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頹然坐倒在地。

「南郡王！」皇上的眸又轉向面如土灰的二皇子，「明日一早立即趕往南，此生，不得再回上京！」

「父皇！」

二皇子膝行上前，「求父皇開恩，求父皇開恩啊！」

之前，皇上是命他前往南，非詔不得回上京，這次，便了他此生不得回上京。

說明，此生他再無可能登上那個位置了。

「皇上，不可以，不可以！」皇後顧不得自己，抬手扯住皇上的袖，「他是臣妾與皇上唯一的孩子了，皇上不可以這樣……」

「來人，送皇后回宮！」

皇上不耐將自己的袖子從皇後手中出，看也不再看一眼。

誰也沒有料到事竟然會變這樣，無憂不由轉眸看向楓，以眸詢問，要不要幫忙？

畢竟當日……他們都親眼看到張天師行騙了。

楓神沒有任何變化，沖皇上拱手道，「既然皇上已無恙，本王告退！」

「都散了吧！」

皇上揮手，他強行撐著的神也快要耗盡，實在沒有力氣再與這些人糾纏。

姚清霜默默跟著楓出了寢殿，一扯他的袖，示意等回再走。

片刻，杜芊芊緩步從寢殿走出，看到立在門口的楓與姚清霜微微怔了一下，上前行禮道，「見過王爺，王妃！」

「太子妃多禮了。」

姚清霜角勾起，眸中故意浮出一抹狐疑，「太子妃耳邊這是什麼？」

說著，便手往杜芊芊耳邊去。

細膩平，沒有任何戴人皮面的痕跡。

「什麼東西？」杜芊芊狐疑看向姚清霜收回的手。

姚清霜失笑，「不知道從哪到的一點臟，已經沒有了。」

認真了神看向杜芊芊，「只是本王妃從沒想過太子妃也有如此凌厲的一面。」

杜芊芊角勾起，怯怯笑道，「讓王妃見笑了。芊芊也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這樣。」

「只是一直以來都是太子殿下保護芊芊，無論什麼事都將芊芊擋在後，如今他病倒了，躺下了，芊芊也要保護他，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出什麼閃失，哪怕用芊芊的命。」

姚清霜微微一怔，「太子妃待太子可真是好。」

杜芊芊眸中浮出一抹幸福之，「那是因為殿下一直對芊芊都很好啊。芊芊剛才在寢殿中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芊芊的肺腑之言，殿下真的太苦了，可就算他心中這般苦，也從未對芊芊發過脾氣，無論何時對芊芊都是溫溫的。」

原來如此。

到此時，姚清霜才恍然，為什麼杜芊芊敢用滿府的命，敢用太子之位來擔保張天師不是騙子，來擔保太子沒有謀害皇上之心，不是膽大到不信鬼神，不怕應誓，而是因為，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太子將所有的事都瞞過了。

在心中，太子就是一個一直被欺負的弱者，太子就是一個好人，徹頭徹尾的好人，張天師就是一個神通非凡的道長。

所以，才能無視皇后的認識執意，所以才能一臉的真意切，了皇上。

杜芊芊見姚清霜只著半天不說話，又笑了笑，「其實芊芊看得出，王爺待王妃也是極好的，就如太子待芊芊一樣。」

姚清霜微微頷首，「是啊，時辰不早了，太子妃還要回去照顧太子殿下吧？」

「是！」一提起太子，杜芊芊眸中又浮出一抹擔憂，瞥了眼他們邊的蘇白，終究是將請蘇白看診的話又咽了回去，「芊芊先告退！」

「真是一個可憐人啊！」著杜芊芊遠去的影，蘇白慨，「若有一日，知道了所有真相，你說，會不會恨死了三皇子？」

「誰知道？」姚清霜輕嘆了口氣，「不過我倒是希，三皇子既然騙了，就一直騙下去，永遠不要讓知道事的真相。」

一輩子蒙在鼓裏，杜芊芊便能幸福快樂一輩子。可謊言一旦揭穿，杜芊芊便將從九天之上的雲端狠狠墜地獄……

「嘖嘖，這可不像以前的你。」蘇白嘖舌慨。

姚清霜角翹起，手不由上腹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有了他，我好像一下變得都不像我自己了。戰場上的傷兵我見多了，也從來沒有覺得他們可憐，可那日見到被狗咬傷的付太傅的門生，突然就覺得他們好可憐。」

有些惶惶的看向邊的楓，「我是不是變得懦弱了？現在明明大好的機會就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只要告訴杜芊芊三皇子的真面目，便能給三皇子致命一擊，可是，我卻不願意，也不想這樣做。」

「傻丫頭！」

楓抬手了姚清霜的髮髻，「你不是懦弱了，是更強大了。不擇一切手段達目標那才是懦弱。人有不為，而後才可以有所為。」

「對對對，是是是，」一旁蘇白了手，「你們要是在這冷風裏繼續站下去，一會必須有所作為的就是我了，我的好王爺，好王妃，咱們能不能不要站在這風口上說話，走啊！」

「霜兒！」楓為姚清霜繫斗篷道，「你與蘇白先回去，我去看一眼皇后。」

一旦沒有了皇后與二皇子的牽絆，三皇子便會全力對付他們了。

福寧宮。

宮中的婢、侍都已被驅散，偌大的宮殿，空的，只剩皇后與元香兩個人。

「都是本宮連累你了。」

皇後有些愧疚的看向元香。

早些年，元香就應該出宮的，是邊一直沒有可用之人，便將留了再留，眼看也漸漸上了年紀，準備等二皇子登上皇位，就放元香出宮好好頤養天年，沒想到……

「娘娘說的什麼話，元香從跟了娘娘的第一天起，便是娘娘的人，這樣能陪著娘娘，也好，只可惜，咱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太子會搶先一步殺了張天師。」

張天師既然是他殺，又不是被們殺的，那肯定便是被太子殺的。

只是們也是知道，本就拿不出半點證據。

皇后幽幽嘆了口氣，正開口，有「咚咚」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