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他見了王澤,倒不覺得有什麼。
但下了朝之后,他卻聽到與王澤同來的王家小姐,說起寧玉蓉。
說寧玉蓉害死了王家忠仆王忠和寧川,害得王澤斷手斷腳盡苦楚,還半開玩笑說,寧家幾輩子都是王家的家仆,怎麼北境三州的寧家如今還翻做了侯。
那態度,十分的不友善。
寧城知道,或許是要做皇后的,有這樣的態度在前面,寧城真的很擔心寧玉蓉。
可是看著寧玉蓉滿心歡喜期待的樣子,他又沒辦法實話實說,只能說了個世家貴族三妻四妾的托詞。
“哎……”寧城深吸了口氣,若是讓妹妹嫁去王家人欺辱,那他更愿意將人留在自己邊。
可是,寧玉蓉愿意留在他邊一輩子嗎?
……
寧玉蓉的心里,全是高興雀躍。
和王澤一直有書信往來,王澤上一封書信曾經提過,京之日,便是提親之時。
如此一來,等待的時間變得越發難熬起來,每一刻都過的好慢好慢。
但是為了不讓旁人笑話,寧玉蓉表面上維持著一點矜持,沒有派人一直打聽王澤那邊的事。
就這樣,過了五日,王家遞了拜帖過來。
寧玉蓉等了太久,如今反倒是有些近鄉怯的,站在花園之外,明知道王澤便在里面,但就是邁不出一步去。
花云聲說道:“小姐,別怕呀。”
“……”寧玉蓉臉微紅,低聲反駁:“我才沒有。”
然后,了手上的團扇,懷揣著激的心,蓮步輕移往花園去。
花園之中,寧城正與王澤閑話,瞥見走來的寧玉蓉,整個花園之中,忽然安靜下去。
寧玉蓉穿了自己最喜歡的黃長,擺之上綴著黃流星網狀晶石,隨著一步步往前走,晶石在的折下泛著淺淡的華,那眉眼比之當初在并州的時候,更加如畫一般麗人。
王澤的視線落到了寧玉蓉的上去。
“哥哥。”寧玉蓉規規矩矩地與寧城行了個禮,想看王澤,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嗯。”寧城哪兒沒看出妹妹的心思,淡聲說道:“哥哥還有些瑣事,王公子你是認識的,且與他說說話,招待他一下。”
“是。”
寧玉蓉應罷,寧城便離開了,周圍的下人也都相繼退下。
亭子里只剩下王澤和寧玉蓉兩個人。
寧玉蓉終于鼓起勇氣,抬眸去看他。
兩年不見,他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一青衫俊雅塵,站在那兒便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寧玉蓉下意識地抿著。
日夜想念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張激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心砰砰砰跳的如同擂鼓,忽然覺得有點不真實,是不是做了夢?
王澤微笑,那笑容比春風更讓人舒服。
他朝手:“來。”
寧玉蓉怔怔看著他。
王澤說:“傻了?”
“……”寧玉蓉忽然反應過來,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去,撲在王澤懷中:“澤哥哥!”
王澤沒有說話,素雅的雙手把的肩背環抱,臉也忍不住埋與的發間。
分離近兩年。
他忙于王家事務,忙于朝的準備,其實只有閑下來才有些許時間想。
但此時懷抱著,他卻忽然覺得,好像是被刻進了自己的骨子里一樣,不在邊的時候,他心里是缺了一塊的,如今卻是滿了。
兩人靜靜相擁,良久之后,寧玉蓉才不好意思地從他懷中退開。
王澤握著的手腕,溫聲說道:“看來你在京城待得不錯,長高了一些。”
“是嗎?”寧玉蓉原本有一堆的話想和他說的,但這會兒反倒是不知從何說起了。
拉著王澤的手,小指勾著他的小指,不愿放開,“你……你在京中住哪兒?安頓好了嗎?”
“這次朝要在京中常住,所以置辦了宅子,就在玄武大街那兒。”
“我給你帶了個禮。”王澤笑著開口,拉到桌邊去。
寧玉蓉這時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六角的木盒子。
王澤說:“打開看看吧。”
寧玉蓉眼含期待,慢慢將盒子打開來,見里面是一個漂亮的花環,細碎的小花五六,芳香四溢。
“過幾日就是花朝節了。”王澤把那花環拿起來,慢慢地戴在的頭上,“我一直記得,并州刺史府花園里,那個花中靈一樣的小仙。”
王澤滿意地看著,輕笑道:“還是那樣好看,不枉早五更天起來做這個。”
“你——”寧玉蓉愣愣地看著他:“你親手編的?”
“嗯。”王澤頷首:“你會不會嫌棄這禮簡單?”
“怎麼會?!”寧玉蓉連連搖頭,只要想到王澤親手給編制花環,便幸福的心里都冒泡泡了。
“那就好。”王澤沉著:“你且再等我幾日,我將一切都安頓好了,便來提親。”
寧玉蓉沒想到他忽然說提親的事,心中無比雀躍,低聲說:“好。”
又與說了會兒話,王澤起準備離開。
寧玉蓉依依不舍地送他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才發現,王澤還送了好多小玩意兒來,禮把院子都快站滿了。
寧玉蓉抱著他送的花環,看著院子里那麼多東西,整個人仿佛飄了起來一樣的高興。
這兩年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忽然有些天真地說:“花云,你說我會不會高興的暈過去?!”
……
王澤出了寧都侯府便坐上馬車往回走,一路上,回想著寧玉蓉的笑臉,角也忍不住彎了起來。
坐在一側的王壽低聲說:“也便是寧小姐簡單,公子親手做的花環也那樣的喜歡,要是旁的世家小姐,哪會管你是不是親手做的?只覺得東西不值錢便不會看在眼中。”
王澤沒說什麼。
他心中很清楚,寧玉蓉就是個單純的姑娘。
“不過——”王壽忽然皺眉說:“小小姐現在的脾氣怎麼這麼壞了,要不是將公子為寧小姐準備的禮打碎了,公子也不至于五更天起來重新做花環當禮。”
王澤聞言,邊笑意逐漸消失,想起昨晚的事來。
昨晚,王珊很晚跑到他院中去,冷聲問他:“你是不是非要娶那個人做妻子?害你還得還不夠慘嗎?”
他沒有說話。
但不否認的態度激怒了王珊,王珊便將他搜羅來準備送給寧玉蓉的瓊林玉樹摔到了地上,打的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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