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的話很直白。

柳青稚原本氣得發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尷尬的手，用力擋開容止落在耳側的手，「容公子，眾人皆知，我慕的是涼王殿下。」

「你慕的人，不曾多看你一眼，我慕的你，也從未多看我一眼。我們如此相像，為何不能嘗試走到一起？」

「對不起，我無法勉強自己的心意。」

「抱歉，我也一樣。」容止沒有因為被拒絕而失落，上那抹笑意，始終淡淡的，「你只是還未撞上南牆，待你一頭撞上去后，頭破流了，那時你再回頭一眼，我一直站在你後，等著你回頭。」

「容公子，請你自重。」

「我並不認為向自己喜歡的子表明心意，是不自重的表現。」

柳青稚抿了下，表變得極不自然起來，「你方才都聽到了容芷瑤與曾初是怎麼議論我的，若是我真如們說的那樣，你還會對我如此追不放嗎？」

「我是個生意人，一向秉承著用事實說話。事實上，你並不是們說的那樣，不是嗎？」

「容公子，男授不親，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告辭。」

「嗯。」

柳青稚走得急促，像是有意要躲著容止。

容止看著離開，也不挽留，一直到的背影消失不見，上那抹笑，才慢慢僵在了邊，形一道冰冷的弧線。

一直到容止從另一條小徑離開，九月這才吐了口濁氣，忍不住飆了句『靠』。

「靠？」君夜涼不明所以，用反問的語調重複了一遍。

「呸呸呸，你比神仙還神仙，靠這個字，不適合你。」九月訕訕一笑，「容止終於對柳青稚出手了，恭喜你哈，馬上就要一個追求者了。」

「你為何如此肯定，柳小姐一定會隨了容止？」

「呵，容止剛才那番妹的話，技能滿格好麼？柳青稚如果不是中了你的毒太深，當場就會被容止走，不過，剛才雖然沒有答應容止，但我能看出的心是有波的。」

「容止並非真心待。」

九月正要對面癱王翻個白眼，耳里，卻又聽到了他補充的下一句話。

「不管容止是否真心待，都與我無關。」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突然良心發現，發現柳青稚才是你心底深著的那個呢。」

「小九......」君夜涼語氣驀地放冷。

「我了，我們去找吃的吧。」

君夜涼悶頭不語，臉森冷得像結了一層薄冰。

九月心虛的推了椅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在肚子裏吐槽，不就是開了句玩笑嘛，擺這麼張臭臉是想鬧怎樣？

盯著他的後腦勺，張無聲道，「念你是個病號，姑不跟你計較。」

九月將面癱王推回到宮宴，眷為一桌，男眷一桌。

正猶豫著是不是要跟面癱王分開坐時，坐在景龍帝側的君夜瑾朝揮了揮手，「三嫂，愣著做什麼？快將三哥推過來，父皇一定要等三哥到了才開宴，你趕的，我都快要得前後背了。」

「沒大沒小。」景龍帝噙了抹慈笑，斥道。

九月朝君夜瑾點了下頭，推著面癱王就往景龍帝那桌走了過去。

坐后，發現景龍帝又有意無意的瞥了幾眼，然後，才朝著位於下側的兩桌朗聲道，「年輕就是好，朕老嘍，總喜歡與你們這些年輕一輩同，今日雖是宮宴，卻不講那麼多禮數，各位隨意便好，不要因為朕與皇后在，便手腳，不得樂趣。」

「是，多謝皇上恤。」

「開宴罷。」

「是。」

眾人皆等著景龍帝吃下第一筷子菜后，才拿了筷子開吃。

菜品很多，都熱乎著。

九月替面癱王夾了幾樣菜，小聲道，「你先嘗嘗味道如何，喜歡哪道菜，一會你告訴我，我幫你多夾一點。」

「嗯。」

「一些時日未見，臣妾瞧著涼王與星月公主，倒像是意已經深種了。」皇后對景龍帝笑著打趣道。

「三哥喜歡三嫂，三嫂也喜歡三哥，不知父皇何時賜下婚期？我三哥也好將聘禮先準備著。」君夜瑾往裏塞了個大丸子，囫圇不清的接了皇后的話。

「夜瑾，吃飯便好好吃，這些事，吃完飯再議也不遲。」景龍帝微微蹙眉道。

「兒臣遵旨。」

「方才又聽夜瑾說了一遍在青龍山的形，朕聽得很是迷，不過，朕對星月公主的師父鬼先生倒是更有興趣一些，不知道這鬼先生是否在京城？」

九月才剛了幾口飯，便聽到景龍帝又開始了新一的試探。

面不改，心底卻忍不住吐槽了句，『皇帝的疑心病真不小，藥石無醫』。

「我師父自從在金淄國教了我古琴后便離開，不知所蹤，他若在京城，定會來尋我，他未來尋我，那便應該不在此。」

「如此說來，教你取蛇的神人，是知道你師父下落之人？」

「那人只跟我說了一些我師父的事，並未提起我師父的下落。」九月假裝可惜的嘆了口氣，「我師父大概是回異域去了，要是他還在四大王朝的任何一，聽到我要與阿夜在一起的事，他肯定是要來祝賀我的。」

「那倒真是可惜了。朕對於結識異域來客，十分興趣。」

「父皇放心，我師父若是現了，我定會向他提起父皇。」

「如此甚好。」景龍帝終於將落在九月上的目挪走了，對著君夜涼道，「朕以前對於賜婚一事推三阻四，不是因為不喜歡星月公主做你的王妃，而是因為朕既喜歡星月公主，又喜歡青稚那孩子，只可惜，你的眼裏只容得下一個星月公主。」

「兒臣知道父皇的心意。」君夜涼淡淡道。

「知道便好，我們父子之間，萬萬不能生分了。」

「皇上，這天下，誰不知皇上最喜歡的兒子是涼王？今日宮宴，就連太子都未曾邀來，就只邀了涼王與五皇子。」

「夜瑾子太野，朕尋思著要為他尋一位良配，這才將他邀了過來。」

「什麼？父皇，兒臣是不是聽錯了？兒臣前面還有二哥，還有四哥，尋良配這種事，怎麼著也要等到兩位皇兄解決后，再到我吧？」君夜瑾一口將裏的丸子吐了出來，垮下臉，苦的向景龍帝。

「你最小，朕自然要多為你心，今日眾大臣家未曾許配的兒都來了，你瞧瞧，看上了哪個，儘管跟朕說。」

君夜瑾連忙擺手，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兩隻手出來，一起擺，「不要不要，一個也沒看上，父皇，您還是饒了兒臣吧，如果父皇是見不得兒臣野，兒臣改就是了。」

「你啊你，只是讓你瞧瞧，又沒說讓你馬上就將親事定下。」

「那也不，我還沒玩夠呢。」

景龍帝被君夜瑾一句話，逗得哭笑不得，「方才是誰說要收一收太野的子？」

「父皇，我安安靜靜的玩，不野，保證不野。」

一頓宮宴吃下來，九月覺得陪皇帝吃飯就是件減壽命的事，的，下次八抬大轎抬來，也要堅決的SayNo。

由皇後主持著，那桌眷開始有人出來獻節目，調節氣氛，順便展示自己。

九月特意了眼柳青稚，臉不太好看，跟容芷瑤、曾初沒坐在一塊，獨自一人，看起來孤孤單單的，有些可憐。

而容止，在看向他的時候，容止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回頭對上的視線，朝勾淺笑。

九月趕將頭了回來，錯開容止的目。

不知道為什麼，容止的笑，真的很假，超級不喜歡看他笑，瘮得慌。

「蘇遠勝，你推上涼兒，隨朕去趟書房，涼兒好些日子未上朝，有些事，朕要聽聽涼兒是否有更好的意見。」景龍帝朝隨侍在後的蘇公公揮了揮手，開口道。

「是，奴才領命。」

景龍帝起即走，蘇遠勝也走近了君夜涼。

九月條件反般手摁在了椅手把上，將蘇公公晾在一邊。

「阿夜。」

「無妨，我去去便回。」

「你上......還能堅持得住麼？」九月湊近了面癱王，在他耳邊低語。

外人看來，他們在互咬耳朵，曖昧得令人面紅耳赤。

蘇公公就在椅后，礙於把手被九月佔了，他只得提醒似的乾咳了幾聲。

「他把你走，不是想對你做點什麼，就是想對我做點什麼，我還好，有手有腳能應付，但你不同，你上還有傷，你需要休息，否則，你的臉，遲早都會出賣你上有傷這件事。」九月擔心道。

「我會小心。」

「是小心有什麼用？就怕你力不從心。」

「既然你不許我有事，那我便不會讓自己有事。」

「那你別忘了，如果你敢出點什麼事，回王府後，我天天給你小鞋穿。」九惡狠狠的叮囑道。

君夜涼認真地點了下頭，「一言為定。」

「等等，我給你兩樣東西，以防萬一。」九月出抹古怪的笑，「智腦，給我一團最小的鞭炮，再給個打火機。」

東西到手，九月故意握住了面癱王的手，將自己的袖袍對上面癱王的袖袍，另一隻手，將兩樣東西不著痕跡的挪到他的袖袍中，小聲道，「我給了你一團鞭炮跟一個打火機，鞭炮雖然跟你們這的不同，但用法差不多，至於打火機，你只要將鬆的那個位置往下按，便會出來火苗，點燃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