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白應啟握了拳頭,這一刻,他所有的執念都沒了。
他以為白迎秋的迫不及待,全都是他以為。
白迎秋,從一開始就沒想讓白應玖好過。
白迎秋還以為白應玖真的不知道自己中毒一事,帶著戲謔提醒:
“如若不信,你大可以按譚中、神厥兩位,看看有無痛。”
別看白迎秋一副學藝不的樣子,提及白應玖所中之毒卻如數家珍。恨不得讓白應玖死無葬之地,關於如何折磨白應玖,研究得徹。
白應玖還真的按照所說的話按了自己的位,臉上雲淡風輕,不見悲喜。
“按過了,並無痛。”
實話實說。
按照老毒所說,的毒暫時被胎兒製,不得其反。
所以,白迎秋所說的那些痛,全無察覺。
“怎麽會……”白迎秋不信,可看白應玖的目不似作假,又開始懷疑起來。
“你……”除非,沒有中毒!
“你是想說,我明明已中桑之毒,為何會毫無表象?”白應玖把沒有說完的話說了出來,臉上的表依舊淡然,就好像這件事本與無關。
“你,你怎麽……”白迎秋這回終於意識到有哪裏不對了,並未提及白應玖所中何毒,可是白應玖卻提到了“桑”之名。
桑……
沒錯,給白應玖下的的確是桑奇毒!
白迎秋臉上的變換取悅了白應玖,善意解釋:
“你會下毒,我也會解毒呀。我的好妹妹。”
“好妹妹”三個字,白應玖咬字尤為重。
的好妹妹,也曾豁出一切用心嗬護的好妹妹,從什麽時候起,竟對起了殺意?
這輩子的事,尚且可以理解。上輩子呢?
上輩子,全心全意去照料,為何得了一個必死的結局?
“不,不可能。桑奇毒,天下無解,你不可能解開。”白迎秋因白應玖的話起了慌,一直很有信心白應玖中了毒,這也是得以活命的重要保證。
可若是白應玖沒有中毒,那的命……
“既是無解的毒,你下到我上,按的什麽居心?”白應玖再也不容忍白迎秋這張虛偽臉,究竟哪裏對不起,值得這般費盡心機?
白應玖的憤怒,讓白迎秋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看著白應玖臉上不同尋常的寒意,白迎秋忽然領悟。
並非白應玖沒有中毒,也並非已把毒解開,而是白應玖早已知曉此事,卻無能為力。
白迎秋笑了,笑得十分開懷。
“說到底,你也活不長。你總會死在我前頭。”
桑之毒無解,白應玖早晚會死在毒藥的折磨之下。
臉上的神是不加遮掩的歡喜,那份獨一無二的表無疑是真的高興。
被自己的妹妹這般怨恨,白應玖心沉重。哪怕早已不認為白迎秋是的妹妹,依舊無法釋懷。
“你為何這般怨恨我?”
白應玖不懂,從前世就不懂。白迎秋對的怨恨來得突然,來得劇烈,但是捫心自問,白應玖從不認為自己有對不起過。
“為何怨恨你?”
這句話猶如捅了馬蜂窩,白迎秋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問我為何怨恨你?”
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大笑著,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嗎?
怨恨了這麽多年的人,居然在問,為什麽怨恨?
白迎秋很想撕毀白應玖明知故問的偽裝,可白應玖臉上的神是那般認真,好像是真的,真的不知道為何怨恨。
白迎秋渾的力氣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敢報複了這麽久,白應玖竟不知道原由?
“為什麽?你明明是不知道從哪裏抱養回來的兒,為什麽爹對你比對我要好?不止是我,大姐、二姐,爹從來沒有好好看過我們,他甚至不知道我年歲幾何。憑什麽,你憑什麽能得到爹的寵?”
白迎秋大吼,曾經的不滿、不憤全都吼出,委屈,不滿,到了最後,便了怨恨。
“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為什麽還要和我搶沐長清兒的份?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從不想對你下手,是你欺人太甚!”
白迎秋越說越覺得有理,不欠白應玖什麽,是白應玖欠了,是欠了!
“你既然失蹤了五年,為什麽還要回來?如果不是你,王爺不會宮,閑王府不會落得如今下場。我已經饒過你太多太多次,是你不知好歹,是你非尋死路!”
話到最後,白迎秋的聲音已了嘶吼。這些抑在心中多年的話,一經說出,竟是無比暢快。
這些話,這些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話,如今全都說了出來。
白應玖從來不知,白迎秋在心中是這樣看待。什麽父親寵,什麽還君明珠,還有什麽閑王宮……
這一切,難道不是白迎秋自作自嗎?
“爹為人樂善好施,經常救了人卻不要回報,更別提贈藥送糧,這些事,你知道,崔氏不知。可有一天,你把這件事告訴了崔氏,爹便再不理你。”
白應玖告訴白迎秋,白青木為何對這個養比對白迎秋這個親生兒要好。為了討好崔氏,白迎秋做起了崔氏的小細。的每一次出賣,都讓白青木對這個兒更淡。到最後消磨的也就剩下那點脈相連了。
“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縱然沒有我的出現,你以為自己可以憑借沐長清兒這一份走到何等地步?”
不等白迎秋回答,白應玖便告訴:
“定國公府容不下你,會將你送到莊子上,不死便是優待。沐長安倒是有心為你謀劃,可郡主亦不是個傻的。你心積慮做了沐長清的兒,焉知沐長清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的兒。崔氏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沐長清又對你如何,便是我不說你也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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