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不傻，手便去上清玦的脈。

“箭上有毒！”

上清玦沒有說話，就這樣若無其事的走院中，待人都退去，他才在榻上坐定，乖乖的生出自己的右手給顧湘兒。

“既然已經中毒，何故逞能。若是當時發現說不定我還能及時理，騎馬奔襲，氣翻涌，要是讓毒蔓延豈不是出了大問題。”

直到這一刻，上清玦才出幾分委屈的神:“方才況急，若是我了破綻，誰知道那些殺手還有沒有埋伏。與其將你置于危險之中，不如先回來，至能保住你。”

這話說的顧湘兒又心疼又生氣。連忙坐下仔細取探上清玦的脈搏。

“這脈象...”

“如何？”

“竟是有些像那些重癥之人！”

“難道他們已經能將毒素提煉出來。”上清玦也有幾分意外。

顧湘兒連忙去取藥，先按照之前自己研制出來的方子配了一碗藥給上清玦灌下去，好歹是止住毒愈演愈烈。

可這不是治之法，顧湘兒原本還打算將井水帶回來仔細研究到底是什麼，眼下有了上清玦這個活病人，倒是可以省些事。

“看在你也是關心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云山寺的事了，不過接下來你必須都要聽我的。”

“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縱然氣氛輕松愉悅，但這兩人心中其實都明白，況不容樂觀。

白日還好好的上清玦，到了晚上也開始出現嘔吐的況，顧湘兒將他挪到了正屋中，按照上清玦的安排讓護衛看好將軍府，院中更是只許芍藥進出。

嘔吐是最開始的反應，按照那些重癥病患的況，接下來會出現頭疼，眩暈和口苦的況。

上清玦又吐了一回，顧湘兒神淡然的替他將污穢全都清理干凈，上清玦看著前忙前忙后的顧湘兒，神略顯愧疚。

“每次出事都讓你累了。”

顧湘兒拿著帕子替上清玦輕的拭角:“哪次傷不是為了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上清玦躺回去，他微微閉眸，著的不適。

“可想喝水？”

上清玦搖搖頭。

“頭暈嗎？”

“略有一點。”

“其他地方呢，還有到不適的地方嗎？”

上清玦緩緩張開眼，輕聲道:“暫時沒有。”

顧湘兒將上清玦的反應一一記下，這才起:“我去藥廬配藥，你一個人躺在這里沒關系吧？”

大抵是因為剛剛吐過一陣，上清玦的眼底還氤氳著水汽，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風姿。

“若是我說有關系呢？”

顧湘兒忍不住又走回來，握住上清玦的手。

上清玦忽然笑起來，他這一笑如春風拂花，讓人心神一。

“我說笑的，別當真。你且安心去配藥，莫要擔心。”上清玦了顧湘兒的掌心，這是他慣用的法子，專門用來安顧湘兒的。

顧湘兒見他無事，這才走開。

深夜時分，院子外面有了靜。

顧湘兒連忙趕出去便看見著甲胄的顧炎和顧庭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爹。”顧湘兒輕輕喚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嘶啞。

上清玦的病還未得到緩解，的心依然焦灼。

顧炎見了顧湘兒，心中愧疚，他手了顧湘兒的臉:“湘兒，這幾日你與清玦還好吧。”

“清玦...”

“是不是出事了，我聽說你傳令府中護衛讓他們嚴守將軍府。”

顧湘兒將云山寺的遭遇和上清玦中毒的事都告知顧炎，顧炎重重嘆了口氣:“還是牽連了你們。”

“是兒不好，若不是兒執意要管這件事，清玦也不會為我傷，這件事錯在我，湘兒一定會想法子治好清玦的。”

在上清玦的面前，顧湘兒不敢說這些話，那是因為不愿影響上清玦的病，但是在顧炎的面前，便可以了。

顧炎出手在半空中懸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下，他沉聲道:“云山寺的事爹會去徹查，從今日起，爹和哥哥都會在府中，你安心給清玦解毒，其余的包括明照閣在，都不必再心。”

有了顧炎這句話，顧湘兒才覺得心中沒有那麼難了。握拳頭道:“爹放心，我顧湘兒必定會將解藥研制出來，不是為了上清玦還有城中這些百姓。”

雖然顧炎沒有明說他到底去做了什麼，但是顧湘兒能覺到顧炎他們一定是勝了。

既然他們勝了，害人之人必定是敗了。

心中有個這個想法，顧湘兒便再無顧及，連忙回屋去研究解藥。

顧湘兒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時分，顧湘兒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了屋。

“清玦，清玦？起來喝藥了。”

顧湘兒將湯藥放在床邊，手輕輕拍了拍上清玦的手背。

上清玦咻然睜眼，他向來澄明冷靜的眼眸難得有些迷蒙。

只見他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直到看清眼前的人是顧湘兒，這才出幾分溫和的笑意。

“湘兒。”

“起來喝藥，這個說不定就能。”

上清玦微微點頭，他在顧湘兒的幫扶下勉力坐起，剛剛準備出手卻又落了下去。

顧湘兒看著心中一痛，若不是因為毒在侵蝕上清玦的，他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虛弱。

可誰都沒有提虛弱的事，兩人靜默了一陣。

上清玦忽然勾了勾角，笑著說:“此次疫病從未有哪個病人如我這般給你提供詳細的病理況，也沒人可以像我這樣任你試藥，或許我可以得到一些優待嗎？”

顧湘兒住眼底翻涌的緒，靜靜的著上清玦:“你想要什麼樣的優待？”

“喂個藥不過分吧。”

“嗯，不過分。”

其實顧湘兒本就是要喂的，可又怕破壞了這一刻的氣氛，由上清玦來開這個口，事便顯得自然很多。

湯藥一勺接著一勺的被上清玦飲下，顧湘兒仔細的替他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