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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五對自家將軍上蔣二小姐就驕傲的病都習慣了，繼續嘆道:“我看咱們的軍師布置起戰略來，都不一定有這份縝與滴水不。這蔣二小姐也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這才多大就有了這本事。”

阮靖晟哼了一聲，那是天生的。

刀五嘆了口氣:“要是蔣二小姐是男兒就好了。這份本事用在閨閣家宅里，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又有一手好醫，又有好一份好謀略，這是天生的戰場之才啊。”

這回阮靖晟沒應和了。

戰場的殘酷，他廝殺多年心知肚明。

讓上戰場，他舍不得。

再厲害，他也舍不得。

刀五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可能，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阮靖晟不作聲，著蔣明離開的方向，被刀五的話激起了自豪與甜。

刀五作為他暗衛之一，眼是足夠高的。

能被刀五如此推崇，說明昔日京西馬場里，騎著紅頭小馬，迎著太揚鞭，回眸一笑時，明艷小臉比花更耀眼甜的小姑娘，真正長大了。

已然長得悍又聰穎，能獨當一面。

“我蔣明上一個人就是死心塌地生死相隨同甘共苦。”

那清澈又擲地有聲的話，仿佛仍響在耳畔。

比他想象中聰明強大，他為了這麼一個人，以及被這麼一個人而驕傲甜。

刀五見阮靖晟驕傲神，潤細無聲地拍了一記馬屁:“將軍縱橫沙場，驍勇兇悍，天生將才，與蔣二小姐有軍師之才，醫卓絕，謀略過人。”

“將軍與夫人真乃是天作之合！”

“也是你們能說的。”阮靖晟面上一紅，不輕不重哼了一聲，咳了咳后若無其事道:“回去找刀一領賞。”

刀五大喜:“多謝將軍。”

果然拍夫人的馬屁比拍直接拍將軍馬屁更有用。

嘿！

·

送走了蔣明婉，商定了日后訓練蘭香的細節，又給父親施了一套針，定了明天解毒后，蔣明回到臥房時，天已經快黑了。

用丫鬟打來的熱水梳洗，屏退了丫鬟，坐在了榻上，借著桌上的燭翻著書。

明天就要給父親解毒了。

還想再查補缺。

侯府規矩森嚴，了夜后，丫鬟仆婦都不讓走撞。蔣明不喜有人值夜，將白也打發了。蘭香便與白一起，避開其他丫鬟們，住在外間。

此時臥房里，只蔣明一個人，寂靜中連翻書聲都清晰可聞。

蔣明嫌有些暗，起拿起剪子，準備剪一下燭火，卻聽見一個人喊:“。”

警惕抬頭:“誰？誰在那里？來人啊——”

隨即的被人捂住，溫熱又沙啞的聲音響在耳畔:“，別喊，是我。”

聽見那悉聲音，知道那個人就站在后，被溫熱溫傳染，蔣明耳朵不自覺發了熱，面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心跳撲通著似乎也快了些。

朦朧燭下，那一張明艷人的面龐添了三分。

阮靖晟嚨有些干，別開了眼，咳咳兩聲:“，我松手了，你別喊……啊——”

下一刻，蔣明狠狠一張口，咬在了阮靖晟的虎口上。

“嘶——”

阮靖晟吸了一口氣，手上頓時浮現出一排清晰的牙印。他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麼？”

蔣明瞪他:“我不能咬你嗎？”

阮靖晟頓了一秒，舉旗投降:“當然能咬，你想做什麼都行！”

蔣明白他:“那你什麼？難道是嫌我做錯了？”

阮靖晟屈辱求和:“不，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

蔣明用腳勾了個繡凳過來，讓阮靖晟坐下，悍道:“錯哪兒了？”

阮靖晟:……他到底錯哪兒了！

蔣明哼了一聲:“一個大男人晚上闖子的閨房，阮大將軍，你是打算當登徒子，還是打算當采*花大盜，嗯？”

腳才剛好一點，還沒徹底解毒居然就敢跑這麼遠！

這是以后真打算當瘸子嗎？

阮靖晟心知理虧，乖乖轉移了策略，討好地拿出了一個油紙包的鹽焗:“，我是給你送吃的來了。”

蔣明下一抬，指著桌上道:“先放那兒。”

阮靖晟將鹽焗放下，咸香味頓時飄滿了整個屋子。

蔣明上下瞟著阮靖晟，哼了一聲道:“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軍府竟連個跑的下人都沒有了。一個將軍居然還需要親自過來送吃食。”

都說好了過幾天就去給他解毒，偏生這幾天都忍不住，要往外跑。

可氣！

“將軍府有很多下人可以替我跑。”阮靖晟溫注視著蔣明:“可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見你。”

沒料到阮靖晟會這麼說，蔣明呆了一瞬。

阮靖晟趁機坐在了蔣明邊，握住了的手:“我知道我們約好的是你給我解毒的日子再見面。可是我忍不住了，一旦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我就忍不住想過來早一點看到你。”

然后就看見了那麼聰明的一面。

蔣明低下了頭，心如被泡在了一碗溫水里，又溫又漲，方才的一腔因阮靖晟不惜自己的生氣都煙消云散。

小小臥房里，明黃燭火一閃一閃燃燒著，靜謐的夜晚仿佛連窗外樹葉沙沙聲都一清二楚。

此時無聲勝有聲。

雖然兩人都沒再說話，卻都彼此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阮靖晟聲音有些沙啞，握住了蔣明的手:“，我……”

蔣明想掙開卻沒掙。

蔣明的手比阮靖晟的手小一圈，原本因練習金針與炮制藥材，起了繭子的小手，與那雙握刀在戰場廝殺的大手比起來，就又弱。

蔣明輕聲地問:“你想通了？”

阮靖晟點頭:“我想通了。” 蔣明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事都告訴我？”

阮靖晟道:“解毒那天，我將一切能說的都告訴你。”

蔣明嗯了一聲。

并沒指阮靖晟能將一切都坦白相告，能讓他緘默再三的事并非小事，或許其中另有。

需要的是一個坦陳態度。

兩人不再說話，并排著坐著，空氣中仿佛有什麼無言緒在流。阮靖晟忽然咽了咽口水道:“，我可以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