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瑤低了眉眼，直擊要害，“是青柳歌舞坊的坊坊主指使你殺了賀家夫人，又是們指使你在屋子里放老鼠。”

“范大嫂我格外好奇，你看到大寶二寶的時候不覺得良心深痛嗎？”

眼前的婦人皮笑不笑麻木的勾了勾角，“良心痛？良心痛又能如何？去找你和這個吊兒郎當的寨主嗎？！”

秦天放在后面看戲無辜被罵:“管我什麼事？”

范大嫂滿臉的諷刺，“虧的你還自詡掌握岳州，你自己的地盤這十幾年之中暗自培養了如此多的力量你都不知道，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說什麼捍衛百姓活下去的權利，你捍衛什麼了？”

“抓幾個貪污吏，困難的時候給我們送了點糧食就能讓我們恩戴德了？”范大嫂轉指了指周圍的茅草屋，“你看看大家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房子不能避雨、吃不飽穿不暖孩子沒有書讀，虧得你還說自己一心為了百姓，我看你就是一心為了名聲！”

范大嫂笑的格外癲狂，“還有你，一個聊城來的太師嫡，從小十指不沾春水、來手飯來張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能保護好我的孩子們？”

史云瑤看著自顧自的發瘋，“你憑借著自己的臆想否定了所有人全部的努力，就僅憑著不信任。”

“我沒有立場要求你用范大哥和兩個孩子冒險相信我們，可你好歹拖上兩天，想辦法周旋一下而不是理直氣壯的通過傷害鄰居還保全自己。”

史云瑤繼續朝靠近，“春西樓的媽媽跟我說了很多，你們這些眼線做每一件事都應該由不得自己吧？你同年歲差不多，應該是一起賣到青柳歌舞坊的，我在好奇，為何薰娘小小年紀就要出去接客而你則可以在家里安心的嫁人生子？”

“你們同一批出來子要麼在宦人家站穩了腳跟、坐穩了位置；亦或是在西玄國的大江南北坐上花魁紅大江南北，可為何偏偏你沒有。”

史云瑤繞著走了一圈，“范大嫂風姿綽約，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材依舊窈窕，不過是故意做出向下潑婦的樣子，這樣才顯得格格不，但看你沒有任何繭子的手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吃虧罪的人。”

范大嫂下意識的握了拳頭，別過頭去，“隨便你猜測，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對，你當年也應該是用這個態度對待你們坊主的。”史云瑤輕輕一笑，銀鈴般的聲音悅耳不已，“這一群孩中不論是樣貌還是資質你應該是最出眾的，所以青柳坊的坊主暗中培養你，想通過你控制一個權臣，可惜坊主應該沒想到最后你不愿意了。”

“你不不介意為們的棋子卻也不想嫁個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對嗎？你或許與坊主發生了爭執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坊主想斬草除卻礙于花了多年心培養的就這樣毀于一旦心有不甘。”

史云瑤眼神上下打量，“你們約定了類似于君子協議這樣的東西，你繼續為青柳坊效力，而們不能干涉你的婚嫁，同時你也要接自己的孩子與丈夫全都暴在高危之下。”

范大嫂臉上閃過一憤恨與不甘，“你說的確有其事，可那又如何？賀家的弟妹是我殺的，但是我不后悔，我年輕的時候想要自由，想要我有什麼錯！我想嫁給自己的人哪里不對？”

“不對。”史云瑤斬釘截鐵的說道，“按照青柳坊坊主的子，收養的孩要麼是被家里不重視的，要麼是孤兒，沒有什麼意外都是活的極為艱難的。”

“你到了青柳坊有吃有喝，有書念有字可寫，你學會了本領不想回報們你覺得可能嗎？”

范大嫂了拳頭憤憤不平的大喊，“可它們讓我出去賣！這是良為娼！”

史云瑤笑了，“范大嫂，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都比你看得清，這世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還不懂嗎？”

“若是你聽從青柳坊坊主的安排為一個權臣的妾，或許這時你已經掌握了那家人的后院，自己的孩子也可以錦玉食養在邊，甚至不用擔心青柳坊用你的孩子做威脅，因為權臣即便是不護著你，也會護著自己的孩子。”

史云瑤面無表的看著，“你既想要自由和有想要平靜和暗紋，你覺得現實嗎？什麼都是你想要的，什麼是你不想要的。”

“看不慣青柳坊的齷齪卻依舊為齷齪人所用，看不慣們不把人命當人命卻也為了人命不得不殺人，你一步錯步步錯，到現在你說你沒錯？”

范大嫂苦笑了一聲，袖子中的藏好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崩潰的蹲在地上大哭，“我又能如何？我還能如何啊。”

“心志不堅、沒有眼與韜略，做事全憑一己喜好。”史云瑤居高臨下的看著，“就像今天，你本可以不把這個消息送出去的，但是你還是選擇了幫青柳坊。”

范大嫂哭的聲音嘶啞，不知是悔恨還是不服，“你都知道了？”

“你眼瞎恐怕連家都不想住吧，恨不得不錯眼的盯著家里人，你知道的太多了，可又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怕們害死你的家里人對嗎？”

范大嫂雙手猛然捶地，“們不是人，救了人給人希又要把人拖進黑暗中溺死啊！”

史云瑤一袍蹲在他邊，“們可能還拿了你兒威脅你對嗎？這個年紀剛好開始學東西，你沒有用了，但是你可以培養出一個有用的眼線。”

范大嫂抬眸滿臉淚痕的看著，“今日被你拆穿了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只求你和寨主能照顧我丈夫與兩個孩子。”

史云瑤點了點頭，“告訴我們給你的任務還有你的接頭人是誰。”

范大嫂噎了幾聲說道，“我的任務就是殺了賀家的弟妹，把現場布置老鼠殺人，等著趙太醫來了配合趙太醫把岳州城鼠疫恐怖肆的消息傳的越大越好。”

“你的接頭人。”史云瑤屏息問道。

正當范大嫂開口之時，一把飛刀從后疾馳而來刺破了的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