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一半,白應玖忽然頓住。
如今的隻是從未出過南都城的孤,又如何得知白家人的手鐲裏藏著沐家人的?
想到這裏,懊悔不已,暗道不該想著將手鐲與耳墜湊一對,不然也不會這般為難。
“對,不是你的。手鐲怎麽會在你這,從哪來的!”
沒等白應玖找到說辭,花映雪便一口否認了的份,更抓起的胳膊,勢必問清手鐲的來曆。
“是從白迎秋那裏來得來的。”
白應玖甩開花映雪的手,離遠遠的。
花映雪的手勁太大,的胳膊都被抓出了一道紅印,可疼可疼了。
“白迎秋……”花映雪默默思量著什麽,目流轉間似又要產生誤會。
白應玖可不想這輩子白迎秋還能鳩占鵲巢,做那高枕無憂的“榮安縣主”,急忙解釋:
“白迎秋是從崔氏那裏得來的,至於崔氏是怎麽得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的話很好地阻止了花映雪的胡思想,進而也留了份懷疑。
“嗬。”花映雪不知想到了什麽,忽而笑了。這笑容嘲諷居多,又有些無奈。
將耳墜摘了下來,放在手中,細細端詳,語氣幽幽。
“竟想不到,這東西原來是真的。”
買下耳墜時,隻覺得這東西與當年那件東西十分相像。帶著一份不甘,也有些自欺欺人分,便買下了耳墜,權當是那人送的。
如今方才得知,這哪裏是相像,分明就是歸原主。
至於那手鐲……
花映雪的目落到了白應玖手腕。
“這不能送你,我留著還有用。”
白應玖瞬間便看懂了的目,趕忙將手鐲收起。平日裏手鐲輕易不曾示人,如今出來,隻怕有去無回。
“有什麽用?”花映雪漫不經心了掌中的耳墜,“我給你十倍補償。”
便是再有用,也有用不過這個舊主。
白應玖依舊不肯,強搖頭。
“百倍。”花映雪財大氣,大有要拿錢財砸向白應玖的衝。
“便是千倍、萬倍也不!”白應玖索斷了的念想,捂手鐲,絕對不能被搶走。
“喲。”花映雪樂了,“這般重要?”
似不以為然,可那盯的目卻暴了心。顯然,對手鐲勢在必得。
白應玖不得其法,隻能編造故事。
“我曾聽崔氏講過,這個手鐲有個大,隻等去到長安,便知分曉。”
反正,是不會將手鐲讓出來的。
“?”花映雪笑了,“能有什麽,不過是逢場作戲的件罷了。”
的笑容變得苦,自嘲似的的搖搖頭,又道:
“既然崔氏手中有手鐲、有耳墜,那手上或許還有一。”
原以為這些東西早就沒了,如今得見於花映雪而言是驚喜。
覺察到白應玖的疑,也坦言:
“是個貔貅吊墜,係在一紅繩上。”
思及過往,思緒不覺便飄遠了。
“當年,我時常夢魘,他不知從哪淘來了這套首飾,說要給我驚。”
一抹甜湧上心頭,還來不及會,便被衝散。
“我連一下都沒上,就被人要了去。”
本屬於的東西,就這麽沒了。
以為沒了便沒了,從未想過會再度擁有。低頭看著手中的耳墜,百集湧上心頭。
“時隔多年,想不到又回到了我手裏。”
有句話說得好:是你的,別人搶不走。
“這是蘇大人送給你的禮?”白應玖驚呆了,哪怕這個有著前世記憶的魂魄,也從不知道手鐲裏居然藏著這樣大的。
蘇湖送給花映雪的手鐲,居然了沐長清認的證據。
“是。”花映雪應得坦然。
越是坦然,白應玖越覺得荒唐。
“那個要走禮的人,該不會是沐長清吧?”
沐長清,便是蘇湖的原配夫人,便是前世那個將白迎秋錯認為親的沐家長。
“你居然連沐長清都知道,崔氏還知道些什麽?”
這回花映雪更驚奇了,沐長清,如今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嗎?還以為,除了,南都城不會再有人記得這個名字。
“不是從崔氏那裏得知的,是因為你。”白應玖搖搖頭,不得不道出事實。
“調查你的時候,得知蘇郡守的原配夫人沐長清。”
除了今世的調查,更得益於前世的記憶。
對花映雪了解不多,對那位沐家卻了解頗多。實難想象,那樣一個高傲的人,會從小妾手中奪東西。是爭寵嗎?
可爭寵得來的東西,何至於變認回兒的證?
白應玖想不通,也並不覺得以沐長清的驕傲會做這種事。
花映雪卻不知白應玖心中所想,知曉了解沐長清絕非難事,便點了頭。
“不錯,是。”
當年蘇湖的後院,除了便隻有沐長清一個人。
饒是如此,也飛狗跳。
“這鐲子什麽都沒有,就算有,也早已隨著歲月掩去。如今除了我,對別人而言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件。”
花映雪依舊沒歇了要回手鐲的心思,的確,再沒有任何人比更珍重手鐲。
蘇湖已逝,他留給的念想就這麽一點點。
白應玖在心中掙紮了一下,咬咬牙將手鐲褪下。
“給你。”
既然是花映雪的東西,那便歸原主好了。
反正,這東西再也幫不了白迎秋。至於沐長清真正的兒在何,隻有天知曉。
“謝謝。”
花映雪無不謝,“你替我把他找回來了。”
比如虛無縹緲的“死而複生”,手鐲的出現更能花映雪的心。
這是屬於與蘇湖之間的回憶,是彌足珍貴的件。
睹思人,再沒有什麽比這份禮更珍重。
“若他人有人登門尋找手鐲,你可千萬別再送出去。”白應玖暗自提醒。
以白迎秋的野心,絕不會放棄手鐲。若有朝一日,白迎秋登門討要,可不能再全了的野心。
對此,花映雪即刻保證。
“這件出了你的手,了我的眼,便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它的存在。”
已經放棄過一次的東西,哪裏還會放棄第二次?
就如同那日煙花下,隻看了一眼的人,便再也割舍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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