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了眼睛,勉強笑道:“到我阿娘屋裏說話回來的時候吹了沙子進眼裏,誰敢給二爺甩臉子?二爺這是打哪屋裏過來?也不嫌夜裏難走。”
這話男人聽出門道來了,指著自己上的服,調侃似得笑道:“你這丫頭心思真多,不過是換件裳,也值得去胡思想?你看你太太,可是從不過問這些事。”
林盈袖聽了這話,頓時哭了,哽咽地道:“我拿什麽比太太,二爺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份。何苦來?我是服侍爺太太的小丫頭,哪裏就敢過問主人家的事。隻不過,你扔別人那裏的裳我熬夜做了好些天,不過是心疼罷了。”
男人真是哭笑不得,輕輕地替小人拍拍後背,又將自己的手帕遞給,耐心地哄著:“我不過是玩笑話,你也值得這樣?我回來便在自己房裏換的裳,沒扔。快別哭了,我有話和你說。”
林盈袖放下雙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著狡黠,“你說。”
竟然是裝哭!裴垣覺得是自己寵壞了這丫頭,從前規規矩矩他嫌棄不好,現在竟然這般放肆。雖說是這麽想,到底還是舍不得讓變木頭人兒。
“過幾日七老太太過來小住些時日,這王姨娘到底沒管過家怕是不妥,我瞧著還是讓趙姨娘當家穩妥些。”
林盈袖愣住了,周氏一直盯著好容易才抓住趙姨娘的錯,這才幾天又重新啟用。
“我跟太太商議過了,倒沒說什麽。倒是說起了件事,想找個人頂周姨娘的窩兒,這婉兒表妹我和都不喜歡,為不讓七子幹預,所以這幾日就辦妥,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林盈袖了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地道:“這事兒還是二爺和太太定奪,我說了不算。”
裴垣向來不關心宅裏的事,怎麽好端端地問這話,看上了林蘊玉?不應該啊!
以對裴垣的了解,不會喜歡這種張狂的子,趙姨娘雖說張狂,在裴垣麵前也裝的跟小貓兒似得。
“二爺可是有心儀的人選?若是外頭的下聘做良妾或者貴妾也不是不可以。”
裴垣抿盯著人的臉,然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表,十分幹脆地說道:“人選倒是有了,隻太太說再觀察些時日,不用太急。”
林盈袖了,到底沒說什麽,起到後麵的櫃子裏找出一雙做好的鞋墊遞給裴垣。
這雙鞋墊做工巧,顯然是用了心的。
“妾愚鈍,旁的事幫不了二爺,這雙鞋墊是前幾日做的,因事兒多忘了給您。”
裴垣深吸一口氣,接過鞋墊起出了門。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林盈袖不歎息了一聲,往日兩人一說說笑笑,即便偶爾忙於公事不回來,也沒有現在這種莫名的失落。
很快,滿府裏都知道要選新姨娘一事,在本府上挑一個,且有可能是貴妾。丫鬟們是沒了指,畢竟趙姨娘還是從小伺候裴垣的,也沒爭上一個貴妾。
這個新姨娘不是婉兒姑娘便是林蘊玉,裴垣不喜婉兒,所以大家都覺得是林蘊玉,連早上給周氏請安時,另外兩個姨娘話裏含了不酸意,周氏臉上也是淡淡的。
等人走了,周氏單獨留下來問話,話裏話外對林盈袖提攜自己表妹不滿,而後讓等新人府搬到哥兒姐兒的院子與兩個孩子一同住。
這個意思無非是把打了冷宮,林盈袖知道自己百口莫辯,也不再好說什麽。
中飯時,林蘊玉的丫鬟急匆匆地過來,道:“姑,不好了我們姑娘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會子鬧著肚子疼,正滿床打滾呢!”
林盈袖臉大變,讓娘和丫鬟們伺候好兩個孩子,跟了丫鬟過去,又人通知裴五家的去請大夫。
兩位姑娘住在一,婉兒姑娘嚇得麵如土,在走廊上落淚,屋裏屋外站滿了仆婦丫鬟,其中一個是王姨娘的丫鬟香蘭,香蘭見林盈袖來,朝林盈袖出笑臉,朝屋裏通報道:“小姨來了。”
丫鬟打起簾子,林氏從裏頭出來,看見林盈袖臉上的擔憂化作怒氣,直衝了過來,不由分說直接甩了林盈袖一個耳。
丫鬟仆婦們都嚇了一大跳,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你把你妹妹接來,卻不好好照顧,倘或有什麽事我看你有什麽臉麵去見你二叔二嬸。”
聽到這句,林盈袖終於回過神來,勾了勾角,想要出一個微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隻能放棄了,輕輕說道:“害的人又不是我,阿娘何苦要拿我出氣?”
林氏才要說話,王姨娘走到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幸災樂禍地道:“哎呀,妹妹這臉怎麽紅紅的?怕是走急了胭脂沒抹開?”
林盈袖心裏憋著一口怨氣,假裝沒聽懂王姨娘的諷刺,“王家姐姐來的好早,可請大夫看過了?”
王姨娘笑了兩聲,側讓林盈袖進去看看,“大夫已經著人去請了,隻林姑娘疼的厲害,小臉兒都變了,像是中了毒。”
說著,又朝林氏道:“林娘子消消氣,林姑娘在咱們家出的事兒,我必定會給娘子一個代。”
林氏連連道謝,跟在王姨娘後,連看也不看林盈袖一眼。
屋裏林蘊玉疼的滿床打滾,哎呦個不停,看到林盈袖進來,連喊救命,“姐姐,我是不是被下毒了,快救我!”
林盈袖安了林蘊玉,看神尚可,隻腹痛的厲害,心裏鬆了一口氣,問:“你吃了什麽了?什麽時候開始腹痛,還有哪兒不舒服?”
林家跟過來的丫鬟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午飯之前在隔壁婉兒姑娘屋裏一道做針線活兒,和婉兒姑娘一塊兒吃了幾個雲片糕,午飯的時候回咱們屋裏,然後就這樣了。”
“那樊姑娘吃了沒有?”
丫鬟說一起吃的,這麽看來應該是沒有問題才對,廚房送來的還沒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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