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白應玖衝他彎起角，知道他的不忍，也明白他的指責。

隻是，好可惜啊。

沒有在死之前告訴韓霄，他們曾經的過往。

但這樣也好。

隻是他這輩子的過客，沒有汙點，不曾犯錯，這輩子韓霄會擁有更好的未來。

白應玖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弓箭手準備！”

黎川已經下令，氣氛一即發。

“你聽不懂話嗎，都給我住手！”

九皇子怒了。衝到黎川麵前，怒發衝冠為紅。

見到毫無反應的黎川，又對著士兵們怒吼：

“我以監軍名義，命令你們全都住手。”

“我是九皇子，我代表父皇命令你們，住手！”

可無論他說什麽，士兵們毫不幹擾。弓箭手已架起弓箭，隻待一聲令下。

在場的人，恐怕隻有壯漢能與九皇子心意相通。

“對，住手，住手！”

他附和著九皇子的話，手中的刀鋒已了白應玖的脖頸。

被這麽多箭頭指著，縱然他自詡武功高強，也難逃一劫。

“聽到沒，住手！”九皇子見到毫無反應的黎川，怒氣衝來，狠狠揮上一拳。

有怒火加持，他的拳頭十分有力。

黎川的搖晃了一下，低著頭，終於有了反應。

“殿下，將在外君令有所不。”

他恭敬拱手，毫沒有退讓的餘地。

九皇子怒了，更怒了！

“黎川，你想幹什麽，你要造反嗎！”

他是監軍，他是九皇子，他的命令就一點都不好用？

為皇家之人，這還是九皇子第一次到這般無力。沒人聽他的話，他就同一個跳梁小醜折騰著。

“微臣不敢。”

黎川口中說著不敢，卻在下一句下達指令。

“準備！”

這是要不顧白應玖安危，非要抓住歹人？

九皇子哪裏允許，盤算著哪怕他死也要救下白應玖。

“嗖！”

一道利箭襲來，打掉了橫在白應玖脖頸上的匕首。

“你們使詐！”

壯漢一驚，隻顧著九皇子這邊，沒防備到暗箭來襲。

幸好，暗箭隻是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若是衝著他的命門而來，必死無疑。

“丫頭，別怪我心狠，是這幫人不容許你活命。”

壯漢也了氣，朝著白應玖拍下一掌。這幫人既然不允許他活命，那就都不用活了！

“嗖！”

又一道暗箭襲來，直衝壯漢腦門。

有了防備的壯漢趕閃躲，為了躲避，隻能放鬆了對白應玖的挾持。

黎川趁著這個空檔，深其中將白應玖救出，即刻下令。

“放箭！”

漫天的飛箭猶如纏綿細雨，紛紛落下。

壯漢顧及著這頭顧不上那頭，終於中了一箭。

一箭，兩箭，卻沒有打中他的命脈。

了傷的壯漢猶如狂暴的雄獅，嘶吼著，躲避著，仍然不肯屈服於死亡的降臨。

“都給我死吧！”

他忽然甩出一顆黑的圓球，發出厲聲大喝。黎川趕忙將圓球踢遠，同時大喊：

“趴下！”

“嘭！”

一聲巨響，整個花樓再次抖起來，苦苦支撐的房梁終於不堪重負倒了下來。

整個花樓支離破碎，木板一塊接著一塊下墜。

“快走，離開這裏！”

黎川不斷催促大家撤離，他則追上壯漢，勢必要將其抓捕。

“白姐姐，這裏。”

烏雅衝白應玖揮手，九皇子也趕到了邊，抓起的胳膊就往外跑。

“嘭！”

隨著又一聲巨響，花樓的屋梁全部坍塌，烏雅拉著白應啟趕躲閃，堪堪躲過一劫，而九皇子和白應玖卻被倒下的屋梁阻絕，無法出來。

“姐姐！”

“白姐姐！”

兩個人高聲呼喊，可除了不斷倒塌的房屋，裏麵再無任何回聲。

糟了！

士兵們也表慌，要知道裏麵被的不但有白應玖，還有黎川，還有九皇子！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可將在外把皇子給弄死了，什麽都另當別論。

“還愣著幹什麽，趕把人挖出來！”

烏雅也慌了神，好歹他們人多力量大，挖出來的可能大大增加。隻盼裏麵的人沒被砸到，否則……

看了眼已經率先衝上前的白應啟，否則西涼與大周怕是永無寧日。

歎了口氣，也隨著白應啟將倒下的房梁抬起。

“轟！”

又是一陣巨響傳來，剛才倒塌的地方再度塌陷，烏雅趕拉著白應啟撤推，而他們剛才所站的位置已經被倒下的木板覆蓋。

“姐！”

白應啟仰天長嘯，怎奈被在房梁下的人卻再也給不出回應。

“不能再挖下去，先撤離。”

有副將上前命人將二人離此地，房梁並未全數倒塌，這裏隨時會發生危險。在這裏挖人，乃是置自己的命於不顧。

“不，放開我，我要救我姐！”

白應啟不願依從，他有危險時，姐姐會救他。可姐姐有危險時，他不能什麽都不做！

他想要留下，想要救人！

副一個手刀上去，將白應啟劈昏。

“你敢打他！”

烏雅忽然發，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掌推開了副。獨自一人將昏迷的白應啟扶穩。

“我們會走，不用你說。”

看了眼七零八落的花樓，眼底閃過一掙紮，最終還是攙扶起白應啟離開了這裏。

他們的離開沒有對士兵造任何影響，更無人關注他們去了哪裏。一直等到黎川空手而歸，沒有見到二人的影子，才發現他們竟不知所蹤。

一日，兩日，三日……

倒塌的花樓終於被清理了出來，救出來不人，也有不人死於非命。

黎川下令掩埋了死於非命的人。

值得慶幸的是，這裏沒有白應玖和九皇子的的存在。可他們去了哪裏？

明明房梁倒下的那一刻他們都在屋，何以忽然消失不見？

這一場世故沒有對南都城造任何影響，除了花街了一個花樓，這裏從不缺歡聲笑語。

等了又等，大周與西涼簽署協議一事終於公告了天下。南都城的百姓慶幸免於戰，城中的西涼人終於冒出頭來。街上擺攤的吵雜聲重新響起，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