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同時邁進屋子里，阿四狐疑的看向柜子，原本應該的柜一次居然有一個把手。

阿四下意識的握住了把手向上提了提，史云瑤見狀立刻出聲道，“推一下試試。”

秦天放噗嗤一聲笑了，“阿四兄弟耿直，那把手不過是掩人耳目的罷了，這位媽媽雖然看上去珠圓玉潤，但是一個未曾習武的子想要憑借蠻力抬起這個柜子也不太顯示。”

阿四憨憨一笑了頭，把柜子往里面推了推，沒想到這看起來沉重的木柜居然慢慢彈開了一個小，看起來這是個暗道，柜就是暗道的大門了。

秦天放隨手拿起屋子里的油燈打頭走了進去，史云瑤走在他與阿四的中間，路上阿四小聲的問道，“主子，您是如何得知這暗道的門是柜子的？”

“薰娘自己說的。”史云瑤提著擺邊走邊說，“我從未見過如此聰慧的子，薰娘是給我開了眼界了，也不知道是天生還是青柳坊的坊主教的好。”

“啊？”阿四茫然的疑問，“什麼時候說的？”

“我們一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地上的農婦的服頭巾對吧？”秦天放走在前面說道，“其實阿四兄弟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們男子向來都是下來的服隨手一丟，家里若是有婆子使那多半都是們收起來或者是拿去清洗，若是自己孤一人，那換下來的服定然是清洗的。”

阿四撓了撓頭，“屬下就是換下來的就隨手洗了，不然攢多了更不了。”

秦天放好笑的搖了搖頭，“阿四兄弟一看就是和尚廟里出來的，子可不是這樣的，大戶人家的子都是由士婆子伺候更的，自家夫人小姐的裳那都是要疊好掛好的；即便是農婦也不會隨便把服扔在地上。”

“老……”秦天放剛想稱呼為老鴇，可剛才在門口聽完自述的經歷之后又有些于心不忍，“普通百姓家里農婦的服不會那麼干凈，畢竟每日都要下地干活哪里能保持清潔。”

阿四恍然大悟，“怪不得阿三說這人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口，原來問題在這里。”

史云瑤接著說道，“若是想更好的裝扮農婦最好的辦法就是穿普通婦人的服，但是薰娘不了一定要服干干凈凈的，所以你和阿三看起來違和，既然如此干凈必然就不會把服隨便扔在地上。”

“主子的意思是薰娘怕自己換服的時候了柜的開關，所以才扔在地上的。”

史云瑤頷首，“拿機關看起來輕巧但是若是做的不到位的確是隨隨便便一推就開了。”

阿四恍然大悟，“還是主子厲害，一件裳就想到了這麼多！”

史云瑤沉默了片刻，“我其實沒想到，是薰娘提醒我的。”

秦天放愣住了回頭看向史云瑤，“為何如此說？”

“我只是發現了服有問題，但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在地上。是后來我說阿蕪的事才讓薰娘放心的。”

史云瑤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其實是拿不準阿蕪到底是不是青柳歌舞坊的眼線，除了第一次見面自稱奴家之外從頭到腳都看不出有歌舞伎的痕跡。”

“秦寨主恐怕也是如此想的吧？”

秦天放點了點頭，“阿蕪姑娘說自己是漁家，秦某一開始是不相信的，更傾向于這是他國派來的暗探，畢竟一舉一都著世家大族的風采，看上去像是被宮里的嬤嬤細心教養過的小姐一般。”

“我只是想用阿蕪的事詐一詐薰娘而已，沒想到自己承認了。”史云瑤看起來更加苦惱了，“若是一口咬定阿蕪與沒關系那反而好理了。”

“你就把阿蕪當青柳歌舞坊安在你邊探子也就罷了。”秦天放接話說道。

“對呢，眼下薰娘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這可如何是好，寧可錯殺不能放過若是連累了無辜的姑娘，我豈不是良心難安，可若是放任不管，總覺的自己邊藏了一把匕首，隨時會在我后捅上一刀。”史云瑤了額角。

“這薰娘臨走之前還不忘丟給我一個難題，可真的是要命。”史云瑤轉頭看向阿四，“看到了嗎，唯君子與小人難養也，以后你娶媳婦兒也要小心，若是娶了個頂頂聰明的子又不你，簡直能把你玩弄在鼓掌之上難以翻。”

阿四瞬間窘迫的啊啊哦哦了幾聲，他臉慢慢紅了起來，可惜是走在史云瑤后的，沒能看到如此有趣的樣子。

“阿四是死侍，為主子生為主子死，怎麼可能娶妻生子，那都是累贅。”阿四了一把臉頰認真的說道。

“什麼為了我生為了我死，以后我若是親了有孩子了呢，你們就一直孤寡著？像什麼樣子，雖然都說太師府清廉也還不至于連你們娶媳婦兒的聘禮錢都那不出吧！你這是小看你主子我！”史云瑤立刻反相譏，“你也別想著一輩子賴著我，到時候該家立業就得家立刻，藏在暗是好的，什麼事都能靠著我哪里有這種好事，還是要經歷一下百姓的毒打和賺錢的艱難的。”

史云瑤叨叨了好長一段，是把秦天放和阿四說蒙了，虧的這條隧道也長，走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了也沒看到個盡頭。

秦天放不解的說道，“死侍、暗衛向來都是替主子出生死的，你怎麼還要給人家娶妻生子……你怎麼想的……”

史云瑤皺眉，耿直道，“正常人想法！”

秦天放無奈了，“像阿四兄弟這樣死侍，從記事開始學的就是殺人和忠心，他們早就習慣藏在黑暗和角落里，悉的況能更讓他們有安全。”

“眼下你是想讓他們回歸正常生活，可瞬間暴在人群之中反而會加劇他們的焦慮和不安，還不如帶在邊了。”秦天放揶揄道，“反正我們史大夫能賺錢，也不差多養幾張吧。”

阿四聞言立刻點頭，男人和男人之間果然惺惺相惜，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秦天放是個好人，自己最笨，他居然將自己想說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史云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