來的江星月。

江星月驟然看到江樓月，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就又驚又喜起來：“樓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過年都不回來呢！”

“上午就到了。”江樓月笑道。

江星月扶著江樓月的肩膀，轉了好幾個圈，關心地說：“瘦了一圈兒，肯定是一路上都沒好好照顧自己，等姐忙過了這兩日，明天開始好好盯著你吃飯，一定把你喂的比原來還結實！”

江樓月失笑，“姐姐怎麼這個時辰才回家，還跑的這麼急？”江星月額上帶著薄汗，還有些微，瞧著是跑了一段路了。

“別提了。”江星月重重嘆了口氣，“睿王那小孩非要去找什麼碎玉，我勸不住，這才趕回家來讓爹幫我想想辦法。”

“碎玉？”

江樓月默念著這兩個字，印象中這是個青樓子的名字，但是這個人麼，當初在玉寧樓那件事之后就……死了。如今謝景晗要去看，怕是連個尸都看不到。

這件事，也不過只有江樓月以及謝堯的邊人知道。

江星月說：“是啊，說是在什麼挽月樓，我去一打聽，嚇死我了，挽月樓可是個青樓呀，皇上要是知道我帶他去那種地方，我不是死定了。”

“那現在謝景晗人呢？”

“在玉寧樓呢。”江星月又嘆了口氣：“我給他買了些點心，讓他邊的暗衛盯著，我也好趕回來找爹爹想個辦法。”

雖說事急，但江星月太久沒見江樓月了，拉著江樓月多說了兩句：“你都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哎，那小孩的厲害，上午一個想法下午一個想法，不好好在國子監上課，不溜，要不是爹爹教我怎麼應對，我估計早就被皇上責罰了。”

“有沒有讓爹爹想想辦法，請皇上免了你這護衛之職？”

“怎麼沒有？！”江星月沒好氣地說：“起先爹爹說我武功不好，保護不了皇子，皇上說，無所謂，邊有暗衛，后來爹爹只好說，怕我一直跟著有損九皇子的清譽，皇上又說，都是小孩子，哪那麼多講究，最后爹爹沒了辦法，就說我是個兒家，以后也是要嫁人的，要注意閨譽，不能拋頭面，你猜皇上說什麼？他說我這樣的孩子不該待在家里繡花，還說要給我封，讓侯府好好給他效力，以后婚嫁的事也由他負責，找一個青年才俊給我賜婚，直接把爹堵的沒話說。”

江樓月無言以對。

江星月深吸了口氣，自我厭棄地說：“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給他當護衛。”

“姐姐看來被他折騰的都快疲力盡了。”江樓月失笑。

“你才知道。”江星月皺眉頭：“好了不說了，我得去找爹爹了，不然他如果私自跑了，我這怎麼和皇上代！”

“別去了。”江樓月把拉住：“我幫你解決吧。”

武安侯心不好，只怕江星月現在去了，也得不到個好的解決辦法。

江星月眼睛一亮：“對啊，怎麼忘了你，行，我們趕走吧。”

兩姐妹便相攜朝外走去，到了門前，江樓月上了馬正要出發，江星月卻忽然不走了，遲疑地看著江樓月：“那個，樓兒……”

“怎麼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還約了人。”江星月訕訕道：“本來我都忘記了……如今正好你在，不然你幫我過去，我就不去了。”

江樓月笑道：“行。”

策馬而出的時候，有點好奇江星月約的是誰？

不過，江星月的狀態的確是明顯轉變了，整個人隨又自信，不像原來那麼畏畏，介意自己的材長相，這是件好事。

……

因為年節下，街道上的人很多，江樓月騎得很慢，到得玉寧樓下，已經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江樓月跳下馬來。

迎客的堂倌認得，趕上前幫牽馬：“郡主怎麼來了？”

“九皇子呢？”

“在樓上的冬梅廳里。”堂倌恭敬地上前引路。

這些伙計也算隸屬九宮管轄，奉縣發生宋梨那件事后，已經在最短的時間擴散整個九宮部，如今他們這些人深知江樓月的重要，對江樓月越發恭敬了。

江樓月隨著上了樓。

那堂倌前去叩門。

可叩了好幾下，里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堂倌錯愕了一下，朝江樓月看過來。里面的人可是九皇子，他也不敢貿貿然砸門沖進去。

見江樓月走上前來，堂倌趕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睿王殿下？”江樓月叩了兩下，又喚：“您在里面嗎？”

里面無人應。

江樓月又敲了兩下后，眉心微微擰了一下，抬腳一腳就將門給踹開了，可里面空空如也，本沒有半個人影。

江樓月看向那伙計：“你不是說人在里面？”

“剛才是在啊！”伙計也呆住了：“剛才小的還來送糕點和熱茶，九皇子還賞了小的一塊碎銀子呢，說他想一個人待著，小的別來打擾他。”

江樓月皺眉，直接轉離開，同時輕喚了一聲：“宮五。”

“屬下在。”宮五從暗閃了出來，他還是一直暗中護衛著江樓月，隨時聽候吩咐。

江樓月說：“挽月樓在什麼位置？”

“城北，北巷后兩條街左轉第二間。”

江樓月出了玉寧樓，丟下一句：“暗中派人找，盡快找到九皇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