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的眼睛裏寫滿了擔心,曾經古靈怪的神此刻蘊含肅穆莊重。
在擔心他。
這一認知讓蘇演有種苦盡甘來的釋然,他喜歡的人,終於也喜歡上了他。
可高興過後,又有些惆悵。
他寧可韓默再晚一些喜歡他,眼下,他無法給提供任何保障。
可小丫頭就這麽盯著他,那副恨不得將他裝進眼中的模樣,讓蘇演倍溫馨。
“好。”他答應了不退親的要求。他隻求自己能夠平安歸來,不負對的承諾。
“我的小默兒要快快長大,等我回來,娶你過門。”
蘇演又變了昔日的模樣,他惡劣地著韓默的臉頰,想要讓一展笑。
韓默沒有打掉他的手,紅著眼睛衝他出笑容。
“好,我等你回來。”
一定要活著回來!
蘇演一笑,辭別的話口而出。
“我走啦。”
說罷,也不給韓默開口的機會,直接轉。
再不走,他怕自己就不想走了。
韓默看著他的背影,淚如雨下。
他們都知道前路兇險,卻隻能步疾馳,隻求上天憐憫,這一程能夠平安走到終點。
韓府和武陵侯府的婚事繼續,外麵的人誰也不知道,一場謀劃周的截殺正在醞釀。
八月,秋收。
已經在長安待了兩個月的西涼使團終於要回去了,而西涼公主也被賜予閑王做王妃。
此事好像大家早有預料,誰也沒有多。日子風平浪靜來到了初八。
八月初八,乃是頂頂好的日子。
白應玖坐在銅鏡前,著彩披肩,滿紅豔一片。
韓默和安樂早早就來了,今日是白應玖出嫁的大喜日子,韓霄千呼萬喚的賜婚聖旨,終還是下了。禮部還應皇上之請送來了賀禮,也算周全了賜婚一說。
安樂看著這些賀禮,滿臉豔羨。本以為白應玖一個中途找到的外嫁不會有多嫁妝,武陵侯府卻比照著嫡之儀,備下了八十八抬嫁妝。又因著白應玖的郡主份,一下子將嫁妝贈至一百八十八抬。
無論是宮裏太後、皇後的賞賜,還是皇上的賀禮,哪怕是武陵侯府的陪嫁,都著細。
這哪裏是娶郡主,便是尚了公主也不過如此。
“不知我嫁人時會是怎樣?”
安樂著那些致的賞賜,心有惆悵。
正在韓默聊天的白應玖猛然一頓,想到了上輩子安樂的結局,遠嫁和親,並不好。
這輩子的安樂可一定不要重蹈覆轍!
“怎麽,想要嫁人了?”白應玖狀似不經意地詢問,臉上掛著恰到好的笑容,讓人猜不的心。
安樂並未察覺出白應玖的擔憂,還打趣道:
“便是我要嫁人,也得在韓默之後。”
韓默的親事在冬月,眼見就要到了日子。
到時候韓默便是白應玖的三嬸,安樂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白應玖喊安樂“三嬸”的模樣。
“安樂姐姐,我馬上就要出嫁了,過幾日怕是不能宮伴讀。”韓默朝安樂行了個禮,但這話怎麽想都有威脅意味。
安樂氣餒,“小默兒,你跟蘇演學壞了!”
要不要這麽迫不及待反駁呀,以前韓默可不是這樣。
韓默與白應玖相識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安樂氣們同仇敵愾,想了想又十分無奈。
“哎,你們一個個都了親,以後再想宮就難了。”
了親便不再是伴讀,各家若想進宮,名額都是有限的。除了過年和中秋幾次大宴,們怕是很難私下會麵。
白應玖瞧著多愁善頗為可憐,細心安:
“你也早些親,等有了公主府,我們相聚起來就方便得多。”
公主親後有公主府居住,來來往往隻要公主認可,誰也說不得什麽。
大周的公主一向肆意,尤其是深皇上寵的公主,更是無人膽敢冒犯。如前朝那般,公主要看嬤嬤眼行事的絕無僅有。
“親……”安樂一頓,腦海中又冒出那個人的模樣。
那人……應該回家了吧?
“有人選了?”白應玖見神恍惚,一副春心萌的模樣,頓好奇。
誰人這般有幸,居然了安樂公主的眼?
安樂被盯得惱,瞪了一眼,語氣無奈。
“這是哪裏的話?我的駙馬也不隻我一人看好就行。”
為皇家,看似高貴無雙,許多事卻不由己。這婚姻大事,當屬第一。
白應玖不以為意,雖說不由一人說了算,但的意見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皇上又寵著,必定會依照心意行事。
安樂這般說,便是真的有那人的存在?
“你到底看上了誰家的兒郎,說來我們聽聽。”
白應玖本是隨口一問,沒想歪打正著。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誰是安樂的意中人?
“沒有的事。”安樂推不說,反而還拿韓霄說事。
“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關心別人家兒郎作甚,小心那小心眼的吃起醋來,可是夠味兒。”
因著白應玖與花映雪打賭的關係,在親之前,白應玖都沒韓府一步。這可急壞了韓霄,每日必定登門不說,還鬧得人盡皆知。連九皇子偶然來了侯府一趟,都被他給堵住說教了一番。
因為此事,九皇子還鬱悶了良久,找到安樂吐槽韓霄的霸行。
白應玖可不承認這點。
“韓霄才不會吃醋。我和韓默都定下來了,就差了你,你也別閑著了,趕的,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喝你的喜酒。”
現在說的是安樂的事,扯韓霄作甚?
安樂並不搭腔,直言:
“我先把你的喜酒給喝了。”
三個人大鬧一團,安樂正在慶幸機智把這關給過了,卻聽外麵傳來通報:
“西涼南王,到。”
西涼……南王?
他還沒回去嗎?
“南王?”韓默不知道西涼南王所謂何人,正待詢問,卻見安樂風似的站了起,一溜煙沒了蹤跡。
“我去瞧瞧。”
白應玖也跟著心驚,白應啟在這個時候以南王的份前來,他……和皇上說明份了?
這是誰的主意,達木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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