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車之後又換了船,楊柳依依,又有無數遊樂的船隻,聽著花船上花娘唱著曲子,歌聲混合著流水聲,更有一番滋味。隻是與柳州不同,這裏沒有無數販貨的小船隻,也不如柳州河熱鬧。
湖裏沒有幾隻船,林盈袖穿著便服,頭上隻帶了兩支簪子,一朵裴垣在路上摘的小花,整個人輕鬆無比,便和曦月兩個在船頭釣魚,約好一會兒燉魚湯喝。
裴垣和文淵、玉、曦寧在船下棋,玉聽著哥哥教導也是手,鬧著要下棋。
便分了兩桌,曦寧和玉兩個胡鬧,外頭隻聽見嘻嘻哈哈,也覺得十分歡樂。
兩人釣了許久也不見有魚上鉤,曦月便抱怨說是裏頭太吵嚇著魚兒的緣故,要換船才好。
林盈袖不怎麽在意,笑道:“橫豎咱們是找借口看風景,有沒有魚有什麽要,你看前頭那個大鵝好不好?”
湖中一個漁夫趕著一群大白鵝在湖中遊,偶爾鵝將脖子到水中去,一會兒起來時便叼著小魚起來。
“船夫將船撐到前麵去,咱們摘些柳條編些冠兒玩兒。”
甘自去吩咐,一會兒到旁邊,小丫頭拿了剪刀剪了好些樹枝,隻可惜剛剛破冰,未見半點綠葉子,不免有些掃興。
怕曦月凍著,便到船去,抱著暖爐看他們父子對弈。
玉不會輸了好些,便耍賴皮,不肯給錢,曦寧便搶了他的錢袋子,姐弟兩個相互追逐,把娘撞了個滿懷,險些沒跌倒。
還好船大,否則真要翻了不可。
娘從外頭買了好些吃食,雖外頭做的不如家中的致,口味卻別一格。
玉隻喜歡酸酸甜甜的糖葫蘆,還有玫瑰餡兒的糕點。曦月喜歡板栗糕,和林盈袖坐在一嗑瓜子,見玉和曦寧鬧騰,搶東西玩樂。
“二弟什麽都好,就是太好了些。昨兒我帶他吃飯,我回頭給他拿牛,一轉人竟然跑了,害我找了半日,結果人家吃飽了去尋寶弟弟耍去。”
林盈袖也是哭笑不得,這樣的事可不止一件兩件,多了去的。
娘和也都拿這個混小子沒法子,四老爺最喜歡他的孔雀,這位倒好,去把那孔雀的給剪了,害得四老爺哭鬧了好久,不肯吃飯。
林盈袖帶了玉過去賠罪,這位反倒振振有詞說那孔雀有會飛走,他是幫四叔留著那孔雀。哄的四老爺一愣一愣的,不但不怪罪,反倒謝他。
除了霍霍四老爺的孔雀,連老太爺的胡子也被剪了,要不是看這小子乖,又可憐見兒,老太爺非打爛他的屁不可。
“這混世魔王也不知道隨了誰的子,淘氣的沒邊,也虧了你幫著帶,要不然非把我累死不可。”
林盈袖將剝好的榛子塞到曦月手中。
曦月招手玉來這裏,玉知道姐姐在家住不了多日子,便邁著小胖兒過來撲到姐姐的懷裏。
曦月手將玉抱起,喂了他一顆榛子,問他:“今兒你吃了幾顆糖來著?”
玉隻是笑不說話,好像買了不糖葫蘆,要不是娘攔著非把賣糖葫蘆的人也買家去不可。
“也不怕你的牙長蟲子以後再不能吃好吃的,也給姐姐留一個可好?”
玉害地捂著眼睛,在指看曦月和林盈袖,“下回好不好?我都吃完了。”
曦月擰了小包子的臉一把,語重心長地道:“阿娘要照顧弟弟,你也該學著幫忙才是,不要意味的淘氣才好。”
玉似懂非懂,問了好幾遍才點頭答應。
林盈袖看他們姐弟這樣,心裏不免有些泛酸,自從第一次有孕時,曦月就幫著管家,照顧家中。之後做月子,然後懷哥兒,曦月就幫著照顧玉。
如此種種,如何不疼?
“好了,快下來,快去給姐姐拿一疊果子過來。”
玉從曦月上下來,撲騰撲騰跑到桌前拿了一碟子糕點,雙手奉上,眼地著曦月。
曦月心都快化了,撿了兩個,一個喂給玉,一個自己吃了。
“去玩吧!”
玉歡呼,拉了小丫頭捉迷藏。
林盈袖無奈地搖搖頭,和裴垣的子都安靜,不知這孩子隨了誰。
“阿娘,兄長的親事安排的如何?七房還是不肯搬走麽?”
林盈袖拍拍曦月的手臂,讓不用心,打開窗戶,看前麵不遠就是月娘的宅子,月娘親之後開了一家繡品店,都是從蘇州找來最好的繡工。
正好,給曦月做些裳帶去,便讓靠那邊停。
甘知道,吩咐一個婆子跟在後頭的小廝們預備著小轎,方便主子們下船出去逛逛。
船靠近岸邊,林盈袖拉著曦月兩個一道下船,頭上戴著鬥篷,邊有小廝和婆子們將們與行人隔開,也不怕人衝撞了。
到月娘的繡莊上,二人進去,月娘聽說,夫婦兩個親自出來迎接。
這裏的花樣子全是京城時新,繡工卻是蘇州的手藝,雖不如造,卻都是上等的。
林盈袖選了幾個花樣子,有做鞋,也有做手帕、汗巾子荷包。裳的花樣子是曦月自己喜歡的,外頭的料子自然是看不上,林盈袖便吩咐人家去拿幾匹好的料子來。
“這個用芙蓉錦,那個用雲錦,還有這個用蜀緞,還有上次娘娘宮裏賞的料子也一並用上。”
是這些料子聽著就讓人咋舌,芙蓉錦一匹也要數百兩銀子,那蜀緞更是有價無市。就是宮裏頭也得是得寵的娘娘才有,這些料子有的是宮裏賞賜,也有的是外頭人送來的。
這些好的料子都沒舍得用,“每樣做十六套裳,四季的都要有,鞋也是一樣,銀子多都好說,千萬要最好才行。”
月娘答應,定金一並給了,一共是五百兩銀子,另外還要做首飾,每套裳配的頭麵,雖家中也有不,但出閣帶出去的不見得都自己用得上。
還需得賞人,或者孝敬長輩。
“前麵不遠有一家頭麵做的最好,您和大姑娘可要過去瞧瞧,隻怕太糙不得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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