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糊塗啊!」
皇上黑了臉,劇烈的又咳了起來,半晌才平緩了呼吸道,「這還不騙,那什麼才騙,非要等到將朕毒死嗎?」
「皇上息怒!是臣妾過於謹慎了!」皇后連忙叩首。
「呂公公!」皇上不理會皇后,看向一旁的呂公公,「即刻差人帶張天師來見朕。」
「皇上!」
皇后抬眸看向皇上道,「臣妾已經差人去請張天師了。」
話音剛落,便有小侍急匆匆進來。
皇后心中一喜,「人呢?」
小侍垂下眼眸,「奴才到的時候,張天師剛剛服毒自盡,當時就沒氣了。」
「死了?」皇后怔住,倏的轉眸看向皇上,「定然是有人走了風聲,這張天師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畏罪自殺,還求皇上嚴查此事,絕不能姑息!」
皇上眸微深,看向那小侍,「在悅仙宮服侍的宮人怎麼說?」
「他們說,出事之前並未見有人出過悅仙宮,而且張天師也沒有任何反常。」小侍如實道。
「那定然就是張天師聽到皇上病重的消息,知道自己的罪行要敗了,所以畏罪自殺。」
皇后當即給出了結論,「只是之前,太子與太子妃口口聲聲說這張天師如何神通了得,也不知是收了張天師的好,還是別有所圖,想要利用張天師。」
「太子呢?」
皇后一提到太子,皇上這才想起,這寢殿中站了那麼多人,唯獨不見太子,「太子人呢?」
「皇後娘娘已差人去請,應該快到了。」呂公公替皇上又拿了一個錦墊塞在他後,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
「太子妃到!」就在此時,侍的唱和聲在門外響起。
披著雪狐斗篷、眼圈泛紅的杜芊芊疾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跪倒在地,「芊芊見過父皇,母后!太子殿下到現在還昏迷未醒,不能為父皇侍疾,還請父皇見諒!」
「他怎麼了?」皇上詫異,皇后亦是一臉狐疑。
「太子殿下聽張天師說錦江之下有黑石可以煉丹,讓人延年益壽,便不顧嚴寒,親自跳下錦江去水底尋找黑石,結果找了一天,黑石沒有找到,他自己卻病倒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說著,杜芊芊眸中便氤氳起一片水霧。
「皇上!」呂公公上前一步,湊近皇上耳邊低語道,「昨日,老奴確也聽人說有個傻子在錦江里石頭,沒想到說的是太子殿下。」
這話,呂公公說的雖輕,但皇后就跪在榻邊,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臉當下就難看起來,豁然看向杜芊芊。
「太子妃,你還好意思再提張天師,你可知他給皇上煉的都是什麼丹?不過是將人蔘鹿茸活在一起。皇上差點被他害了命。」
杜芊芊怔住,一臉的委屈道,「這不可能!張天師的神通芊芊是親眼所見,絕不可能有假,而且他之前的丹藥,芊芊的父親也有在用,他說效果很好。父皇,不如您將張天師請來,讓他給你展現一下他的神通,你就明白芊芊所言句句是真。」
「呵!」皇后失笑,「太子妃,你安的是什麼心?張天師死了,如何讓他來給皇上展示神通?」
「死了?」
杜芊芊一臉錯愕,「怎麼會?前兩日他還來過太子府,與太子殿下和芊芊說,他要試一試他師父給他留下的古方,若是此丹能煉製出。至能讓父皇再多活五年,他怎麼可能會自殺?」
「裝!你再裝!」
一旁一直靜默的二皇子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上前一步跪下道,「父皇,依兒臣所見,這張天師十有八九就是被太子差人毒死的。」
「南郡王,這話你可不能說,」杜芊芊憤憤看向二皇子,「太子殿下從昨日昏迷到現在,還至今未醒,太子府的所有人,還有昨日、今日去為太子看診的太醫,剛剛去府上傳喚太子的侍都可以作證。」
說著,杜芊芊的聲音哽咽起來,更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滴溜溜的打轉,「太子一片拳拳之心,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南郡王卻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寒心啊!」
「嗤!若不是他,還能是誰?」
二皇子不忿,「本郡王奉勸太子妃還是將你的眼淚收回去吧,雖然太子昏迷,但張天師卻是清醒的,定然是他自己知道事敗,所以才服毒自盡,說到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不是太子與太子妃?」
「絕不可能!」
杜芊芊一臉憤怒,卻又說不過二皇子,忽的轉眸看向皇上道,「父皇!太子與芊芊真的沒有做任何傷害父皇之事,張天師也不會,芊芊敢對天發誓。」
「好啊,那你就發誓,用太子殿下的太子之位來發誓,發誓張天師不是騙子,發誓他沒有謀害皇上之心,否則他就不配做我上璃太子。」
二皇子當下介面,發誓,他倒要看看這戲怎麼唱下去?事他們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了,更何況,還有無憂作證,可到現在,杜芊芊竟然還睜著眼說瞎話,實在可惡。
誰料,杜芊芊二話沒說,當下抬手起誓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杜芊芊用太子之位發誓,張天師是有大神通的天師,不是騙子,太子殿下與芊芊也是一心孝順父皇,從未有過半分歹心,若違此事,讓太子殿下太子之位不保,讓杜芊芊萬箭穿心而死,讓太子府、杜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二皇子目瞪口呆,杜芊芊竟然真的敢起誓?就不怕應了誓言?
皇后也怔住,沒有想到杜芊芊會如此乾脆,連半分都沒有猶豫的便用太子之位起誓,當下便覺一旁皇上的眸閃爍起來。
「父皇!」杜芊芊眸灼灼,一臉真摯的看向皇上,「太子殿下常說,他最懊惱的事便是當日沒有與父皇一起服用兩心蠱,他連他的命都想給父皇,又怎麼可能會害父皇。」
「至於張天師,芊芊相信,他也是全心為皇上煉丹,可此刻卻被人害死,還求父皇嚴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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