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不明白，事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從慈安宮到昌平公府，再到這一次重回皇宮，究竟有幾分是背后之人的控，又有多是變數呢？

馬車搖搖晃晃，穿過深夜一路行宮。

來人將顧湘兒帶到承乾殿，將將走到大殿之中，顧湘兒就聽見一句怒意沉重的威嚇:“顧湘兒，你可知罪？”

顧湘兒抬頭去，大殿之上的不是旁人，正是當今圣上。

顧湘兒剛準備開口說自己不知何罪之有，便覺到肩上一難以抵抗的力道。

有人用力將按下去，迫使不得不跪在地上。

“大膽，見陛下竟敢不跪！”

“陛下，臣婦此去昌平公府乃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給長公主治病，今日夜里長公主好不容易醒過來，這是天大的好事，不知臣婦哪里做錯，竟然惹得陛下然大怒。”

皇帝的眼中冷冽深邃，他盯著顧湘兒的眼神威嚴沉重，得人不過氣。

可即便是這樣，顧湘兒還是強迫自己抬頭看向他，畢竟此時若是避開，更會讓人察覺心虛。

“你還好意思提太后娘娘，若不是因為你，太后娘娘何至今日殯天，你可知謀害太后是何等罪責，足矣將你九族凌遲死！”

但是聽聲音就知道皇帝緒激，畢竟太后娘娘是他的生母，何人能準許旁人傷自己的母親。

顧湘兒愕然，太后本就是油盡燈枯，隨時都有壽終正寢的可能，怎麼就了自己的緣由了。

“來人，將顧湘兒打天牢，派人將顧炎和顧庭也抓起來一并送天牢，若事查實，即刻問斬！”

皇帝甚至沒有給顧湘兒一個聲辯的機會，這句話無異于給顧家判了死刑。

這邊話音剛落，立馬就有護衛上前要拖顧湘兒走。

顧湘兒知道若是此刻自己不開口，只怕是沒有機會開口了。

拼盡全力抵抗住拉扯自己的人，高聲道:“陛下，臣婦的確沒有害人之心，當初也是宮中來人去寧國侯府請我到慈安宮，讓我給太后瞧病，連太后娘娘都曾提點我，是有心之人的安排，您若要查定要查查當初送我宮之人，想必這個人定知。”

皇帝的眼神微微瞇起:“你的意思，你是被冤枉的？”

“還請陛下明鑒，我與太后娘娘無冤無仇，何故要害？”

皇帝眼神一凝，如同一道利劍向顧湘兒:“顧湘兒，你到底是真的被人暗算，還是故意裝瘋賣傻。別告訴朕你不知近日太子重新接手公務之事。太后向來最喜歡太子，你與太子又早有齟齬，若你是為了自保故意要斷太子的路呢？”

什麼，太子要重新接手公務，這事兒顧湘兒是真的不知道。

顧湘兒到現在連上次石頭巷的疫病都沒有弄清楚，怎麼可能知道太子的向。

這事是越說越離譜，可顧湘兒卻覺得有一線把近期發生的所有事和自己串聯起來。

太子重新接手公務的契機是什麼，讓自己進宮背鍋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現在對方連機都給自己找好了，顧湘兒想要自證清白似乎變得越來越困難。

“怎麼，認了？”

皇帝的言語間帶著濃濃的失，畢竟起初他也曾覺得顧湘兒這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曾經也希站在太子的邊，日后或可為母儀天下的人選。

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心狹隘的惡毒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一個老人的上，其心可誅。

顧湘兒跪在地上，平靜道:“陛下，臣婦可用命作保，從未想過要謀害太后，前些時日在慈安宮臣婦給太后看病，太后甚至都況好轉。臣婦手中還有當時的醫案，可呈給陛下。”

“東西留下，人還是要關起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朕若是不徹查，難以給這宮中，給天下人一個代。”

此話落定，顧湘兒也不再掙扎，自己站起來跟著護衛朝著宮外走去。

天牢暗幽深，顧湘兒重新站在這座門前，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上次來時似乎也和太子有關，沒想到自己與太子還有這樣的孽緣。

“快進去，別我們手。”侍衛的語氣算不得好，畢竟一個膽敢謀害太后的子，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已經等同于一個死人。

顧湘兒邁開朝里走，這一次走了很久，一直到了最里面獄卒才停下來。

顧湘兒看著這一間連氣窗都沒有的牢房，頓時皺起眉:“如今罪名未定，我不過是有嫌疑之人，為何要將我送這樣的地方，難道這也是陛下的旨意？”

顧湘兒不相信皇帝會在這種事上給自己使絆子，若他鐵了心要給自己定一個罪名，大可當場就把自己拖出去斬了，何必要收下自己呈上的證據。

他收了定然是心中存疑。想必是要去查證的，如此說來一個將軍府的嫡和侯府的夫人，怎麼說也不該到這樣的待遇。

“讓你進去就進去，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獄卒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居然要手來推。

還是顧湘兒眼疾手快閃躲開。

那獄卒撲了個空，面怒，正想發作卻聽見顧湘兒聲線冷冷道:“你當知道我的份，若是你再敢對我不敬，最好是期待我這輩子都出不去，否則我定會讓人將你我的那只手給砍了。”

之前顧湘兒有多風，這些人不可能毫無印象，即是如此，心中自然還是有些遲疑。

顧湘兒就是趁著這人遲疑的時候，自己將牢門給關上。

獄卒見狀，也不打算繼續跟顧湘兒糾纏，他將牢門上的鏈條摔的啪啪作響，算是對顧湘兒的不滿。

牢房里沒有天，只有一頂微弱的油燈，顧湘兒著這唯一的源發呆。

將整件事都回憶了一遍，顧湘兒忍不住沾了沾旁側碗中的水在桌上一筆一劃的寫下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