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晗不由分說拽著暗衛跟了上去,一路左躲右閃,看到那兩個小太監到了破敗的宮墻下,撥拉開雜草,果然出一個狗,然后其中一個小太監鉆了出去,另外一個站在一旁把風,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爬出去的小太監又鉆了回來,兩人一邊竊竊私語著謝的話,一邊離開了。.七
正所謂時不我待。
謝景晗生等著那兩個太監走遠了一點,立即拉著暗衛過去鉆狗。
暗衛滿臉僵:“主子,這可是個狗!”
“狗怎麼了?能出宮就好,你快點,不然我可自己去了。”
暗衛攔不住謝景晗,眼看著謝景晗嗖一下就鉆了出去,無力的朝天翻了翻眼皮,罷了,大丈夫能屈能,狗而已,鉆!
主仆兩人出來之后,謝景晗把那太監服了,卷了一咕嚕找了個石塞在那兒。
他換服的時候早有打算,底下穿著夾棉的錦袍,這會兒把服仔細的整理了一遍,又拿出懷中藏著的小鏡子左右照了好一會兒,又了個紅齒白的小公子,這才出滿臉笑意。
“真是,出個宮也太難了,你說那些人破腦袋的想進宮,瘋了。”謝景晗嘀咕了一聲,大步而走。
這麼來回折騰,他們到挽月樓的時辰,剛好是傍晚。
雖說是大年初三,但雪下的這麼大,街道上本沒什麼人,所以當謝景晗進到挽月樓要求見碎玉,但老鴇卻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時候,謝景晗憤怒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大。
“你說什麼,碎玉早就不在了是什麼意思?”謝景晗抓住那老鴇的領,“你胡說!碎玉明明說過,自己的賣契在你這兒,一輩子都是這挽月樓的人,怎麼可能不在?!”
他有心為碎玉贖的,但這黑心的老鴇漫天要價,他當時手上又沒那麼多銀子,事便暫且擱下了,想著等些時日回宮拿銀子,誰知一宮門深似海,再也沒出來。
謝景晗想到了一些可能,大怒道:“你是不是把碎玉藏起來讓接客了,還是你把碎玉賣給別人了?快說!”
“沒有、沒有!”老鴇巍巍地說:“奴家真的沒把碎玉姑娘怎麼樣,是碎玉姑娘自己……幾個月前就死了啊。”
謝景晗呆住:“你——胡說!”
“是真的呀,當時碎玉姑娘一死,這挽月樓沒了招牌,奴家還關了許久,等找了個新頭牌才重新開門營生,這事兒樓里的姑娘和客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問們啊。”
因著如今時辰還早,又是過年,現在還沒什麼客人,便有兩個著清涼的子笑道:“媽媽說的都是真的,碎玉姑娘病死了,我們也很難,但沒辦法,生老病死,是老天爺下的福祉呢,或許碎玉就是這麼個命數……”
還又一個湊上前來要挽謝景晗的手臂:“公子來這挽月樓不就是找姑娘嗎?碎玉又不是這里最漂亮的,您瞧瞧我,我就比碎玉好,一定服侍的公子舒舒服服的——”
“放肆!”謝景晗大怒,那一聲呵斥,嚇到了幾個姑娘。
靠的近的那個臉白了一下,嗔道:“呦,還發火了呢,不讓陪就不讓陪唄。”話落,切了一聲,搖曳生姿的走了。
“你告訴我,碎玉到底怎麼死的!”謝景晗抓著老鴇領的手不斷收,邊上有打手想靠上來,暗衛立即拔了劍。
大慶國對鐵礦和武管控十分嚴格,一般人在外面是絕不可能帶兵的,他們見謝景晗穿的金貴,又有能帶刀劍的護衛,頓時思忖這人份不凡,竟生生不敢靠過來。
“公子、公子,你先將奴家放開,咱們有話好好說!”老鴇嚇白了臉。
謝景晗說:“我就是在跟你好好說,你沒看出來嗎?我離開的時候,分明碎玉還是好好的,怎麼可能忽然就得了病,還那麼快就死了?”
碎玉那麼溫的一個小孩,笑起來怯怯的,一想到可能了什麼樣的罪,謝景晗就怒氣蓬,“一定是你這個老鴇,趁我不在將碎玉給折磨死了!”
“我沒有啊,碎玉是自己死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早下人進去伺候,就吊死在梁上了,我還覺得晦氣呢,挽月樓也關了好些日子——”老鴇趕解釋,“公子您明察啊!”
謝景晗冷笑道:“碎玉好好的為什麼要上吊?肯定是你的,好啊,你敢草菅人命,我今天就幫碎玉報這個仇!祥子,把這些人全部趕到大街上去!”
“是。”暗衛知道謝景晗在氣頭上,只怕越勸他事鬧得越大,立即照吩咐做。
他手上有劍,又提著老鴇做威脅,其余人不敢不聽,被得節節后退,頃刻間許多人都被趕到了大街上。
謝景晗朝著看似空空的挽月樓喝道:“我今日就放火燒了這骯臟的地方,你們里面躲著的不怕死就盡管躲著——”
話音落,謝景晗一把搶過一個公手上的燈籠。
里面忽然響起好幾聲尖:“我們出來、這就出來!”
原來是有幾個子,看謝景晗和祥子只有兩個人,想著不能將們怎麼樣,所以躲在房中沒出來。等那幾個子跑出來,謝景晗毫不猶豫的把燈籠丟在了挽月樓大廳的輕紗帳幔上。
噗——
帳幔輕薄,火苗一下子竄了起來,很快便燃了一片火海。
老鴇聲嘶力竭的哭道:“我的挽月樓、挽月樓啊,你們這群廢,站著干什麼,快去滅火,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快啊!”
可是暗衛手上有劍啊。
打手們也是各有私心,不可能為了老鴇的家業拼上命,竟是沒一個人肯上前。
什麼不比命重要。
謝景晗轉過臉,火把他略有些稚氣的臉照的十分沉,“不用你抓我,我會親自把你送到京兆尹衙門去,讓你好好代代,碎玉到底是怎麼死的!”
不遠,太后的車駕轉了這條街道,領頭的軍遠遠瞧見那火,面微變,趕抬手阻止隊伍繼續向前,策馬到了后面稟報:“前面著火了,這條路怕是也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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