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發現了。”杜衡漫不經心，“跟了我們好久了。”

“你知道？”

“知道。加上車夫，一共四個人，馬車上坐了三個人，一胖一瘦兩個老娘們，還有一個年輕些的，應該是小姐。”

“你連這個都能察覺到？”秦偃月問。

“男人人胖瘦年紀大小，呼吸頻率都是不同的，一聽便知。”杜衡道，“他們的呼吸章法，不懂功夫，不用理會。”

秦偃月對他刮目相看。

從味道里分辨出了跟蹤人的簡單況，與杜衡得出的結論一模一樣。

跟蹤者沒有殺氣，也沒有藏行蹤，說明不是專業跟蹤人員，放著不管也沒事。

但，第六告訴，越是麻痹大意越容易出事。

尤其是在這種多事之秋。

“杜衡，還是甩掉他們。”秦偃月道，“我不太想讓人看見咱們去了廬王府。”

“沒有拐彎的地方，這里人又多沒法加速，想甩開有點難。”杜衡為難道。

秦偃月查看了路況。

正如杜衡所說，街道直通前方，就算有小巷子，要麼極窄，要麼是死路。

街上人來人往，突然加速可能撞到行人，只能緩慢前行。

正思索對策時，一棟寶塔模樣的大樓映眼簾。

冬季暗啞的里，明月樓三個大字卻反出耀眼的芒，琉璃瓦上雪渺渺，屋檐層云，每一層都懸掛著致的燈籠，與別不同。

閑談了一路的明月樓，乍見了實，有點想進去看看。

“荷香姑娘。”秦偃月轉頭問道，“為了甩開后的人，我們去一趟明月樓如何？”

就算甩不開那些人，在明月樓買一些東西再去廬王府，也不至于失了禮節，“我也想給月姑娘挑選一些回禮。”

荷香愣了一下，“王妃客氣了。”

他們的馬車停下之后，跟蹤者也停下來。

秦偃月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馬車里的人正掀開簾子往這邊瞧。

“呵，還是個小丫頭片子。”輕笑著，走進明月樓里。

“夫人，歡迎您的到來，我是這里的管事，敢問，您是第一次來明月樓吧？”迎上來的是個戴了半張面的年輕子。

秦偃月訝異，“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來這里？”

管事輕笑，“來這里的夫人小姐不希暴份，多半都穿著明月樓特制的裳，戴著喜歡的面掩蓋份。”

秦偃月這才看清，這里絕大部分人戴了奇怪的面。

“平日里，不管是小姐還是夫人，都要顧及份、地位，無法玩個痛快，明月樓特意制定了這些規則。在這明月樓里，您只是您自己。”管事拍了拍手，立即有兩個小廝端了盤子過來，“夫人，選您喜歡的面吧。”

秦偃月暗暗震驚。

用這種掩蓋份的方法，不管是擲花選還是追星，都有了遮布。

人這種奇怪的生，有了遮布之后，就會有莫名的勇氣。

在這個時代還有這種玩法，怪不得明月樓生意如此好。

挑了一個猴子面戴上，在一樓轉了一圈，那小丫頭片子并沒有跟上來。

“夫人，要是您沒有看中的，就去二樓看看吧。”管事說，“二樓的更加，當然，價格也高些。”

“那三樓呢？”秦偃月問，“是不是越往上，飾品越？”

“三樓是喝茶聽曲的地方，再往上則是師傅們做工的房間。”管事抱歉地說，“首飾胭脂裳只在一二兩層。”

“原來如此。”秦偃月上了二樓。

二樓的擺設和一樓不一樣。

因明月樓是寶塔形狀，樓層越高，面積越小，相對的，商品也越。

隨意閑逛著，看中了一個綠松石雕刻的水滴項鏈。

小小的水滴上雕刻了微觀場景，一明月下，人獨坐竹林，手七弦琴。

有種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意境。

一如月這個名字。

“店小二，這個多錢？”

“這個是我先看中的。”不等店小二回答，一個戴著兔子面，著鵝黃衫的突然出手，將項鏈搶了過去。

秦偃月瞇起眼睛。

跟蹤的小丫頭終于肯現了。

這丫頭片子現，就代表著不是調查行蹤，而是針對個人的跟蹤。

這倒是好辦了。

“姑娘，請遵循先來后到的規矩，我看中這條項鏈的時候，你并不在邊。”秦偃月道。

“先來后到？真是可笑，這東西是本姑娘先拿到手的，本姑娘在先，你沒拿到就在后，有什麼問題嗎？”晃了晃手中的項鏈，“總不能你看了哪個，哪個我就不能拿了吧？諸位，你們說對吧？”

的聲音有些響。

有幾個好事者圍繞過來，竊竊私語。

“誰拿到手就是誰的，買東西得講道理。”一個瘦人道。

“這明月樓里的首飾那麼多，總不能你看一眼別人就不能買了吧？”胖人合道，“未免太不講理了。”

一胖一瘦兩個人，正是杜衡口中的老娘們。

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吸引了不人湊過來。

“這是誰家的夫人，太霸道了。”

“管是哪家的，想在這明月樓鬧事是不可能的。”

“就是，敢在這明月樓鬧事，壞了規矩可就有好戲了。”ωＷＷ.166xs.cc

有兩個假路人帶節奏，湊過來的人也竊竊私語。

秦偃月隔著面都能察覺到的得意洋洋。

就納悶了。

這一路跟蹤過來也怪辛苦的，到了這明月樓不藏形也就算了，突然明搶項鏈，又帶節奏引起。

這是什麼奇葩作？

“七王妃。”荷香湊上前來，“我剛才看見了的臉，是蘇皇后的小侄，名為蘇點霜。”

“哦？”秦偃月微微挑眉。

竟然是蘇點晴的妹妹。

這就有點意思了。

今天皇帝敲打了皇后，也懲罰了蘇點晴，明眼人能明白，皇上是在敲打蘇家。

蘇家理應避免出風頭，夾著尾做人，等待風波停息。

這的愚蠢行為，應該是瞞著蘇家的，跑出來給姐姐報仇雪恨的。

秦偃月冷冷一笑。

意氣風發可歌可泣，可惜，惹上的人是。

若是小惡作劇，就順便捉弄捉弄，不會太過計較。

若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絕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