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頷首。
頭才點了一下,一道勁風驟然向襲來,被帶的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頭上盤繞的髮髻倏的散開,遮住了詫異的杏眸,耳邊一陣嗡嗡作響,到此時,臉頰才火辣辣的燙起。
「假傳聖旨?」
三皇子俯下子,抬手溫的拂開擋著曼珠臉頰的青,之後狠狠掐住的下顎,迫使抬頭。
「你可知道?昨日東王妃那個賤婦做了什麼?將東王的世子,南郡王的公子都送去了太和宮。」
「太和宮一整日,一整夜笑聲不斷,你在王邊這麼多年,你不會告訴本宮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你還敢給本宮出這樣的主意?你是想要徹底毀掉本宮吧?」
曼珠對上三皇子狠、狐疑的眸,整個人仿若被兜頭潑了一盆又一盆的涼水。
自從投靠他之後,便全心全意為他,一切都按他的要求去做,可他竟然還是要懷疑?
而以前,跟在楓邊的時候,他可是從未懷疑過,一次都沒有。
「說!」三皇子見曼珠瞪著他不語,心中火氣更盛,手中的力道不由又大了兩分。
「啊!」曼珠吃痛,整張小臉都皺一團,抬手握住三皇子的手,「殿下,聽我解釋。」
三皇子這才放手,起,冷冷看向。
「殿下,」曼珠腰一轉,沖三皇子跪好,「上元節那晚,我已經對姚清霜手了,若是王回來知道此事,他一定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和殿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盼著殿下好,怎麼敢算計殿下?」
「果真?」三皇子眸閃爍。
曼珠抬手,「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曼珠對天發誓,對太子殿下絕無二心,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此,殿下可相信了?」
「嗤!」
三皇子嗤笑,「誓言若是有用,這天下又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的不平之事?要本宮相信你,簡單,殺了姚清霜,本宮就相信你,否則,本宮就將你給姚清霜!」
轟!
仿若晴天霹靂炸響在曼珠耳邊,將給姚清霜,本不用手,本不用等到楓回來,花影,蘇白,都絕不會容下。
「可殿下之前答應過曼珠,會幫曼珠做王妃的?」曼珠哀哀看向三皇子。
「是,殺了姚清霜,王妃不就是你的了嗎?如此,對你,對本宮都好。」三皇子面無表道,「怎麼?下不去手?還是本宮壞了你的計劃了?」
「沒,沒有!」曼珠不敢再遲疑,「我願意殺了姚清霜,只是這件事需要一個完善的計劃和機會……」
「這個,給本宮來,你下去準備吧。」
目送曼珠離去,三皇子眸閃爍,如今想要姚清霜死的可不止他一個,依鄭太妃的子,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姚清霜?看來,他得進宮去見見那個人了。
而此時,一個幾乎將整個人都藏在斗篷之下的影跟著芹兒進了如萱宮的寢殿。
斗篷摘下,竟是一個穿著灰袍僧、著頭的子,「阿彌陀佛!元空見過太妃!」
「元空?」
鄭太妃咀嚼著這個名字,臉上的神忽的冷了下來,「今日,本太妃有話要與曾經的南郡王側妃方凝說,有話要與南郡王府小公子的母親說,與元空卻無話可說!你若是元空,還請即刻離去。」
「芹兒,送走吧!」鄭太妃瞥了眼芹兒,轉便向殿而去。
「元空師傅,請!」芹兒當下沖元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只是那一句南郡王府小公子的母親,早已經將方凝的腳,方凝的心絆住,如何還能走得了?
砰的沖鄭太妃跪下,「方凝見過鄭太妃!」
鄭太妃腳步一頓,回眸看向方凝,臉上出一抹滿意之,轉眸示意芹兒將扶起才道,「好端端的一個子,做什麼尼姑?其實說起來,你我也沒有什麼,你的事怎麼也不到我管。」
「只是,」鄭太妃輕嘆了口氣,轉在圈椅上坐定,「或是人老了,上了年紀,這心也了,我實在不忍看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被人這般欺負,這種委屈。」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已經快要將方凝的心碎了。
嫁給二皇子之後,曾有過一個孩子,卻不幸夭折,就在為那個孩子吃齋念佛祈禱之時,司馬靜難產死了,留下一個孩子。
便當老天垂憐,將的孩子借別人的肚子又送了回來。對那孩子是百般疼,怎麼能聽得他半點苦楚?
「他……他怎麼樣了?」
「不是所有人都會如你一般將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鄭太妃又長嘆了口氣,「那真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好孩子啊!所以,即便為了他,你也該爭一爭啊!」
方凝苦笑,「我何曾不想,可外人不知,太妃應該清楚,郡王他是謀反,皇上如此,已是對我們法外開恩了。」
倘若是別的罪名,或許父親還可以在皇上面前為求求,可這種謀反之罪若是敢求,怕是皇上會連父親一併置。
「天無絕人之路!」鄭太妃凝眸看向,「可若連你自己都沒有搏上一搏的勇氣,那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幫你了。芹兒,送走吧。」
「方凝,」芹兒湊近方凝耳邊低語,「你真的不管小公子了嗎?前兩日,小公子發熱若不是太妃為他請了太醫,說不定此刻已經丟了小命。」
「太妃,求求你!」方凝轉膝行向鄭太妃,「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怎麼做才能救他?求求你!」
鄭太妃起將方凝扶起,「你求我沒有用,我不過是這宮中無權無勢,一天天等死的一個老太婆,你應該去求有用的人,而且我相信,只要肯幫你,你就一定不會再做這尼姑,一定能與你的孩子在一起。」
「誰?還求太妃告訴我,我該去求誰?」方凝看向鄭太妃。
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有誰有膽子敢與皇上做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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