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的作很快，第二天等睡醒后，調查就已經有了結果。

“戴德輝，在家里排行老三。聽說他之前是江城白莊人，后面也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就搬來錦州了。”

聽到這里，趙溪月微微挑眉。

“江城，白莊？也就是說，他跟李謙是老鄉？”

周方點點頭：“我還打聽到，戴家和李家當初關系特別好，尤其是戴德輝他爹和李謙他爹，兩人經常相約上山砍柴，據說是出生死的兄弟。”

出生死的兄弟啊……

趙溪月緩緩道：“然后呢？”

“戴德輝在錦州的驛站搬運貨，但奇怪的是，這驛站給的月錢不多，可戴德輝卻整天有酒有，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錢。”

周方能力有限，也只能調查到這里。但趙溪月還是很滿意，點點頭讓他回去休息了。

此事關乎黎玄山，所以更深的地方，打算自己過去調查。

下午時，趙溪月換了件較為樸素的裳，來到周方先前所說的那個驛站。

這兒正是忙碌的時候，負責搬運的人絡繹不絕。

趙溪月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人群中坐著休息的那個，跟他打聽戴德輝此人。

沒想到，工頭聽到戴德輝的名字后，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

“他？我跟他可不，他也只是在我們驛站掛名而已，一天班都沒來上過。”

趙溪月愣了下，問：“月錢照發？”

“當然照發了，而且還是給最多的！”工頭眼里滿是妒忌。“誰讓人家有本事，跟我們老板關系好呢？”

“你們老板又是誰？”趙溪月接著問。

可這工頭卻馬上警覺起來，淡淡打量幾眼，隨便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趙溪月在原地默默等了會兒，心知自己問不出別的信息來，轉就打算離開。

可這時，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喂，你別走！你剛剛是在打聽戴老三是吧？你是他什麼人？”

趙溪月扭頭，看到一個穿布麻的壯碩漢子走過來，像是了怒。

“我只是覺得他像我一個朋友，所以才過來問問而已。你也認識他？”

男人皺了皺眉：“我當然認識。他之前喝酒，欠了我二十文錢，到現在都沒還呢！”

哦？

趙溪月笑了：“這樣吧，我給你二百文，你隨我去旁邊的茶館喝杯茶如何？”

還有這種好事兒！

男人當然不會拒絕，樂呵呵的跟著過去了。

趙溪月一邊給他點吃的，一邊套話，很快就得知，眼前這人是戴德輝的同鄉，好巧不巧的，竟然也是白莊人！

不有些納悶，心道這錦州莫非是白莊人心里的一線城市？怎麼個個都在啊？

“戴老三？哼，他有什麼本事，不就是仗著自己跟李家相，就厚著臉皮問他討錢。”

趙溪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問：“李家也次次都給？”

“當然要給了，誰讓老戴是李謙他爹的好兄弟呢？”說完，這人又自顧自的撇了撇：“說是好兄弟，當初為啥不陪著李謙他爹上山？要是有他在，還能讓人家摔下來？”

恩？等等。

趙溪月低聲問：“你的意思是，李謙他爹摔傷那天，老戴不在？”

“對啊！老戴力氣可大了，是砍柴的好手呢！”

聽到這里，趙溪月若有所思的了下。

給了男人二百文錢后，很快就打聽出老戴的住址，趕了過去。

老戴和戴德輝住在同一條街上，也不知為什麼，兩家離得遠遠的。

等趙溪月敲開門，親眼見到老戴后，才發現了原因。

老戴他已經了個傻子，眼珠渾濁，角淌出涎水，只能被人照顧著，連吃飯都費勁。

照顧老戴的，是錦州本地的一個年輕姑娘，戴德輝每個月會給一筆錢。

這姑娘是鄉下來的，吃苦耐勞很淳樸，聽說趙溪月是來免費義診的，當即就將迎了進去。

“戴老爺已經這樣好幾年了，我一直在堅持給他喂藥，但是沒什麼效果。”這姑娘有些可惜。

趙溪月默默看了會兒，心道自己問話是問不了，就簡單給他檢查了下。

老年癡呆——這是下的結論。

不過很奇怪的是，老戴這年紀，就算是得了阿爾茨海默癥，也不應該如此嚴重啊？

就在準備離開時，卻發現院墻上掛著一串黃小花，就隨口問了句。

那小姑娘道：“這是戴老爺的藥材之一，怎麼了，我不應該這樣曬嗎？”

看在趙溪月臉有點奇怪，頓時張起來。

“沒，你曬的方式沒錯。”

但問題是，這種花認識，跟治療阿爾茨海默癥沒什麼聯系啊？

趙溪月多留了個心眼，趁小姑娘不注意，悄悄摘了一朵帶回去。

進實驗室，把這種小黃花放進儀里分析，很快就有了一個讓吃驚的結論。

這種花不僅跟老戴的病沒關系，而且還起到了反作用——

長期服用這種花的話，慢毒素累積，會影響神經，讓他變得癡傻。

也就是說，李謙在給老戴下毒，想讓他變得癡傻，但又不能讓他死。

為什麼？

趙溪月記起周方跟說過的話。

“張梅花跟老戴的關系很好，似乎是青梅竹馬。”

約間，覺一個真相即將破土而出。

第二天，趙溪月主上門，給了小姑娘一副新的藥，讓定時給老戴喝下去。

小姑娘連連答應，當天晚上就跑過來找，說簡直是神仙轉世，老戴喝了的藥后沒幾個時辰，意識就清醒了。

趙溪月毫不猶豫，馬上跟著小姑娘趕了過去。

必須得抓時間，不然等藥效過去了，老戴又會變得迷糊，這時，再給他喝自己的藥，已經不行了。

所以，只有這一次機會！

正在這時，小姑娘卻道：“對了，老戴清醒時，李公子也來了，我還沒把換藥的事告訴他呢，您記得給我保一下呀。”

聽到這話，趙溪月如遭雷擊。

厲聲質問：“你說什麼？李謙也在？”

不好了！

等匆匆趕到后，心里的預已經真了。

老戴躺在泊之中，小腹上著一把刀，人已經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