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也知道大周的百姓憋屈太久，而今的折磨不過禮尚往來的消遣。總歸沒有鬧出人命，折騰便折騰吧。

但原來西涼人居然落魄到這等地步，靠吃“觀音土”為生？

“嗯。”烏雅沒有否認，忽而抬起頭，眼中含淚。

“姐姐，你要趕我走嗎？”

作為一個純粹的西涼人，知道周人極不待見他們。雖然說得一口流利周話，可始終不曾舍棄西涼人的份。

淚眼汪汪，一雙眼睛如同葡萄一般著水潤。

白應玖對西涼人倒無惡，無論是哪國人，同樣都是吃苦罪的百姓。

“你想留下嗎？”心思一，循循善。

白應玖的表象很能迷人，加上特意彰顯出來的溫和氣質，溫敦厚，有一種投母親懷抱的覺。別說烏雅一個小姑娘，就算是一個氣方剛的男子也會瞬間變為繞指。

“我想。”烏雅勇敢道出自己的心。

想留下，從未見到這般溫的人，想一直待在的邊。

“家裏父母都沒了，我隻有一個人，吃很很的糧食。我還可以賺錢，不會花費很多。”

未免白應玖不肯收留，還把自己的優點總結了出來。吃得，這算吧。能賺錢，這也得算。

看著烏雅細數點滴，白應玖笑了，笑得更加溫，也更加安然。

“那就留下。”

在這個世道，相逢既是緣分。

能夠在白迎秋與白應啟之後，再遇到烏雅，於白應玖而言是一種安。

從來不想孤單一人，希陪伴。

“嗯！”烏雅用力地點頭，因為高興，淚水再度湧出。

濃濃的幸福將包圍，為了這一刻，這些日子吃的那些苦也就不算什麽了。

……

小院裏的士兵忽然發現，白應玖帶來的小丫鬟變了一個彩奪目的小人兒。

別看烏雅瘦弱，但喜好食。不但好（四聲）吃，還好做。做好的點心帶著濃濃西涼味道，又比之稍清淡一些，十分適合周人的胃口，讓士兵們不釋手。

白應玖很快為士兵們心中第二好人選。

第一是誰？

自然是投喂他們的烏雅姑娘呀。

烏雅很快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上午跟著白應玖晾曬草藥，下午教白應玖學做點心，晚上時不時舞上一段，這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出現也帶了小院的生機，明明是冬日，卻比春日還要燦爛。

白應玖也在烏雅上會到了難得的溫馨時，兩個人相見恨晚，從早到晚總有說不完的話。

當然，白應玖也沒忘了那不更事的弟弟。

這日，烏雅剛剛給士兵們散完自己做的小點心，忽然闖進來一個滿臉戾氣的年。

見士兵並未阻攔，烏雅滿是好奇。

九皇子也見到了，直接問道：“哪裏來的野丫頭，這院子也收容所了？”

收容所？

烏雅雖來了幾日，但也知道收容所是收容難民的場所。若是前幾日那副小乞丐模樣也就罷了，可如今明明已經收拾妥當，眼前的人還這樣講，便是故意。

“你是何人，膽敢私闖民宅？”

烏雅也來了脾氣，麵對九皇子目不善。

“我是何人？”九皇子惡劣一笑，“用不著告訴你。”

他大步走進院中，站在正中高喊：

“把白應玖給我出來，小爺今兒個必須要好好教訓教訓。”

他氣勢非凡，滿園的風景似都了他的陪襯。

烏雅目一亮，心有所，忙問：

“你是白姐姐的弟弟？”

知道白應玖有一個弟弟，但來到小院幾日並未得見。眼前這人年紀相貌都與白應玖的弟弟相差不大，許就是他！

“弟弟？”九皇子樂了，“你是我說是弟弟！”

他指著自己的鼻尖，好似聽到了什麽極為可笑的話。

烏雅稍稍往後退了退，暗道：

這人好生奇怪，弟弟又怎麽了？

“小爺敢做的弟弟，隻怕也不敢認。”

想做他的姐姐，非皇親國戚不可。白應玖有幾分能耐，居然敢做他的姐姐。

也就是麵前的這個小丫頭不知好歹，九皇子更懶得理會。

他喊了這麽久白應玖也不曾出現，該不會是不在家吧？

九皇子抬腳就往白應玖屋裏衝，烏雅瞧了眼他走的方向，趕攔住。

“你太無禮了，就算你不是白姐姐的弟弟也用不著嘲諷別人。”

還是覺得此人無禮，即便這個人真的是白應玖的弟弟，也對他不喜。

“我嘲諷？”九皇子瞧著烏雅就來氣，就這麽個小丫頭還敢指責他？

“滾開，別擋路。”他直接推開烏雅，沒興趣和個小丫頭在這裏爭辯。

“啊！”

烏雅應聲跌倒在地，好不狼狽。

九皇子啞然當場，他哪裏想到這人這麽不經推，和泥的似的。

他尷尬站在原地，出手想把人扶起來。推人，畢竟是他不對。

“你打人！”

烏雅上的氣勢陡然一變，若說先前還隻是與九皇子爭辯，那麽此刻完變了說一不二的氣場。

哪用得著爭辯，直接就瞪了過來。那氣勢，就和嫉惡如仇的俠一般。

“我沒……啊！”

解釋的話九皇子還沒說出口，迎麵衝來一拳，把他打蒙了。

他，他被打了？

“讓你打人，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烏雅還不解氣，揪住九皇子的頭發，將他拉到自己麵前，舉起拳頭就往他腦門上揮。

在九皇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狠狠打了幾下。

這邊的靜終於吸引了士兵們的視線，見到九皇子被打，當下就了。

“烏雅小姐，快住手，這位是九皇子殿下。”

領頭的士兵著頭皮衝了過來，趕忙製止烏雅的作。

他也不想過來啊，可他若是不過來隻怕要出更大的子。

“什麽九皇子，敢打人的男人都是懦夫！”烏雅生在西涼、長在西涼，對大周的況並不了解。

還以為被打的這人“九皇子”。

九皇子？

嗯，這都什麽破名字！

一邊腹誹，手邊的作也沒停下，把九皇子打得“嗷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