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房梁上的阿三聽完之后頻頻點頭,殷家的這位九姑娘看起來不聰明甚至是莽撞,可實際上心中門兒清。
這年月只要人能看清楚自己、明白自己的能力那就定然有一番作為了,更何況還能看清楚家中的況又能知道自己的利弊得失,這樣的姑娘確實見了。
史云瑤笑著了額角,“你還不聰明,能將這其中的事看的如此徹的姑娘不多啊。”
殷九萱加了一大口菜繼續吃,“哪有如何,我就是看的再清楚,眼下不還是淪為階下囚、整個臨州的笑話了麼。”
“我聽店小二說,知府家的三公子喜歡你,你娘被小妾害死這件事若是報了,未必不能討個公道。”史云瑤掂量了半天說道。
殷九萱滿頭霧水,“什麼知府家的三公子,你是說陶昊賢嗎?”
史云瑤也有些茫然,“陶昊賢就是臨州知府的三公子,你的意中人?”
“什麼意中人,我飯都快吃不上了哪里有意中人啊我的好姐姐,意中人是個什麼東西,能當飯吃嗎?”殷九萱滿臉的一言難盡,“這個道聽途說,說的也太過于偏頗了吧。”
史云瑤將店小二給說的故事又復述了一遍給殷九萱,是把這個幾天沒吃飯的姑娘聽的打了個飽嗝,“好家伙,外面對于殷家給我攆出來又不讓別人給我飯吃是傳這個樣子了嗎?”
史云瑤點了點頭,神凝重,“那你到底跟知府家的三公子有沒有關系?”
“我就見過人家一次,還是我太了鉆狗出去找吃的,沒想到半路扼殺了撞到人家馬車上了,陶三公子人家是個正人君子,可憐我沒飯吃就帶著我去酒樓吃了頓飯,可能是被人看到了于是開始瞎造謠了吧。”
史云瑤無奈的了額角,“這傳的也太離譜了,但是我聽說陶家三公子也拒婚了,還說非你不娶又是什麼個況?”
殷九萱有些頭疼的雙手抱頭,“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這些日子本就沒人跟我說話,但凡我在街上,大家看到我就指指點點,我湊近了人家就慌不擇路走了,若不是幾個好心人跟我說了殷家到底是如何與百姓們說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落到這幅田地了。”
史云瑤咽了咽口水,“這件事其中肯定有貓膩,殷家不想讓你把他們迫你去攝政王府做妾的事傳出去,又不能直接斬草除,看起來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你手上。”
殷九萱端著碗喝酒的手一頓,臉上出了一個意味不清的笑容,“這位姑娘,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可你卻要我的老底,這有些唐突了吧。”
說完這話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在殷家如此苛待下活到現在,無非是幾個原因,以前是為了我小娘,后來是為了給我小娘報仇。其他的你沒必要知道。”
“我還不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也不清楚你今日做這些事的用意,太深的東西還是不要問了更好一些。”
史云瑤拍手笑道,“九姑娘是個妙人,每一句話都堵在重點上到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若九姑娘猜一猜,我是何人,為何要幫你?”
殷九萱將盤子中的菜一掃而空,吃飽了喝足了之后歇了片刻,低聲說道,“有些富貴人家的小姐,可能是沒見過百姓吃苦,也喜歡濟弱扶貧,不過你為何要幫我,我著實沒必要猜測。”
坐在凳子上了個懶腰,“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今日你幫了我,或許來日就需要我還恩了,我懶得猜也沒必要猜,若是來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姑娘盡管說話,若是沒有我就當今天是菩薩怕我死所以派了門下凡救我了。”
史云瑤抿一笑,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看看可認識?”
殷九萱收回了手,拿起玉佩細細打量,片刻后臉凝住了,“這是……史太師府上的玉佩,你是……史家的人?”
史云瑤含笑點頭,“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看不上趙寒苑的史家嫡。”
殷九萱覺自己鼻子都被堵住了無法息,“我被趕出殷家之前聽說,朝廷拍了唐王殿下來賑災,史小姐是唐王殿下未過門的妻子……難道眼下你們……”
“對,岳州的事解決好了,這就來臨州看看,沒想到第一晚就遇到了你。”史云瑤收回玉佩系在腰上,“你可有冤要上報?趁著殿下在這里還能幫你做主。”
殷九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微微泛紅,“我確實有冤,可……回頭再說吧,今日不能連累你們,我得先走了。”
說完這話,起走到窗子前,三層的高度讓有些慌神,這要是掉下去怕是要摔死吧。
史云瑤看著發呆的背影就猜到了的先發,“喏,你會爬繩子吧。”
把剛剛系在殷九萱上的繩子困在了房的柱子上,“順著這繩子爬下去,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殷九萱點了點頭,在爬上窗子的前一刻問了一句話,“史小姐,你可知道殷家的地位?江南的糧倉,即便是攝政王這樣的人都要忌憚三分的,你幫我,就不怕殷海勝找史太師的麻煩?”
史云瑤坐在床邊笑道,“這世上還有許多案子牽扯到世家貴族和鄉紳富豪,若是怕牽連,什麼事都不要做好了。”
“我父親曾說過,坐到太師這個位置上,不是為了保全自延續榮華的,既然居高位,自然就要為百姓考慮,急百姓之所急。”放下手中的書,目淡然的看著殷九萱。
“九姑娘你可別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后者點了點頭,“今日多謝史小姐款待了,等我料理好上的爛事就去回來找你。”
說完這話順著繩子往下爬,史云瑤看著柱子上的松子送了之后便把小白和林世昭都了進來。
“師兄和兄長如何看待此事?”史云瑤靠著床邊有些犯困的打了個哈欠。
“這位九姑娘手里應該是著讓殷老爺害怕的東西,不然殷家何必為了一個庶大費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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