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瑤不徐不緩的說道，“鵝梨帳中香其實大上氣味都差不多，梨子的清香綿長，不過由于制香者都有各自的偏好，所以北方的梨子香偏清甜、南方的梨子香偏綿，但凡葛夫人上的香氣是二者其一我也不會起疑心，畢竟這種香料除了貴也沒什麼特殊之，想來葛家這樣的鄉紳還是可以用得起的。”

史云瑤說道這里好像是有些嘲諷一般的笑了一聲，“可惜啊，葛夫人上的鵝梨帳中香分明是自己改過的，其中加了一點點的依蘭花香餌，整個香雖然還是這個名字，但是氣味變得十分的甜膩。”

了鼻子，“沒有特別難聞吧，但是跟鵝梨帳中香本也還是有很大的差異，不是制香高手或者是鐘此香的人估著也聞不出什麼異常來，所以才肆無忌憚的用。”

阿蕪有些迷的反手握住了史云瑤的手腕，“等等，依蘭花有什麼用？”

“催。”史云瑤干干脆脆的說道，“若是依蘭花提純，催功效不亞于黑市上賣的催藥，但是知道它這個功效的人極；若是用得則令人心神迷，葛夫人將依蘭花的量控制的相當好，這種香料聞多了人的心神有些飄忽不定，又帶著十分愉悅的覺。”

“怪不得……想用這種香料催好讓我就范。”阿蕪擰眉十分不爽的說道，“我本以為你是從我會針線活開始懷疑的，你說巧不巧，葛家給寶鵲樓送繡娘，而我的繡功還算不錯，這一點還是人牙子賣我的時候打出去的招牌。”

“繡功只是一方面，如果你深挖這件事其實是說不通的，葛夫人手段狠毒辣，騙回來的子都要挨一頓毒打，這一點你符合，但是越往后面越說不通。”兩人進了院子之后坐在石凳上斟茶。

阿蕪小口小口的抿著茶，耳朵豎起聽著史云瑤的靜。

“同樣都是子，其他人死的時候沒有收到其他的待，都是不了鞭刑咽氣的，但是你不一樣，你上那些上換一個有點資歷經驗的大夫都能看出來，對方是純粹的帶著折磨人的心氣弄出來的，既不讓你毀容又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史云瑤眉心的很低，“若是說這位葛夫人是想把你收為己用，將你發展能控制其他人后院的眼線，那就更不一樣這樣往死了折磨你，上太多的痕跡反倒讓你不好被送出去。”

“排除了這些原因，我只能理解為，你們兩個有深仇舊怨。”

“原本一個鵝梨帳中香其實我就能猜個七八了，再加上去尋緣閣問過掌柜的知道了汐希之后我就更加肯定了，抓你的是葛夫人。”

阿蕪嘆了一口氣，“青柳坊的坊主真的是下了好大一步棋，我到現在為止都看不懂有何圖謀，我倒岳州人生地不，我還是晚上被捆著綁來的，整個岳州什麼樣子我都不清楚，更不清楚范家的主人都長什麼樣子，即便是老鴇不小心將我丟在黑市上，哪怕是我被你們撿回去，按照道理來說他們也不會被發現，可那位坊主非要安排春西樓的老鴇假扮汐希，這才引起了你們的注意，簡直是多此一舉啊。”

史云瑤聞言喝茶的作瞬間停在了半空中，“你說的有道理，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簡直和稚兒一樣，青柳坊的坊主好歹也是個心機城府頗深的人，為何會犯這種錯誤……”

腦海中瘋狂閃爍著春西樓老板娘薰娘臨死之前說過話，“眼下我們是知道了薰娘的由來，但是這人行事風格極為怪異，分明是青柳坊的坊主將養大的，卻一門心思的撲到你家，雖然到了你家沒做什麼壞事，卻在要關頭跑了，整件事看起來一環扣這一環，阿蕪你發現了嗎，薰娘這個人做事很奇怪。”

阿蕪響了片刻之后有些遲緩的點了點頭，“因為的世可憐，所以我家雙親對格外照顧，若是普通暗樁，得到了將軍和將軍夫人的賞識必然是要做些什麼事的。”

自己把記憶中的事捋順了一遍之后說道，“春西樓查封了嗎？我們能去看看嗎，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史云瑤與對視一眼，兩人不謀而合，喊來了阿四駕車直奔春西樓而去。

……

春西樓老鴇的房間，阿蕪看著的畫像久久不能言語，“原本……長的是非常好看的，雖然稱不上絕世人，可只要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個人胚子，怎麼后來弄這副樣子了。”

史云瑤在房間來回走，瞧瞧墻磚擺件，想找出另一個暗室或者是什麼機關，“薰娘說不想再接客了，所以就把自己吃了個胖子。”

阿蕪一怔，回憶鋪天蓋地的朝涌來，剛過九歲的時候夏日的午后在西沙七郡的涼亭乘涼午睡，當時自己還說，“娘說了吃飽了就睡，長大是要胖小豬的。”

薰娘在邊邊打扇子邊調笑道，“小姐怕長胖可是遇到了心的年郎了？”

阿蕪臉蛋一紅，嗔怪的白了一眼，“什麼年郎啊，我這是怕自己胖的太多，穿不下好看的服。”

“薰娘這麼問我又天天食多餐，難道是有心的年郎了？”小時候的阿蕪鬼機靈，學什麼東西都快而且有模有樣，這不就是拿著尋娘調侃的話還給對方了？

“嗯，我還沒有心上人呢，可我看戲文本子里都是這樣說的，兩相悅之人往往都會因為家族的利益、父母的干涉不能長相廝守，畢竟父母之命妁之言才是正途。”

阿蕪聞言愣神，“那若是不能與相的人在一起，該如何是好呢？”

薰娘當時低頭不語，正當阿蕪都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說道，“若是以后所嫁之人非良人，那我就把自己吃個胖子讓他看見我就煩，休了我。”

阿蕪聞言大笑不止，“那薰娘可是下了心狠了。”

可知道當年的薰娘細柳纖腰，盈盈一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