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忽然變得呼吸不暢，嚇得那西比趕攙扶。

“大長老……”

而今這可是他的主心骨，可千萬別出子了。

“這是留下的解毒方子，我為您解毒。”

那西比迫切想要解毒，他一個人真的夠了。

他需要為他分擔的人。

“不急。”大長老對自己上的毒並不著急，比起解毒，他更在意白應玖的存在。

“長什麽樣子？給我說清楚。”

那西比就算再遲鈍，也發現了大長老的不同以往。他縱然滿心好奇，也最先遵從大長老的問題。

“是……”

……

白應玖一連收了十幾株才罷休，這些曼陀羅花足可以讓老毒研究出解藥。

到了此時，才發現事有不妥。

按理說，在迷霧中耽擱了許久，又在這裏待了許久，太不說落山也該向西移。可天上的太紋不，一如來時那般。

這裏到底是巫族地，有許多事都是白應玖無法理解的。

不敢再把這裏當做尋常的“外麵”，而是開始思索是不是該原路返回？

收拾好曼陀羅花，站在迷霧前停滯不前。

迷霧範圍很大，不確定自己真的能夠原路返回。若是中途迷路，倒不如就在這裏歇下？

可若回不去，那西比能來到這裏找嗎？

想到那西比站在迷霧前的堅決，白應玖把這一想法舍棄了。

比起那西比來找，更相信若出不去，那西比也進不來。

這裏是巫族地，若那西比真的進不來，難不還不出去了？

“白姑娘，你在哪？”

白應玖正在雜七雜八地想著，耳邊忽然傳來那西比的聲音。高興衝著聲源喊去：

“我在這兒！”

不多時，那西比從迷霧之中走了出來。

他先是被眼前的景震驚到了，而後看到了白應玖，趕忙跑了過來。

“快，我們先離開這裏。”

他不由分說拉起白應玖的胳膊，急切地想要逃離。

白應玖已經拿到了曼陀羅，離開倒也無妨。

當再度進迷霧，卻發現這裏變得並不廣闊。

幾乎是在踏迷霧的瞬間，眼的便是來時的風景。

和那西比從踏進迷霧到踏出迷霧，不過一息之間的事。

眼前站著一位著白袍的慈祥老者，正笑瞇瞇地看著。

“這是我巫族的大長老，特意來救你。”

那西比在旁介紹，對白應玖的有驚無險大大鬆了口氣。

白應玖這才知道眼前人的份，輕輕點頭致意，卻猛然想到，巫族的長老不都中了毒陷自我封印之中嗎？

那他……

“老夫中途解開了封印，才能來尋小友。”

老者似能通曉白應玖心事，不等詢問，便說出答案。

“大長老。”白應玖衝他行過一禮，畢竟人家是特意來救的，這點禮貌應該給予。

大長老滿眼慈，他輕點了點頭，瞥見白應玖手中拿著的曼陀羅花，更是欣不已。

“你見到了曼陀羅花海？”

大長老對白應玖的行蹤了如指掌，雖說詢問，言語中並無不滿。

白應玖不懷疑，不都說這裏是地，看那西比剛才的模樣並不知曉迷霧背後的風景，可怎麽大長老一猜就中？

不過再想想，對方是大長老，對普通人列為地的地方，他不見得不能進去。

不就是被大長老救出來的嗎？

“是的。我現在可以為您解毒了。”

白應玖沒有竊取別人東西的愧，為他們解毒，他們提供解毒必要的東西，這在白應玖看來再合適不過。

大長老也沒因這件事而妄加指責，反而極為欣於白應玖的話，甚至有種熱淚盈眶的覺。

“好。”他滿心滿眼都是白應玖的存在，“我們這些老家夥要拜托你了。”

白應玖稍有疑慮，總覺得這句話極為不妥，好像在暗示什麽。可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巫族的大長老會暗示什麽，便將此事暫且按下，不再深究。

回到小院，白應玖先給大長老解毒。這套手法已運用練，解毒之法信手拈來，配合針灸，大長老本沒用承多大的痛苦，隻覺得渾暢快淋漓，毒逐漸排出外。

“小友之法果真神奇，老夫覺渾猶如被洗刷數遍，竟是濁氣盡散。”

大長老對白應玖的解毒之法推崇連連，直把白應玖誇得麵泛紅。

“大長老還有餘毒未清，需要配合藥浴和針灸，方能徹底解毒。”

人家對客氣，白應玖也願意多解釋一些。

曼陀羅毒不似尋常之毒，其潛伏極大，稍有不慎，便又會卷土重來。

若非白應玖無法探查他們的脈象，不知道他們解毒況如何，其實本可以更快接毒素。

“好，我自當配合。”

大長老對白應玖的代極為認可，那副認真表帶著莫名信任，讓白應玖原本防備的心也越發消散。

其他幾位長老，也依照大長老的狀態進行藥浴，白應玖一連解了七日，才讓他們漸漸蘇醒。

整個過程，大長老都在左右，他的配合與信任讓白應玖對巫族漸漸有了幾分喜。

“巫族雖命於天，卻也與尋常人沒有什麽不同。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著天地的饋贈，也肩負著天地使命。”

閑來無事，大長老總喜歡與白應玖講述巫族的興衰榮辱。這些在白應玖看來當屬巫族聞的事，大長老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告訴了。

提醒過幾回，但大長老依舊我行我素。想到他許是憋壞了，沒人訴說才這般，白應玖也不再阻攔。

“什麽使命？”白應玖對巫族的興趣，在大長老有意無意的講述中日漸攀升。

按照大長老所說，巫族有極大的能力，不但能左右風雨，亦可以顛倒世事。

這些能力與生俱來，卻並非長期擁有。

他們需要付出的，遠比想象要大得多。

白應玖無法想象，當今世上怎麽會有這樣一支部落存在。可除了西涼以外的其他地方，對“巫”不曾了解。

大長老笑意盈盈，像一個言無不盡的老師，給白應玖講述真正的巫族事。

“在市集時，你所見到的巫族人其實並非真正的巫族人。”

真正的巫族人，寥寥無幾。那西比算一個，他算一個，這些長老也算……

可除了他們，已經很難再找出其他巫族人。

“我們巫氏一族遭到詛咒，年如人，中年如魂。我沒有脈搏，但那西比卻有脈搏，我是巫族人，他也是巫族人。”

白應玖聽得一驚，“年如人，中年如魂”，大長老莫不是想告訴，他自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