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崔氏改掉賭癮,一切便都好了。可原來,還有更不堪的事在等著他。
他寧可崔氏去賭,也不想帶別的男人回家玷汙白家家風。
“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能說了算。你指著我鼻子罵,就是你那短命娘和死鬼爹教給你的教養嗎!”
崔氏一向不喜白應啟,如今對他臉稍緩,他便蹬鼻子上臉?這是崔氏所不能忍的。直接將多日未曾發泄的話一泄而出,不管白應啟能否承。
“不許這麽說我爹和我娘!”
白應啟更加氣惱,無論是白木青還是他的親生父母,都容不得崔氏如此詆毀。
他的怒火不曾讓崔氏膽怯,反而因為他的怒火,加重了崔氏的嘲諷。
“喲,果然是養不的白眼狼。你連一眼都沒見過那短命鬼,居然還想著為出頭?”
白應啟從出生起就來到了白家,別說白應啟了,連都沒見過白木青的外室。
早就知道,命裏沒有兒子的福。這幾日差點被白應啟迷了去,幸好發現及時。
“我偏要提,那個短命的賤人也算天有眼,去子留母,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你剛生下來,就讓死。活該,活該啊……”
的聲音極為尖銳,在這夜中更顯寒涼。
“你閉,閉!”白應啟從未到這麽大的侮辱,崔氏辱罵他還不夠,還要罵他的娘。
聽到自己的娘被個惡婦辱罵,若不氣惱本不配做兒郎。
白應啟揮起雙手,狠狠打在崔氏上。
這個人本不配做他娘,本不配得到他的敬重。
“你敢打我?”崔氏也因白應啟的反應而氣惱,反手一掌揮在了他臉上。
“啪!”
重重的一掌,比白應玖的掌重多了。不過瞬間,白應啟臉上便多了五條紅印子。
“痛不痛?”華家父子看都不看白應啟,直奔崔氏,查看的傷勢。
白應啟終究是小孩,即便氣惱也力氣有限,崔氏從外表看不出傷痕。
可隻有崔氏知道,被白應啟打過的地方,極為疼痛。
這小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下手竟這樣狠毒。
他既不仁,也怪不得不義。
“打他。”
指揮著華家父子,勢必要狠狠教訓白應啟。
白應啟不怕,擺起架勢就要迎戰。這幾日,他跟在九皇子邊也學了些武藝,區區兩個酒囊飯袋,不再話下。
白應啟憑著靈活,是沒讓華家父子打到,反倒依靠著高優勢,打了華家父子幾拳。
他要替白木青狠狠教訓他們,讓他們再敢覬覦別人的妻子。
“沒用的東西!”
崔氏見華家父子兩個人都抓不住白應啟一個孩子,也覺得丟人。不憤責罵了一句,自己抬起院子裏放著的鹹菜缸,趁著白應啟對付華家父子,直接將杠砸到了白應啟頭上。
……
白應啟隻覺得頭暈乎乎的,眼前被一片紅所籠罩。
接著,拳頭從四麵八方落下。一拳又一拳,狠狠落在他的上。
疼,好疼……
他想要呼救,裏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迷迷糊糊中,聽到崔氏和華家父子在談論。
“這小子怎麽辦?”
華家父子打過了癮,這才放開白應啟。白應啟渾鮮淋漓,更滿臉是。整個人倒在泊中,看起來活不長的樣子。
崔氏本意隻是想教訓他,擺擺手道:
“不過一個拖油瓶罷了,扔到柴房去,再讓他多管閑事!”
在崔氏看來,教訓了白應啟一頓,讓他以後不敢在管的閑事,這就夠了。
可華家父子卻不這樣想。
“可他知道我們的事。”
他們的事,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威脅。
“家裏的瘋子被英子接走了,此事怕是不能善了。若是白應啟把咱們的事告發出去,隻怕……”
隻怕他們三個都不能善終。
崔氏是惜命的,聽完華大伯的話終於正視起白應啟的理。
“那你說怎麽辦?”沒有主意,看向華升,這種事還得男人拿主意。
華升是個狠人,直接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一不做二不休。”
他這是要……殺了白應啟!
“不行,他可是老白家的獨苗。”
崔氏一口拒絕,不喜歡白應啟歸不喜歡。但一直都知道,想要豎起白家的門,家裏沒個男人萬萬不行。
別看白應啟如今年紀小,但他終有長大的一日。
“獨苗?”華升嗤笑。
“獨苗是從你肚子裏生出來的嗎?”
一句話,將崔氏給問住了。
白應啟自然不是肚子裏出來的,除了一層嫡母和庶子的份,他們倆毫無關係。
華升還在旁勸說:
“他白木青在外養了外室,可曾管過你的想法?還扔了這麽個拖油瓶給你照料。你就是心太善,居然還一直留著他。”
是心善嗎?
崔氏被華升說得有些搖,“那……”殺了他?
“他現在就這麽不尊重你,你留著他長大,到時候這家裏還有你的位置嗎?”
話是這麽說不錯,“可是……”
“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華升本容不得崔氏尋找借口,直接阻絕了的話,轉向華大伯。
華大伯想也沒想道:
“對,是這個理兒。”
他也是被白應啟給驚到了。
腰上被白應啟打到的地方,現在還作痛。這個白應啟才多大,居然有這麽大的力量?
他如今還小,他終有一日還會長大。
若是到那時,白應啟修理他不和修理一木似的?
華大伯為了自己的考量,也容不得白應啟活著。
“妹子,趁他現在落你手裏趕置了,別等以後再生麻煩。”
在華家父子的左右夾擊下,崔氏終於有了主意。
“家裏有口井,把他放到那裏。”
崔氏想到了白迎春的死,那個本該有著富貴命的兒,就因為一時想不開竟上吊自殺。
那時候,為了掩人耳目,就把白迎春的放到井裏去。
華家父子相視一笑,這一刻,無需多言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他們到底是父子,默契天生。
“快。”
白應啟依舊昏昏沉沉,他覺到自己的在晃,可他明明毫無力氣。整個人如灘爛泥般被隨意拉扯。
崔氏要殺了他嗎?
崔氏要讓他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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