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沉思了片刻,七八舌的說道,“阿蕪姑娘,你把事繼續說下去吧,我們給你評判評判!”
“對,咱們岳州都是知法收禮的老百姓,決不能把愚民的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
人群中幾個嚷最歡的眼見不對立刻反駁道,“那就是一個風塵子,他們慣會引男人,裝弱扮可憐博取同,爺們兒們看不出來,咱們人家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位阿蕪姑娘真是好厲害的狐之,先是勾搭的范老爺為家破人亡,然后又搭上了秦寨主這條大船,眼下又能引得唐王殿下為說話,此子不簡單啊!”
“你撒謊!”趙亥高聲說道,“你這個大嫂真真是壞了,與我們府中害我的老嬤嬤一樣壞!”
周家媳婦兒傻眼了,不是說唐王是傻子嗎,為什麼話這麼多,雖然說的話十分稚,可每次都能在關鍵的節骨眼上打斷自己,他真的是傻子嗎?
趙亥劈手指向孫家媳婦說道,“每次其他的百姓要聽阿蕪姑娘說話,你變打斷,夫子教過我,若是一個人迫不及待的打斷別人說話,定然是心虛的,這位大嫂在害怕阿蕪姑娘說出實!”
周家媳婦聞言立刻慌了神,百姓們的目齊齊的聚集在上,有些慌不擇路的說道,“我可都是為了大家好啊……我沒有……”
阿蕪見狀立刻說道,“周大嫂對我有誤解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些話我還是要說,要是嚴格的來說,我是被史大夫救下來的,先發現的我,才讓秦寨主和林俠將我救下的,這幾日我一直在史大夫邊看著做事,再加上之前在大戶人家做過短工這才發現了岳州城的一些事。”
蔣思年臉嚴肅,“阿蕪姑娘,你盡管說,岳州沒什麼事是見不得的。”
阿蕪給蔣思年行了個禮,“岳州產的藥材一向是質地不錯年份不錯保存又好的,就拿當歸來說,在閩南可最便宜的也要二兩銀子以上的價格,但是我這幾天跟著史大夫走街串巷給百姓們問診就發現了藥農賣當歸只能拿到三貫錢。”
此言一出蔣思年倒吸了一口冷氣,“阿蕪姑娘這話說的可當真?”
“阿蕪敢發誓,不僅是藥材,就連布匹聲音也是如此,若是有半句虛言,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四只手指并攏指天誓日的說道。
秦天放見狀立刻擰眉,這種毒誓豈能隨便口而出。
還沒等他責備,阿蕪接下來又說道,“我在大戶人家主母邊做過一段時間的使,再加上史大夫近日的指點知道了這其中還包括了上下打點、人力運送、儲存等等的本,可我轉念又一想不對勁。”
“若是這些生意是第一年做,那本高一些咱們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范葛兩家的生意做了至十多年了,為何對岳州百姓的采收價格越來越,但對外賣的價格卻是連年攀升呢?”
百姓們聞言心里開始估著近些年這兩家的收貨的價錢,好像是卻是如阿蕪所言的。
“這其中的銀子到哪里了,相比大家心里都清楚了,岳州今日遭此大難,小子也聽聞了一二,若不是秦寨主帶著人挨家挨戶的求糧求藥,怕是大家都挨不到史大夫一行人到岳州,若是這兩位老板都有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心思,那秦寨主也就不用了為了糧草發愁了吧?”
蔣思年垂下眼簾沉思,站在一旁的呂明遠有些按捺不住,“阿蕪姑娘說的很有道理,學生只是有一點不敢茍同。”
阿蕪文雅的點了點頭,“有不同的想法乃是正常之事,您請說。”
呂明遠清了清嗓子,“我覺得姑娘最后兩句話其實改一改措辭會更為合適。范葛兩家能賺來銀錢是他們的本事,眼下岳州災,要不要捐出來也是他們自己的事,人家愿意給是人,不愿意是本分,我們不能強迫,所以這件事若是兩位老板自愿捐出來的,我呂明遠第一佩服他們俠義之心,經商心系百姓有大局觀。”
“可今日兩位老板若是在秦寨主再三的催促之下才把糧草拿出來,那我只能說岳州百姓多年來的信任都喂了狗。”呂明遠臉也沉了下來,他轉頭看向了周家媳婦,“我知道周大嫂的兒在葛夫人邊做一等使。一個月四兩銀子的月例比別人家都多一兩,可即便是這樣,該說的事實學生也還是要說出來的。”
譚子悠上前一步,“這些年,崗寨沒與岳州的諸位要過任何好,不論是收草藥皮子還是倒騰件,秦寨主都盡可能的給了百姓高價,從來不愿意多占我們一分便宜,我有時候甚至都在想,他們百十號人,拉著這些皮子藥草,倒騰著買了只能賺十幾兩的差價到底值不值。”
“是拉了那麼多東西,路上耽誤的時間就要命,若是寨子里的兄弟舍不得住客棧,那風餐宿基本都是常事了,這是十幾兩銀子看似是一家百姓幾年都花不完的錢,可放崗寨里,連個水花都打不起來,秦寨主圖個什麼呢?”
譚子悠眼神掃了一片百姓,“前面有秦寨主這麼個的人在,后面這兩位老板做的雖然無錯,可相比較之下,更看重誰我想鄉親們心里也應該有點思量了。”
阿蕪點了點頭,這位公子說的極是,今天憑借一熱意恨不得能將心破開給鄉親們看,若不是這二位公子連解釋帶圓說,可能是還不能將秦天放這些年的苦楚一次說清楚。
蔣思年嘆了一口氣,“阿蕪姑娘的意思我懂了,天放吃了許多的苦,這一遭是我們岳州對不起他,更不能輕易放他走,只是老夫還有一事不明。”
“蔣老您請說。”阿蕪擺足了一個晚輩對長輩的尊敬,是讓百姓們看的心生幾分好。
“這些事說到底都是我們岳州城部的事,史大夫幫著說和說和老夫還能理解,范家落馬是因為買了姑娘又薄待你了,可葛家做錯了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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