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奕辰是猶豫了很久,才趕來梅樁的。
他也沒想到,楚墨邪把夏九歌給帶來了梅樁,天已晚,他也沒有去三王府問個清楚明白。
急著看到夏九歌,便直接回來了。
守樁人將過程說了一遍,藍奕辰心裏才算有點數。
而此時,楚墨笙已經吃飽喝足,退到了房頂上。
他倒要看看藍奕辰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聽到敲門聲,夏九歌猶豫了一下,才湊到門邊問了一下:「什麼人?」
「我!」藍奕辰最近也很憔悴,當然,他之前也擔心夏九歌,然後,皇后逃出了冷宮失蹤之事,也讓他有些惱火。
聽到是藍奕辰的聲音,夏九歌有意不開門:「辰叔叔最近很忙吧,打擾你了。」
「九歌,我知道錯了!」藍奕辰的心沉了一下,這語氣一聽就是生氣了。
「辰叔叔怎麼會錯呢!是我錯了。」夏九歌語氣不善的說著。
真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線是什麼。
竟然隨隨便便都能合作一把。
藍奕辰有些急了:「九歌,你一定是誤會了,我與三王爺是之前合作的,你明明知道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夏九歌才不信。
如果不是合作關係,楚墨邪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把送到梅樁來了。
正常一點的,應該也會怕藍奕辰放放開的。
一時間藍奕辰沒有接話。
站在門邊看著門板,輕輕嘆息了一息。
他對自己也很失。
來到大楚皇朝有兩年之久了。
卻是一無所獲。
他每次快要功的時候,都會前功盡棄。
就是殺一個解,竟然如此艱難。
太難了。
見藍奕辰不接話,夏九歌也失極了。
看來楚墨邪沒有說謊,的確是在合作。
氣哼哼的走回了桌子前坐下,不搭理他了。
「九歌,有一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藍奕辰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師姐在三王爺手裏。」
夏九歌握了一下拳頭。
這件事卻是千真萬確的。
「只是在哪裏,我不知道。」藍奕辰的聲音裏帶了一抹擔心:「我也是因為此事,才與他合作的,只是三王爺這個人做事很小心很謹慎,即使我們合作,他也沒有給我。」
如果是因為此事才合作,還算有可原。
這樣想著,夏九歌倒是不那麼生氣了。
只是有些擔心藍若語的安危。
走到門邊,將門打了開來。
藍奕辰低垂著眉眼站在那裏。
突然打開門,還讓他愣了一下。
隨即才抬頭看向夏九歌,輕輕喚了一聲:「九歌,你的怎麼樣了?你怎麼能隨意出宮?」
還是有些擔心。
當初若不是擔心,在宮裏逗留的時間太久了,解也不可能離開的那麼順利。
「我無事了,本來也是假孕,更是假流產。」夏九歌心也很差。
想到藍若語在楚墨邪手裏,就擔心不已。
一個頭兩個大。
此時此刻,心裏一團麻一樣,本靜不下來。
而楚墨邪如此詐狡猾,才是讓人頭痛的事。
真的太可惡了。
藍奕辰看著有些蒼白的臉,還是有幾分擔心:「九歌,師姐的事,我來解決,你只管好好休息。」
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在梅樁比在宮裏強,不如住下來吧。」
「我怕藍世雄來了會殺我。」夏九歌搖了搖頭。
可以想像藍世雄有多麼生氣。
可不想留在這裏等死。
「師傅他……」藍奕辰瞇了眸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走進房間里坐了下來。
對於藍世雄,他也不能說太多。
畢竟是他的師傅。
一日為師,終為父。
而且藍世雄始終對他極好。
先不管藍世雄這個人如何,至對他是十分仁慈的。
這樣就夠了。
他也沒有理由去抱怨什麼。
更不能恩將仇報。
當初沒有藍世雄,他也一樣會死在外面。
夏九歌倒是可以理解,也不會強求藍奕辰做什麼。
只是心裏發堵。
「師傅他最近好像有些忙。」藍奕辰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所以,不會來梅樁的。」
「我……」夏九歌看著藍奕辰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前皇后一事,心裏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嘆息了一聲:「算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楚墨邪那個混蛋。」
想到楚墨邪,氣就不打一來。
真的太混蛋了。
藍奕辰也笑了一下:「三王爺一心想要這大楚的天下,你是他的絆腳石。」
所以,楚墨邪對所做的一切也算正常。
不算過份。
至還留著的命。
夏九歌有些不快,瞇了眸子。
「算我說錯了。」藍奕辰忙舉起雙手,無奈的說道:「他讓你住進梅樁,應該是最近有作。」
「辰叔叔的意思,他是為了保護我,才把我騙到這裏的。」夏九歌冷笑了一聲。
「是的。」藍奕辰點頭,說的一本正經:「皇后逃了,皇上派人,大批的人去抓捕,皇城的守衛都了大半,太子被杖刑,四王爺的心思都在你上,二王爺遠在江南,這個時候他要是做點什麼,大楚皇帝本反映不過來。」
這一點,倒也說的通。
只是夏九歌的心裏更急了:「那……現在怎麼辦?」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
「你放我回宮。」夏九歌也不支持楚墨邪為帝王。
這個人太過險毒辣。
絕對不是一個明君。
藍奕辰有些為難,沒有接話。
讓夏九歌更急了:「辰叔叔,你應該知道,我要走,無人能攔得住。」
「這個……」藍奕辰的眼神有些閃躲。
他當然不會破壞楚墨邪的計劃。
更不想夏九歌去冒險。
所以,他才會遲疑。
「九歌,你留在這裏,最安全。」藍奕辰瞇了眸子,很認真的說道。
也看了看窗外。
他知道,楚墨笙一定在。
楚墨邪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拖住楚墨笙。
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對手只有楚墨笙。
皇上和太子都不值得一提。
「你……」夏九歌面沉了下來,站起來時,卻覺得頭有些沉。
這時才發現,自己中毒了。
明明什麼毒都逃不過的眼睛,這一次真的太大意了。
「九歌,沒事,你只是困了。」藍奕辰瞇了眸子,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讓夏九歌很想宰了面前的藍奕辰。
果然,如楚墨邪所說,他們在合作。
只是不知道房頂上的楚墨笙如何了。
他也沒吃晚飯。
真的太可惡了。
藍奕辰抬手扶了夏九歌。
夏九歌想推開他,本沒有力氣。
將夏九歌扶進臥房,又將打橫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藍奕辰站在床邊:「今天夜裏的皇城,將會有一場雨腥風,你留在這裏,不會到傷害的。」
「可是……」夏九歌顧不是上氣了:「可韻郡主還在宮裏。」
「那個孩子也只能自求多福了。」藍奕辰僵了一下,卻開口說道。
讓夏九歌更加氣憤了。
「你是想坐視不管了嗎?」夏九歌咬牙切齒的說著。
藍奕辰沒有接話。
他的確不想管太多。
他只想找到皇后,報仇雪恨。
他其實也覺得自己很沒用。
心也很低落。
每次來梅樁,心都會差一些。
不過看到夏九歌在這裏,相對還能緩和一些。
「我要回宮。」夏九歌猛的坐了起來,翻下床,向外走去。
毫不猶豫的說著。
沒走幾步,便扶著桌子停了下來。
藍奕辰忙又上前扶了:「九歌,你不要衝,我現在進宮。」
他雖然不想管這麼多,可也不想看著夏九歌如此生氣。
這件事過去之後,夏九歌也一定會鬧騰的。
他早就做好心裏準備了。
「楚墨笙也在吧。」藍奕辰又低聲問了一句。
以他對楚墨邪的了解,如果不控制住楚墨笙,一定不敢輕易手的。
楚墨笙有多麼可怕,他們是知道的。
特別是楚墨邪,比任何人都了解楚墨笙的實力。
夏九歌抬頭瞪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知道,楚墨笙也一定是中招兒了。
不然不會這麼安靜。
原來,不是他們設計了楚墨邪,而是楚墨邪設計了他們。
這個傢伙真是可惡。
太可惡了。
他現在恨不得將楚墨邪碎萬段。
鋪墊太多了。
防不勝防。
「他在房頂可能會有些冷,我將他帶下來吧。」藍奕辰很好心的說著。
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你就是回來盯著我們兩人的吧?」夏九歌的臉也不好看,瞪著藍奕辰,手指用力抓了他的手腕。
顯得十分生氣。
真的生氣。
看著用儘力氣咬牙切齒的樣子,藍奕辰的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做了太多對不起的事了。
這件事之後,怕是不會搭理自己了。
這樣想著,心裏不是滋味。
只是計劃到了這一步,不能半途而廢。
也不能心。
藍奕辰將夏九歌扶著坐好,轉出了房間。
不多時,就將楚墨笙給扛了進來,直接丟到了床上。
楚墨笙的緒倒是還好,並沒有像夏九歌那樣生氣,而是扯了扯角:「你覺得,他就算得了這天下,能守得住嗎?」
「那是他的事。」藍奕辰一臉的無所謂。
的確,他要的,不過是皇後敗名裂。
讓皇后死無葬之地。
楚玉衡一定會掩飾當年的事,絕對不會公諸天下。
所以,他需要楚墨邪來肋他。
因為楚墨邪也是恨皇后的。
恨骨髓。
定不會手。
當年的事,現在他們都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
特別是楚墨邪,一向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
定是查的清清楚楚了。
「讓肖影和肖策進宮,救出可韻群主。」楚墨笙沉聲說著。
王者之氣不減。
就算躺在那裏,都讓人打心底的畏懼。
「好。」藍奕辰點頭。
他知道夏九歌在意可韻郡主。
畢竟是在邊的,而且一直都對肖影愧疚,所以定會保住那個孩子。
他便保住那個孩子吧。
他也只能為做這麼多了。
藍奕辰看了看房間,將夏九歌抱起來送到了隔壁。
隔壁是他的房間。
更是囑咐守樁人保護好夏九歌。
絕對不能讓夏九歌有事。
守樁人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關係,之前都喊夫人了。
所以,很是用心。
梅樁是在山涯邊建造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只要守住,任何人都進不來。
相對安全許多。
皇城裏,慘聲不絕於耳。
百姓都閉了門,足不出戶。
可也都懼怕不已。
楚墨邪帶著人直接殺進了皇宮。
所有人都反映不過來。
此時皇上還在睡夢中,楚墨簫杖刑之後,只能趴在床上。
聽到了風聲時,氣的不輕。
「該死的老三!」楚墨邪咬著牙,由著衛霖背了起來,從後門離開了。
「我是堂堂太子,不能就這樣離開。」楚墨簫十分不甘心:「老四呢?他竟然沒有出現,他就這樣由著老三胡鬧嗎?」
「四王爺出事了。」衛霖的速度不減,繞過打鬥的人群,徑直向冷宮方向飛奔而去。
他管不了太多,現在只能先保住楚墨簫的命。
而楚墨簫再不願意,卻無法改變現狀。
「怎麼了?老四怎麼了?」楚墨簫的心都涼了。
他雖然不喜歡楚墨笙,可卻知道他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太子之位。
「四王爺和太子妃……出城了,現在都沒有回來。」衛霖瞇了眸子,進冷宮,找到道,縱跳了下去
「殿下,一會兒要過護城河,你忍著點痛。」衛霖的心裏也無法平靜。
白日裏夏九歌離開時,他看到了,可礙於楚墨笙相隨,他就沒有一起。
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楚墨簫已經絕了:「可是……」
他想知道,沈蘭怎麼辦。
可現在,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
顧不得其他了。
「父皇不知道怎麼樣了。」楚墨簫由著衛霖背著他,在黑漆漆的山裏走著。
心急的都疼了。
可又無法改變現狀。
「國師……」楚墨笙又問了一句。
「國師還在大秦,由藍世雄控制著。」衛霖也有些無奈。
楚墨邪就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才會手的。
對他有威脅的人都不在了。
或者傷了。
所以,他才能一舉攻下皇宮。
一路從護城河遊了出去,楚墨簫都沒有吭一聲。
再痛,也得忍著。
他現在,只有一條命了。
一無所有。
他甚至沒有去想卓清珠和秦綰怎麼辦。
只是擔心沈蘭和夏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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