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寨主說的極對。”

史云瑤無奈，“好吧，都隨你們，如何開心就如何過。”

“這天下山河總有一日會趨于平靜，百姓安居樂業，員各司其職，所有的殺戮和鮮終將過去，我只是心疼他們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如果有一天西玄國都是他們該怎麼辦。”史云瑤了額角。

不要說是過分擔憂未來，即便是卑微如薰娘這樣的老鴇，骯臟如范老爺這樣的商都會為了自己的追隨者和孩子留一條退路更何況是史云瑤。

“等你的影子足夠大可以遮住他們的時候，你就不會擔心這些事了。”秦天放走在前面淡淡的說道，“與其擔心環境和改變，不如做那個改變環境的人。”

史云瑤仿佛是被雷公的錘子劈下的驚雷震住了一樣，耳邊反反復復回著秦長生說的話。

……

另一邊，趙亥在酒樓開了個安靜的隔間，唐東站在他面前咂舌不已。

“主子，林宗主給咱們家主母的那些人，真的是各個好手段啊，趙時達自詡什麼都不肯說，在死侍手下撐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代了個干干凈凈。”

趙亥勺子慢慢的攪著梨湯，平靜的問道，“有什麼值得一提的，說一說。”

唐東臉驟變，“值得一說的太多了，只不過屬下看到了與主子相關的，還是……先講與主子聽吧。”

“跟我有關？”趙亥臉瞬間沉下，原本自然上揚的角抿一條直線。

唐東單膝跪地艱難的說道，“是與……老王爺和太妃相關的……”

趙亥目瞬間轉到唐東上，上的煞氣驟然迸發，強勢的威亞遍布的整個屋子。

唐東咽了咽口水用盡全力氣緩緩道來。

……

史云瑤三人從推開柜后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終于找到了這條道的出口。

秦天放從農舍中走出來之時冷了片刻，隨后沉之意布滿了臉頰。

史云瑤其實是不認路的，白天走即便都不一定能記得住的路更不要提晚上了。

從屋子里走出來之后站在小院里，臉上帶著一茫然。

秦天放難得看到這個樣子，轉頭笑道，“你前幾天還在這里舌戰趙時達，這麼快就忘記了？”

史云瑤微微怔住，緩慢的轉，眉頭的極低，不遠扇著枝丫的石榴樹正明正大的告訴何方。

轉頭看向旁邊有些荒涼的院子，那屋子應該幾天沒有人打掃了，房門敞開，水井上還吊著水桶。

史云瑤低低一笑，“小于市，大于朝，沒想到啊沒想到。”

史云瑤看著旁邊的賀家的院子，“范大嫂打了一手的好牌啊，不愧是青柳坊坊主調教出來的人，那模樣真切的連我都騙過去了。”

最后幾個字仿佛是從牙里蹦出來的一樣，秦天放眼下臉也極為難看，他好歹在岳州城盤踞了多年，可青柳坊居然在他眼皮子下組建出一個如此大的關系網，自己竟然分毫不知。

若這次不是史云瑤追究底、剝繭牽連出這麼多事來，他哪天死在自己知的地方都仍未可知。

史云瑤深吸了一口氣，“薰娘說青柳坊有四個坊主，們這個組織有一個稱號上凰。”

“岳州城有青柳坊，難保臨州翟州沒有紅柳坊、花柳坊……這些子可怕之不在于數量多遍布廣，而是們與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今日是鄰居，明日可能就是你的街坊，”

史云瑤站在院子里覺背后一陣陣冷氣，晚風吹起鬢邊的碎發，“我懷疑……賀大嫂是被我們這位偽裝的極好的范大嫂殺掉的。”

還沒等秦天放做出反應，小院外面就傳來了一家四口的聲音。

“阿娘，今天的好好吃啊，我就說秦寨主和史大夫是大好人居然給我們分了這麼多誒！”

“阿娘阿娘，我明天還想吃，宗祠做的飯比您做的好吃，明日我們還去吧！”

范大嫂臉上帶著笑意了兩個孩子的腦袋，“你們這兩個貪吃鬼，秦寨主和史大夫有多錢供著岳州的百姓，那些都是要給老人家的，咱們城里的老人家看你們是孩子才給你們的，哪里天天就有了。”

史云瑤看到這一幕竟然覺嚨發說不出話，仿佛是被點定了一樣僵的站在院子里。

“哎，說曹曹到，果然不能背后吃人東西啊。”范大哥見自家院子中有人心里一驚，再定睛看去居然是相之人。

“秦寨主史大夫和這位小哥，怎麼不進屋等著啊，好歹喝口水啊。”范大哥十分熱的說道。

秦天放張了張吧，找回了聲音，“突然想到了一些事，來家里找范大嫂商量，沒想到你們一家四口出門了，就在院子里等了片刻。”

史云瑤目灼熱的盯著牽著兩個孩子的范大嫂，嚴重的恨意洶涌而出，可當著孩子的面，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范大嫂見狀心中已經明白一二了，把兩個孩子帶給了范大哥低聲說道，“你先帶孩子們進去洗漱哄他們睡覺，我跟史大夫他們說幾句話就來。”

范大哥是個老實人，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晚上風大，差不多就進來吧，不行明天再說也好的。”

他說著把自己的布外袍了下來披到了范大嫂上，轉帶著兩個孩子進去了。

范大嫂眼眶一熱，目送著丈夫孩子一步一步朝遠去，此刻目貪婪的看著三人的背影，好像是要把這場景刻在腦海中一樣。

大門關上了之后史云瑤信步朝走來，“我那天到這里的時候賀夫人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看起來像極了被人殺，可的上沒有一反抗搏斗過的痕跡，我當時猜測是人作案，很有可能是趙時達手下的侍衛，或者是趙時達本人，可我沒想到是你。”

走一步說一句，“你用捆柴的麻繩勒死賀夫人的時候想過于你兩個孩子有恩，好歹相互了幾十年的鄰居，你竟然下得去手。”

范大嫂突然笑了，“下不去手？我要如何下不去手，那日若是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兩個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