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麽喜歡我？”

這話問的實在自，可偏偏是從韓霄口中問出，又帶了些迷離彩。

“知君寶此誇絕代，求之不得心常。”

已不是喜歡，而是！

白應玖淚眼汪汪，心中暗自祈禱：

看在這麽誠懇的份上，能不能答應？

答應，答應吧！

小姑娘的急切讓韓霄變了臉，原本已心如刀割，這會兒更無以複加。

“那更不可能！”他一口否決，“我韓家人若非無子，絕不納妾。”

“你說謊！”白應玖直接穿他的謊言。

若韓家人不納妾，那前世的又是怎麽了韓霄的妾室？

“我父親便沒有納妾。”

韓霄舉證，將白應玖氣得無言以對。

沒錯，韓相爺的確不曾納妾，府中隻一位夫人。

可那……

白應玖以為那是相爺與夫人比金堅，所以才不納妾。

他二叔就不是這樣，家裏的妾室多到後院都安置不下。難道，這也是韓家不納妾的傳統嗎？

可這話，白應玖無法直說。若說得多了，又會把自己暴。

南都城離長安那般遠，又久被西涼占據，從何得知韓霄家後院裏的那些事呢？

可不說，難道就任由韓霄這般欺騙下去？

“終有一日，我也會到長安，屆時若見到韓家人納妾，將軍又當如何？”

白應玖便是知道，韓家不可能沒人納妾，非要向韓霄討一個公道。

執拗而強，咄咄人的語氣偏偏委屈濃濃。

分明是被人欺的狠了，連聲音都帶了哭腔。

韓霄終於肯抬眼看，毫無波瀾的眼中掛著冷凝。

“如果可以，我希你不要去到長安。”

不要去長安？

“將軍想要反悔？”白應玖怎麽能忍？

他已經答應過，要帶去長安。

卻在這時候讓不要去長安，不是出爾反爾又是什麽？

韓霄覺得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對人解釋這麽多，頭微微有些痛。

“長安不適合你。”

他再度解釋，卻不願多說。

這副毫無所謂的模樣徹底把白應玖惹怒了。

“適不適合也得去過才知道。”一定要去長安，不但是為了韓霄，還為那些曾給帶來傷害的人。

所有欠的債，會一筆一筆討回來。而欠下的債，也會一筆一筆還清楚。

可與韓霄，究竟是誰欠了誰已無法說清。

“隨你。”韓霄竟是想用兩個字終結這一話題，白應玖才不如他所願，再度提及：

“若韓家有人納妾，將軍當如何？”

他的理由完全隻是借口，韓家沒有不要納妾的家規！

頭，越發疼痛。韓霄忽而覺得煩悶，麵對不肯罷休的白應玖，言語厲。

“你不是們！”

不是那些妾室，也不必為妾室。

他們？

白應玖卻把這句話當做了韓霄不肯留的又一借口。

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了出來。如斷了線的珠子，如何也止不住。

偏偏此時，韓霄又開了口：

“白家的宅院空了出來。”

白家的宅院？

“將軍要趕我走？”

白應玖將他不曾說出的話，問了出來。

白家的宅院空了，所以該走了，是嗎？

他明明說過要一輩子守護，要始終把留在邊，要帶去長安。可轉瞬之間，一切都了空話。

小姑娘委屈的眼淚如決堤的江水不斷漫延，一滴又一滴，狠狠砸在韓霄的心口上。

“隨你。”

韓霄轉過，就好像心生厭煩一般，不再理會。

“我不走！”白應玖明確回答他。

這一刻，心像是忽然安定了。早就打上了韓霄的主意，如今不過通知他罷了。

“九皇子已經答應帶我去長安，這輩子你別想擺我。”

才不信他這些顯而易見的謊言，他不喜歡嗎？

不，他喜歡！

如今的韓霄不了解，卻了解韓霄。

他每一個解釋，都代表了他的用心。他每說一個“不”字，都是用至深。

若不是喜歡，他沒必要對解釋這麽多！

終於，白應玖確定了韓霄的心意。

不就是對抗太子嗎？幫他！

等到除掉太子，看他還能編造出什麽借口！

“將軍不適，還是早些歇著吧，明日我再來看將軍。”

白應玖的語氣忽而溫似水，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似是怒極反笑，卻又那般溫婉，讓人捉不。

韓霄驚疑不定看向，見一副笑意盈盈模樣，臉上丁點怒氣都不存在，睿智的大腦變得遲鈍。

難不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不對。

可若不是假的，那為什麽白應玖毫無改變？

就好像沒對他說過那些告白的話一般，不曾，更無氣惱。平靜的很是尋常。

見到韓霄呆傻，白應玖轉過勾起一抹冷笑。

看在他對一無所知的份上，這回便饒過他。待以後，要雙倍討回來！

“呆傻”的韓霄可不知道，小姑娘心中早把他算計得徹徹底底，有朝一日，定要連本帶利全都討回來。

等待韓霄的會是什麽呢？

拭目以待吧！

……

出了將軍府的門，白應玖的心非常不錯，臉上的表也極為溫，似與平日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同。

能不開心嗎？

終於確定了韓霄對的心意，哪怕不是韓霄親口說出，有這份心便足矣。

“白姐姐，你看。”

烏雅迎了上來，掌心放著一錠嶄新的銀子，遞到白應玖麵前。

臉上的表雀躍至極，都快咧到耳去了。

“賣點心賺來的錢？”白應玖一猜便中。

“嗯，今日多做了一些，結果也都賣完了。”

這還是烏雅第一次會到賺錢的樂趣，別提有多開心。把那些碎銀子兌換一錠嶄新的銀子，更是從未驗過的事。

賺錢這件事，越賺越開心。

“能做得過來？”白應玖擔心的，畢竟才剛剛大病初愈。“觀音土”那東西雖說吐出來就好了，但上的損傷是不可逆的，還需多休息為好。

這般弱，每日做一鍋都很累，怎麽能多做一些？

“我找到了幫手！”烏雅衝眨眨眼睛，抬眼瞥去廚房的方向，白應啟正端了一碟點心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