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帶著華家父子到底沒能逃過大周的邊境,在西涼川被吳敏堯派來的士兵當場擒獲。
華家父子為了保住崔氏,不肯投降,在一片混中死於長矛之下。崔氏趁機逃跑,而沈家人則被帶到了吳敏堯麵前。
白應玖也是在很久之後才得知,沈家祖上並非周人,乃是西涼人。他們的主子是西涼貴族,派遣他們來此候命。
裝扮普通百姓,一為隨時待命,二為監視戰王。
張天被下毒,不是因為戰王知道他與白應玖自小青梅竹馬,而是因為他無意中見到了沈家人的主子
張天自是不知道那是誰,或許於他來說沈家人的主子不過是蕓蕓眾生裏的一員。可沈家人未免行蹤暴,卻留不得張天。
由此,招惹了禍端。
戰王之所以會知道白應玖和張天青梅竹馬的誼,也是華升暗中詆毀。
華家,是沈家人的眼線。
華家父子獄後,沈家人怕他們經不住刑罰胡講話,這才從牢中將二人救出。卻不是為了讓他們活著。
若非郡守中途了一腳,讓沈家人意識到了危險,華家父子早被他們解決掉了。
總歸華家父子已死,也算了了沈家人的心事。意識到自己逃跑無之後,沈家人一齊在牢中自盡而亡。
因為他們的自盡行為,白應玖不得不收回先前對沈家人的評價。他們不是懦夫,先前的弱不過偽裝,降低的防備。
若非借由華家之事將他們引出,隻怕依舊會被蒙在鼓裏。
他們之間立場不同,終不能為友。
至於他們自盡的事為何暫且被瞞,那就是後話了。
白應玖沒再理會中途跑掉的崔氏,崔氏中了曼陀羅毒,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哪怕真的命好,如華大伯所說找到了解藥,對白應玖來說也沒有威脅。若是崔氏敢找來,白應玖一定會讓有來無回。
……
烏雅近來事頗多,為了完自己能賺錢的誓言,在收容所門前擺起了糕點攤。
攤位不大,價格適中,打著每日新鮮烤製口號,不出半日所做的點心便銷售一空。
當把賣來的錢一並給白應玖時,白應玖才意識到這位新收的小妹妹竟如此厲害。不過……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太不上進了?
自重生歸來,憑借著救命之恩,一直吃韓霄的、住韓霄的,從沒有給過他一兩銀子。
韓霄是要做大事的人,銀子不可或缺。不能為他分憂,為他賺銀子卻是可以的。
白應玖盤點了下自己的產業,賭坊那裏或許會有一筆不小的收,每日問診也能做到收一二。除此之外,分文不進。
銀子啊銀子,怎樣才能賺到好多好多銀子呢?
白應玖終於意識到自己還得尋份穩定的生意,可做生意,能做什麽呢?
猛然間,腦海中閃過一道亮。
白應玖急忙忙跑去了將軍府,找到韓霄。
“將軍,聽說西涼和大周的仗不打了?”
黎川回來了,很大可能此事已定局。
韓霄這幾日神不錯,饒是“雙盡廢”,也總該到了平靜的時候。
他正在翻看一本兵書,見到白應玖來了,衝點頭。
“西涼和大周已經簽署了友好協議,不日將昭告天下。”
吳敏堯代表大周和西涼王簽署協議,明年春天,西涼也會派遣使臣隨大軍一同去往長安。
兩國便算正式結邦。
“太好了!”白應玖喜不自,百姓終於不再飽戰侵擾,終於可以過上太平日子了。
喜悅十足,卻沒發現韓霄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很快於眼底。
“那邊境貿易是不是很快就會展開?”
白應玖一門心思想著自己的小生意,不住向韓霄確認。
“嗯。過完年,便會展開”韓霄將兵書放下,態度莫名變得認真。
“我可以做這個生意嗎?”白應玖還沒覺得哪裏不同,滿是期待。
“西涼人喜好香料,我可以將草藥融其中,既有口又有治病功效,定當會有市場。”
想了半天自己能做什麽,的醫還於學習當中,看病救人多以練習為主,不能賺錢。
至於跟著烏雅學做點心,燒出來的點心全了石頭塊,連烏雅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好吃。這也不行。
這也不行,那不行,思來想去,唯有草藥是的拿手活。
自小接藥草,前世也跟著老毒學過藥膳,而將藥草融香料更不再話下。
小姑娘眼中的彩鮮明,好像雨過天晴的彩虹,彩奪目。
韓霄的心不覺燦爛了許多。
“缺錢了?”他問。
“不缺。”白應玖趕忙搖頭,卻又停頓了一下。
“現在不缺,以後難說。”
要養的人那麽多,總是有備無患。
“將軍你也知道,我無父無母,算是孤。家裏還有個弟弟要養,總不能不為以後著想。”
自是不敢搬出韓霄,隻能用養弟弟做借口。不過這理由倒也誠懇,韓霄同樣認可。
“嗯,也是。”
他沉思片刻,在白應玖越發不安的目中,終於開了口。
“你還可以把這生意開在大周,另在西涼開設分店。”
他竟是將以後都為白應玖考慮到了。
“將軍,你同意了?”白應玖驚喜不已,除了驚喜還有點忐忑。
“為何不同意?”韓霄莫名,做生意,又不是做犯法的事,為何不同意?
況且,白應玖做自己的生意,他同意與否有那麽重要?
白應玖鄭重其事,“我怕你覺得我拋頭麵,有違婦道。”
前世不曾做生意,也不曾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終日活在韓家後院,以伺候韓霄為己任。
故此,不太確定韓霄是否接的想法。畢竟前世,他也從未提過要讓出去做事之類的話。
“婦道是什麽?”韓霄提問,不等白應玖回答,又道:
“將子錮於後宅之中,遵守禮義廉恥的教導,便是婦道嗎?”
他看向白應玖,眼中的神是白應玖從未看到過的尖銳。
“長安城這些年早已開化,和離者不知凡幾,那些子有自己的本事,有才華者不會被埋沒。”
他的想法與白應玖如出一轍,憑什麽男子可以有自己的事業,而子終其一生都要待在後院。
去論那些家長裏短,去想著怎樣討好丈夫的歡心。沒有自我,更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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