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勢,大有要揮拳的衝。
白應玖也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正想著該說些什麽時,老毒強地擋住了西涼王,言語警告。
“別打我徒婿。”
這回的老毒再不是先前嬉皮笑臉的樣子,多了份鄭重,眉頭蹙起來。
西涼王同樣鄭重,比起之前的氣惱,這回更像是了殺機。老毒當前,他亦不掩飾弒殺本能。
“你可聽到他說了什麽,他是周人,為議和而來!”
兩個人似乎經曆過什麽,提及周人,提及議和,西涼國麵上青筋顯。像是忍耐了極大的力氣,目更是兇狠得可怕。
他可怕,老毒卻不怕他。收起了嬉笑麵龐,語氣中多了耐心與鄭重。
“如今的大周早已變了模樣,周人也好,西涼人也罷,誰願意整日打仗。打仗是什麽,是人命啊!”
再勇猛的將軍,也敵不過戰爭的侵害。一將終萬骨枯,就算不死也總有傷殘。
而百姓何其無辜,興、亡百姓俱苦,但興總比亡要好得多。
“他為議和而來,焉知不是周人的又一次謀。”西涼王認定了韓霄來者不善,一句“又”一次謀,勾起了被塵封的往事。
“他是我徒婿。”老毒強調。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理解西涼王,但也別把韓霄與其他人混為一談。
西涼王見老毒不肯讓開,更怒氣衝衝。
“你個老毒,老眼昏花,別拉上我。”
老毒也不甘示弱:
“你個老匹夫,一輩子小肚腸,難怪蘇蘇不喜歡你。”
“你!”西涼王一口氣被憋在腹中,簡直要氣暈過去。
老毒的一張犀利到比他的武功更令人難以招架,西涼王幾次拜倒在他的皮子下,堂堂一代君王被如此奚落,簡直罪無可赦。
眼見兩個人又將劍拔弩張,白應玖越過韓霄,終於堂堂正正與西涼王對視。
“西涼大王,你好。我們此次前來,的確為議和而來,這是我國皇帝親筆寫下的聖旨,絕無欺瞞之意。”
既然知道韓霄要做什麽,總得出一份力。難得西涼王近在眼前,此事不出更待何時?
因老毒介紹白應玖是孟離蘇的徒弟,西涼王對極為特別。劍拔弩張的局麵因白應玖的開口而稍有緩和。西涼王看著的眉眼,收斂起戾氣,語氣也變得溫和。
“孩子,你什麽名字?”
氣氛陡然一變,西涼王麵慈祥,看樣子他不打算對韓霄出手。
“我白應玖。”白應玖其實對西涼王並無惡,說他生氣,也是老毒欺人太甚。而不肯接韓霄,似乎另有。
“白應玖?”西涼王形一,“你也姓白?”
嗯,姓白又如何?
白應玖還未反應過來,西涼王已腦補了許多。
“是你和離蘇的……”他看向老毒,臉都變得蒼白,非要得到一個證實。
白應玖又非真正的,自然看得出他的目裏含的深意代表什麽,眼見老毒又要不要臉地吹牛,當下立斷,趕忙解釋:
“家父姓白,與師傅並無親緣關係。”
才不是老毒和孟離蘇的兒,絕不能讓人誤會!
老毒為了欺負西涼王,什麽話都敢說,可不能如此。
有了白應玖的解釋,西涼王的臉恢複了許多,老毒則是一臉憾,很是不滿瞪著白應玖,似在怪多。
可不是多嗎。
他還想著借此機會好好氣一氣某人,這回沒得機會了。
白應玖理都不想理他,趕抓住機會介紹韓霄。
“西涼大王,您看可否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既然另有,而韓霄又真心來此,怎樣都不至於錯過才是。
西涼王的心思並不在此,隻是看著白應玖心生惆悵。
“我與你師傅是同門師兄妹,你該我師伯。”
“啊呸,占我徒弟便宜。”白應玖還未開口,老毒已首先不滿。什麽師伯,讓他的徒弟喊這個老匹夫為“師伯”,他的麵子往哪隔?
“是你徒弟,也是離蘇的徒弟。”西涼王提醒。
老毒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覺,訕訕嘟囔:
“你不是不信嗎?”
拿此事氣一氣西涼王即可,若是占他徒弟便宜,可就得不償失。
西涼王這會兒倒也和樂,對著老毒搖搖頭。
“你這人一慣沒個正行,好在對待離蘇還有真誠。此事,我便信你一回。”
“信……”老毒更暈了,他這回真要得不償失了。
“怎麽,難道你先前是騙我的?”西涼王話鋒一轉,戾氣再起。
“當然不是!”老毒被激得順了,一口承認了下來。
不過麵那般不憤,哪有半分可信。西涼王從容地朝白應玖遞來一道溫和目:
“孩子,你來說,你可是離蘇的徒弟?”
“我?”白應玖不想承認,奈何老毒在對眉弄眼。當眾讓自己師傅下不來臺,可不是一個好徒弟所為。
可要承認……
就在此時,西涼王也開了口。
“西涼與大周自來不合,所謂合作更屬無稽之談。若你是離蘇的徒弟,我倒可以看在的麵子上,讓你旁邊的小子解釋一番。”
啊?啊?
他話音剛落,白應玖已忙不迭呼喊:
“我是孟師傅的徒弟,我是孟師傅的徒弟。”
既然有法子能夠幫上韓霄,暫時當一回孟離蘇的徒弟又有什麽關係?
反正這事不說,老毒不說,孟離蘇也不見得會知道。
退一萬步說,即便孟離蘇知道了,還有個老毒在前頭擋著,一個做徒弟的怕什麽?
得到滿意回答的西涼王終於圓滿了,看向白應玖的目更加慈,直看得白應玖心裏的,不自覺抓住韓霄的胳膊,隻有這樣心裏才稍稍安穩。
“既然你是離蘇的徒弟,那就隨我回大營,好好說一說你們的來意。”
西涼王大手一揮,號令群雄。有他承諾在先,誰也無法辭行。就算是老毒,也隻能跟在他的後,和白應玖、韓霄一同去了他的軍中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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