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想著想著顧湘兒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醒了。

醒來之后顧湘兒立馬坐起，旁邊的人到靜也跟著坐了起來。

“醒了？”上清玦問。

著已經回來的上清玦，顧湘兒連忙問:“你是不是很晚才回來，要不然再休息一會兒，我自己起床就好。”

上清玦見狀替顧湘兒拿來，然后起穿自己的。

“無妨，眼前還有許多事要解決，睡意也，既然你要起來，我陪你一起出去。”

顧湘兒心照不宣的沖上清玦笑了笑，兩人便一道起床洗漱。

此番過來路途遙遠，時間迫，顧湘兒和上清玦都沒有帶伺候的下人。

索茅康虎給他們安排了兩個照顧起居的奴婢，他們服侍這對夫婦洗漱完畢便去準備早飯。

顧湘兒和上清玦坐在正廳，兩人喝著茶聊起昨日的事。

“我昨天去了疫所，里面的況不容樂觀，是看墻角的白布便知道死了不人，而且剩下的人也病的不輕，恐怕必須要及時想辦法。”

上清玦聞言點點頭:“我這邊的況也差不多，漁村里面很多病重快要死的人，我還從他們那里得知一個消息，這疫病恐怕是從白隋那邊傳過來的。”

“白隋？”顧湘兒有些驚訝，這個名字并不悉，只能一臉驚訝的著上清玦，

著顧湘兒的眼神，上清玦居然出幾分審視的目:“你不知道白隋？”

“我...該知道？”

“當年顧炎就是在和白隋的決戰中奪得關鍵的勝利，一舉得白隋退兵三十里，收服我朝城池三座，這才得到陛下的嘉獎，晉升為鎮國大將軍，你不知？”

“哦！對，我知道，就是時間太久了，有些不記得了。”

顧湘兒心中冷汗直滴，畢竟上清玦的眼神有多敏銳，再清楚不過。只不過是真的忘了，要知道這個顧炎的份還是親手創造的，只是這麼長時間沒去回顧，還真是有點記不起自己當初是怎麼謅的。

幸好上清玦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口道:“據漁民說當時是白隋來的一條貨船，當時卸貨的時候就發現里面的幾個巷子里藏著人，他們都以為是渡的，尤其是當時船主給大家塞了錢，他們也沒當回事，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只是白隋在北邊，為何會大費周章的將疫病帶到南邊來？”

“恐怕是因為北面有你父親坐鎮，他們不敢輕易進攻，只能將主意打到南邊來，雖然是繞了一大圈，但并不妨礙他們的謀得逞，若是大盛出現，白隋便有機會了。”

“這麼看來這件事我們必須要趕稟告給陛下，最好還要給父親寫一封家書，要讓他提防北面的戰事再起。”

上清玦微微頷首便是贊同，他眸一冷道:“不過在此之前，有些話還是需要單獨問問茅縣令。”

顧湘兒想起昨日劉昊霖憤慨不已的模樣，心中也大致有了計較，知道上清玦要問什麼。

這茅康虎當真是姍姍來遲，等他來的功夫，顧湘兒已經開始研究病理，等的藥方都寫了一半，才聽說茅康虎進來了。

顧湘兒放下手頭的東西，直徑回到正廳，就看見茅康虎穿著麻進來了。

他這一打扮明眼人一眼便知道是為了什麼，可為了表明自己的衷心，這人居然還假惺惺的說:“其實我是不打算穿著這服來的，是我家夫人非要我穿，以死相我也沒有法子，還請兩位見諒。”

“既然你不想穿，那就別穿了，畢竟我們份在這兒，你這樣見人恐怕與你不和。”上清玦不咸不淡的說這話，他這話一出口，茅康虎的臉就很難看了。

他猶猶豫豫的似是要下服，又怎麼都不肯松口，那領口拉了又合，搗鼓了半天，最后還是顧湘兒道:“罷了，茅縣令不也行，我還是理解你夫人的，畢竟家中還有老小，你有個三長兩短倒也沒關系，要是害了一家老小，那才是大/麻煩。”

茅康虎聞言，頓時出一臉諂的笑意:“是是是，上夫人說的太多了，您果然是醫者父母心，面慈心善，稱您一聲神醫絕不為過。”

“你的意思倒是我了惡人？”上清玦故意問。

茅康虎的笑意頓時僵在臉上，他連忙找補:“自然不是，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上大人的壞話。”

“說正事兒，茅縣令封鎖漁村之后可有派人想辦法給他們看病？”

“他們村子里有自己的大夫！”

“那疫所中呢？”

“疫所里我們也派了大夫過去！”

上清玦看著茅康虎忽然面一沉:“可漁村的人說茅縣令封鎖漁村之后，從未再派人過去，完全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期間甚至連去了解況的人都沒有，可有此事？”

茅康虎子抖了抖，沒敢接話。

顧湘兒也不給他任何息的機會，直接道:“疫所中的人也說你派大夫過去本本就不是為了救命，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給那些染病死去的人收尸罷了。茅縣令，這也是真的？”

茅康虎下意識的往右邊轉了轉子，可他看見右邊的上清玦，又忍不住往左邊轉了轉，然而左邊是顧湘兒。

茅康虎走投無路，只能雙膝一跪在地上:“兩位貴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我們這個邊陲小鎮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我能做的就是減傷亡，我真的已經努力了。”

“你為父母怎可將百姓的命棄之不顧，難道你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你這樣的做法無疑與將他們推向死亡，沒有半分生還的希，難道你就不擔心午夜夢回，聽到這些人在你耳邊的慘嗎？”

茅康虎聞言，渾抖了抖，他抖道:“我這不是特地朝京城求助，才尋來兩位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