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蹙眉,視線轉移,落在了某一抹灼眼的影上面。那是龍門的位置,坐在那的人,除了薄魘和影一以及傅凝,薄姬竟然也在。
趁著任天還沒來,任海低了聲音與邵輕嘆道:“我當初就知道那薄尊主是不安好心的了,你大婚之時他給的聘禮是多,只不過后來卻是要了我們任家的祖傳療傷方,委實狡詐啊。”
“你在怪我?”邵輕并不意外,早在薄魘讓娶任笑的時候,便猜出來了。
虎頭幫名聲雖不大,但據說祖上曾經在宮里當過醫,傳下療傷圣藥聽花,此藥所需藥材并不珍貴,但卻有上佳的療傷效果。因任家自知此方能給他們帶來危險,遂江湖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不多并不代表沒有人知道。
任海抹了把汗,“沒有沒有。”
“任笑如今懷了薄魘的孩子,日后那孩子說不準還是龍門的尊主,你們算是一家人,這方子給的也不算虧。”邵輕淡淡道。
任海想了想,覺得邵輕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心頭的怨念立即散了大半,放目看了眼擂臺的方向,雙目一亮,道:“風云盟的人出來了,大會要開始了。”
邵輕順著任海的視線看向擂臺的西南方,哪里臨時搭建了一座寬大的高臺,共有六階,高臺最高的那一階的中間,坐著的是風云盟的人,往下一階,是武林中排的上名字的十大門派,在下,是武林中有名的武林家族,而后便是一些江湖中有地位的人。
只是邵輕卻發現,原本應是十大門派坐著的那一階,多出了一把大椅和一張方桌。想了想,邵輕便也明白了。那定是風云盟為不夜城準備的。
擂臺上尚無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高臺之上。高臺上陸陸續續的滿座,最后風云盟的人出來時,是與夜嵐笙一道踏上高臺的秈。
今日夜嵐笙穿的是一襲紫邊黑華袍,領口袖口都用銀鑲繡著流云紋的滾邊,腰上束著一條深紫的寬邊錦帶,滿頭青亦鑲綴著紫水晶的白玉冠束起,發尾如同綢緞垂落在后,優雅高貴之余又顯恣意灑,面上的冰冷銀質的面神而又讓人覺疏離。
周圍響起了一陣吸氣聲,卻沒有一人說話,所有人都著高臺上那雍容高貴猶如神祗一般的男子。
“嘖嘖,不愧是不夜城的城主,他這裝扮,換銀子的話,保守估算,能夠我們整個虎頭幫一年的開銷。”旁的任海不停的嘆氣搖頭,“氣場真大,你看,一上來就把風云盟那些鼻口朝天的老頭子給比下去了。”
何止是風云盟的人,怕是整座云山的人都被他比下去了吧。
邵輕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這裝扮,嗯,從頭到尾都是一白,白的樸素白的簡單,與夜嵐笙穿的本就不是一個等次的。
不過夜嵐笙何時藏著這樣一值錢的行頭了,居然不知道!
任海眼珠輕轉,賊兮兮的湊近邵輕,低聲音道:“我聽笑兒說,你與那不夜城的城主關系匪淺啊,何不上去蹭個位置呢,我看那兒視野很是寬廣。”Μ.166xs.cc
“想去你自己去吧。”邵輕瞪了任海一眼,眼角的余瞥見任天正撥開人群朝往這邊東張西的到,忙招手道:“任伯父,這邊。”
寂靜的云山之頂忽聞子一聲清脆的喊聲,所有人回過神來,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容貌清秀的白子雙腳穩穩站在樹枝上,一手扶著樹干,一手不停的搖擺著,簡直是……毫無形象可言。
夜嵐笙將將落座便聽到邵輕的喊聲,角幾不可聞的了,目寵溺而無奈的朝那白子看過去。
剛剛走上踏上臺階的蕭重燕眉頭蹙起,回過看向邵輕,角溢出一抹冷笑,很快的,又神無常的往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坐在夜嵐笙左手邊的逐星派掌門步離恰恰好看見了蕭重燕邊的冷笑,目深了深。
“邵姑娘。”任天抹了把汗,縱跳到了另一樹枝上,任海更往旁邊站有些,給他挪個位置。
這一小曲很快便過去,擂臺周圍的人收回目,再度向高臺。
風云盟的人一番致辭后,風云會便開始了。
高臺上站著一名壯的男子,邵輕認出他是林家堡的副堡主,角忍不住勾了勾。
前些日子風云盟老巢前的擂臺上篩選下來的人,會進行一次簽。一個箱子里有很多歌牌子,但只有兩個牌子是有風云盟標志的,中牌子的人,將為第一對上臺比武的人,打響風云會第一炮。
這林家堡的副堡主也委實倒霉了些,要知道,第一個上臺的人,可是半分好都討不到的,這就等于他與盟主一位無緣了。
邵輕下意識看了眼高臺,上面基本已經滿座,僅有夜嵐笙和蕭重燕中間的那一把椅子空著。那是龍門的。
“任伯父,你可有看見龍門尊主?”邵輕問道。
“我……”任天的目向某,瞪大了雙眼,下一瞬整個人飛出去。
邵輕張了張,正想開口,有悉的氣息朝自己靠近,邵輕愣了愣,正打算轉逃走,只是在這一愣神間,那人已經穩穩的站在了的側,按住了的肩膀。
邵輕無奈的苦笑,側頭看向來人,干干的喚了聲:“尊主。”
“你著裝倒是像幾分人。”依舊一襲紅的薄魘上下打量邵輕一眼,邊噙著一抹不還好意的笑。
邵輕面一肅,警惕的看著薄魘,“風云盟和天下英豪都在這里,你可不能對我手。”
薄魘拍了邵輕的腦袋一下,語氣幽怨道:“阿輕,我自問從未虧待過你,怎的在你眼中我就是這種十惡不赦的人?”
邵輕抱著腦袋,惡狠狠的瞪了薄魘一眼,往旁邊挪開了些,盡量不與他靠近,“這話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頓了頓,“也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薄魘:“……”
另一邊的任海看了看邵輕,又看了看薄魘,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道,他們的姑爺果真厲害,竟然敢這樣對薄魘說話,要知道薄魘可是個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曾經親眼看見薄魘一掌將一個男子的腦袋劈了個稀爛,那場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察覺到幾道冰寒骨的目朝自己投了過來,薄魘一一從那幾個方向掃了過去,最后停在夜嵐笙的上,勾起角邪魅一笑,長臂出,攬住了邵輕的肩膀,偏頭靠近,輕聲道:“阿輕這般疏離本尊,可是因為高臺上那人?”
邵輕看向夜嵐笙,距離雖遠,可邵輕還是察覺到了他不悅的目。再看薄魘一副計得逞的樣子,可不能讓夜嵐笙不痛快,所以,便只能讓薄魘不痛快了。
如是想著,邵輕猛地用胳膊一頂,用力頂開薄魘。薄魘一時不查,被邵輕推了個正著整個人向后仰翻下來。
樹枝并不高,薄魘在千鈞一發之際,形詭異的在空中扭轉,下一瞬,雙腳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
薄魘優雅的抬了抬袖,嘆道:“阿輕,好歹我們也有半段姻緣,你怎忍心對我這般狠絕呢。”
“呸!誰跟你有半段姻緣了!”邵輕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知道薄魘不要臉,可沒先到他竟是這般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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