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肅已死，朝堂會有一段時間，待一切平定，我再回來。”

太子死了，閑王死了，皇後一下子失去了兩位皇子，其心煎熬可想而知。

皇後不會善罷甘休，而大周失了太子，儲位之爭更加激烈。韓霄不想進這漩渦之中，急流勇退是最好的辦法。

“你若走了，不怕別人趁虛而？”韓相爺提醒他，皇上不止他一個皇子。

太子沒了，閑王死了，別人不說，單一個九皇子就足以讓韓霄充滿危機。

麵對韓相爺的提醒，韓霄反而問他：

“父親以為誰能比得過我？”

這句極端自信的話，很好取悅了韓相爺。

韓霄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孩子，韓相爺無比清楚他的潛力在哪。縱觀後宮的幾位皇子，哪怕是皇上最為寵的九皇子，比起韓霄也差得遠。

“哈哈，也是。”韓相爺安了心，他大力地拍了拍韓霄的肩膀，語氣也像一位慈父。

“也好，出去散散心，回來後咱們還有筆賬要和皇家算算清楚。”

這筆等了將近二十年的賬，一旦清算便注定流河。

韓霄沒阻撓韓相爺的好臆想，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安然度過這段時間。

韓霄從未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尤其是他發現就連皇上也想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後，他就更不想了。

離開，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兩個人回到屋，白應玖最為擔心他的安危。

“皇上，沒問你的？”

白應玖擔心這欺君的罪名一旦落下，韓霄所有的付出將毀於一旦。

若是提前知道，他會為了給掙回麵用這種方法，說什麽也不會同意。

就算皇上是他的生父也好，欺君之罪，罪名很大。

“問了。”韓霄知道白應玖在擔心什麽，他沒有瞞，將前因後果講明：

“我用一個人抵了過。”

欺君之罪，自然不可小覷。但他功過相抵，皇上也權當沒有這回事。

“王太師，他一直被王肅關押在府。”

王太師失蹤，韓霄也不是沒往王肅那裏去想，不過那時的王肅隻在宮活，實在不知道他會將王太師藏在那裏。

後來，王肅被封閑王，韓霄自不可能去查探王府。

隨著王肅的死亡，王府的戒備減弱，暗衛便混其中，正巧，見到了被王肅折磨得不樣子的王太師。

想到被王肅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王太師，哪怕久經沙場的韓霄也不寒而栗。

用那骯髒的手段用在自己外公上，可見王肅恨極了王太師。如今王太師被從閑王手上救出，也算撿回了一條老命。

皇上怨他，不見得會讓三朝老臣亡命刀下。可換了王肅，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此。

“其他人呢？”白應玖還是擔心。

人言可畏，雖說皇上不追究，但難保會有人看韓霄不快，背地裏折騰。

韓霄搖搖頭，對眾人的反應早有預料。

“誰也沒問，隻向我恭賀了新婚。”

人言可畏，但人也是趨利避害的。

從種種跡象表明，韓霄這個實際上的皇子並沒遭到厭棄。恰恰相反，他還很得聖心。

連最有資格追究的皇上都不追究，他們又哪裏敢追究什麽？

韓霄的雙，皇上也隻道了句已經康複，算是把這事圓過去了。

皇上都如此言說，眾人別管心裏信不信，表麵一定要信。

白應玖安了心，覺得，上輩子好像有什麽事被忽略。

以皇上對韓霄的表現來看，就算是上輩子的韓霄也用不著靠奪位方能坐上皇位。

皇上明明十分屬意他，恨不得將皇位拱手相讓。

那是什麽原因，讓韓霄上輩子不惜宮？

“我想去見見王肅，可以嗎？”

白應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一切的恩怨都在王肅上。

若王肅便是上輩子的太子，他哪裏容易這般死去？

白應玖雖不知為何重生，卻過命運能夠知到，雖然能夠改變一些命數，卻無法徹底舍棄前世。就好像，能夠救下白應啟，可他們的姐弟分終究淡薄。

能夠將白迎秋關進大牢，可終究白迎秋還活著。

能夠改變的寥寥無幾，無論改變了什麽，整框架卻不會變。

若王肅真是上輩子的太子，他又怎麽可能輕易死去！

“現在？”韓霄看了眼外麵的天，他回來時天已經不早了，如今外麵夜濃重，這個時辰去見王肅？

“沒有見到他，我這心裏實在難安。”

白應玖沒法和韓霄講述這複雜的，必須親眼看到王肅，親自確認他已死去，方才能夠肯定命數的改變。

白應玖的目那般堅定，堅定到韓霄不忍心去反駁。他其實是有一點小小的不快。

在他還未認清自己的心意前，白應玖與王肅之間的那段過往，讓他到介意。

眼下，雖明確知道白應玖喜歡的人是自己，可見這般執著於王肅的生死，韓霄心中還真不是滋味。

可他又不忍拒絕。

“好。”

趁著夜黑風高，韓霄帶著白應玖避過守衛，潛皇宮。

王肅的靈柩放在東宮，隨著王肅世的揭曉，這裏早已被封，如今王肅再度回到這裏，活著時千難萬難的事，死後變得異常容易。

東宮無人看守，一陣冷風吹來，無端渲染了一層詭譎。

正廳，王肅安然躺在靈柩，沒人守夜，隻有案臺上的燭火點燃黑夜的寂靜。

白應玖鬆開韓霄的手，一步步朝著王肅走去。

靈柩，他已經換了服，閉著眼睛，恍若睡著了一般。白應玖出手，試探他的鼻息和脈搏，毫無意外，均是毫無氣息。

眼前的王肅分明已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夜濃重，白應玖的心總有不安。

試圖打開王肅前的衫，想要看一看他的口是否被穿，卻被韓霄阻攔。

“你要幹嗎？”韓霄早看就看不慣白應玖在那來去的架勢，如今見甚至要把手到王肅口，這還得了！

“我要看到他的傷口。”白應玖沒覺得這會怎樣，是大夫，看一個人的傷口再正常不過。

韓霄見這般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好再說其他。

“我來。”

他讓白應玖讓到一旁，他出手，將王肅口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