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和許多年輕婦人姑娘一樣帶著帷帽跟在裴垣後,為了不被人走,拉著裴垣的袖子低頭跟著後麵。
廟會上有雜耍的,有賣膏藥,巧玩意兒,用竹片編製的花籃,整木頭雕刻之等等。
林盈袖撿著好看有趣的買了許多,又看見前麵用白泥泥人的,想起前世帶著兒子逛廟會,那孩子一直盯著泥人,手裏連買個泥人的錢都沒有。
“給我拿一整套小泥人兒。”
裴垣知道是給家中兩個孩子買的,因戲,“隻給孩子們買,不給別人買?我瞧著你做人一向圓,若隻給孩子們帶不怕人閑話?”
林盈袖了一下男人手臂上的,“誰會跟孩子們搶東西?我給他們買,也是圖小孩子喜歡。這段時日兩孩子學習也辛苦,也該犒勞犒勞。”
男人湊到耳邊,角微勾,緩緩說道:“小沒良心的,我幫你擋了多災,怎麽沒想犒勞犒勞我?”
林盈袖微微凝了凝眉,撇了撇,說道:“我什麽都是二爺給的,二爺要我拿您自個的東西犒勞,那還不如自己買了,豈不是更合心意?”
男人用折扇擋住自己的臉,悄悄說道:“你買的那是你的心意,不管花誰的銀子,我領就是了,好好想想給我買什麽,買不好以後不帶你出來了。”
林盈袖暗暗白了男人一眼,看看四有沒有什麽適合買來送給男人的。
走到廟會裏頭,裏頭人更多,幾乎是和別人著進去,兩人上了香,往後邊逛逛,出家人收拾的庭院比大戶人家更別一格,瑤草琪花,蒼鬆翠竹枝繁葉茂,一派繁榮。
廟中主事過來請安,請裴垣喝茶,到雅間看做道場。
林盈袖不肯看道場,嫌棄人多太吵。
主事打了個問詢,道:“如夫人放心,這雅間在閣樓上,兩邊都是菩薩,不會有人叨擾。”
“師父這裏的茶水不錯,上去坐坐,另外把你後院上好的水仙花給我拿上兩盆。”
說是雅間不過是間小小的屋子,裏邊放著小幾,小幾上放著許多素食,幹果茶水。
二人對坐,推開窗戶可以看到道場上正演大戲,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坐了一會兒,林盈袖覺得無趣推說出去走走,四個跟車的嬤嬤並裴五家的跟著一道去。
如廁後因路過後門口,見一老獵戶提著籠子,裏頭野嘶不止,便那獵戶過來。
“裏頭裝的什麽?”
“是打獵捉住的小豹子,準備帶回去把皮了到城裏換些銀子。”
林盈袖過去掀開籠子果然裏頭是一隻大貓大小的小,正在籠子裏懾懾發抖。
“你把這豹子賣給我。”林盈袖從上的荷包裏拿了一塊銀子,大約有三四兩銀子重,“你看夠不夠?”
“夠夠夠!那小娘子可要我幫忙把皮了?”這獵戶看著銀子兩眼放,這隻小而已,就算整皮也換不了多銀子。
“不用,你隻管把這豹子賣我,另外籠子你就送我算了。”林盈袖從獵戶的手裏接過籠子,裏頭的小玩意兒還神,隻牙都沒長齊回去用牛喂上一段時間才好。
裴五家的接過籠子,因說道:“這豹子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廚房裏隻怕也不會做。”
林盈袖笑笑不語,這豹子可不是吃的。
回雅間,裴垣正等回來準備家去,正和主事道別。
“如夫人,老道親自種了兩盆紅梅,便贈送給如夫人。如夫人是個有大福氣之人,便如這梅,過苦寒放能花開見富貴。”
林盈袖聽怔了,再看這老道,仙風道骨頗有幾分仙人之姿。
“多謝道長,叨擾了。”
“大人請——”
回城已經日頭偏西,林盈袖讓裴五家的把裝豹子的籠子拿來,獻寶似得將籠蓋子打開。
裴垣低頭,那小豹子朝他嘶吼兩聲,出的牙床。手去豹子的頭,那小豹子嚇得一團。
“是個可的小家夥,不過。”裴垣臉上帶了幾分擔憂,“怕是養不活的,還不如放了生,何苦害它一條命。”
林盈袖輕歎一聲,“放出去隻怕也活不了多久,從獵戶手裏買來的。”說著又拉著裴垣的袖子,撒似得問道:“二爺你就說喜歡不喜歡吧!若是喜歡,我替你養著。”
男人看著一雙希冀的眼睛,微微頷首,道:“隻小心些,不許傷了人。”
大戶人家都有養寵的好,以前小時候到大戶人家漿洗服時,就聽說有些人養些兇做為寵。裴垣養了隻很大的狗,應該是喜歡這種兇。
“今兒可玩高興了?”裴垣似開玩笑地道:“跟車嬤嬤們的馬車堆了大半車,連人都沒辦法坐,隻得雇車子回家。小皮猴兒,若不是我攔著,隻怕整條街你都會買下來。”
林盈袖正在逗弄小豹子,斜睨了男人一眼,“這還不是難得出一回門,我也不是全買了我的,大部分都是給你孩子買的。”這豹子還是很怕人,一直,也不知道是不是了的緣故。
前世為了多賺銀子,幫一大戶人家養過一隻老虎,養這些野不刺激兇,就別喂生,吃些食,另外喂養的人多親近些,隻要不惹它,也不會被兇攻擊。
“行了,你總有理由,罷了往後有空多帶你出門,隻別買這麽多東西回去,家裏也堆不下。”
兩人互相調笑著,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林盈袖起簾子小廝問話。
“姨,前麵一個婦人摔倒,剛好擋住咱們的馬車。”還沒說完,就聽見婦人一聲尖。
“天殺的,馬車踩著人了。”
聽到那婦人嚷聲,林盈袖大概猜著了是怎麽一回事,讓小廝拿幾吊錢再將人扶開。
一般的老實百姓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們今天是簡裝出行,可能是哪個不開眼的當他們是普通大戶人家。
但願這婦人看在這幾吊錢的份上能自己離開,若是不能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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