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
護國閣老有一兒子,名喚林蕭。
林蕭生得還算好看,在南羽一代青年之中才華出眾,又是護國閣老林銘之子,故林蕭在南羽十分歡迎,不貴家小姐,為見其一面爭破了頭皮都是大有的事。
林蕭也以此為榮。
平些時日里,他寫上幾首小詩,說上幾句風流的話,總是會惹得不姑娘紅了臉。
一邊怒嗔,一邊又忍不住的用目去打量他。
這樣的生活,林蕭過得逍遙自在。
眾星拱月般的捧在手心,以至于他都有些飄飄然,真覺得自己貌比潘安,有經世之才了。
直到不久前,南羽出現了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據說是那南家木偶師的后代,木偶師,這個職業,在南羽國幾乎已經絕跡了,可那男子祖上對先帝有恩,因此走了狗屎運,竟然得了個從一品的大,此等大,幾乎是與林蕭的父親林銘齊肩了。
這樣一來,那男子一躍為帝都城里聲名顯赫之人。
一開始,林蕭并不在意,覺得此人就算是多了那麼一點運氣又能怎麼樣,他始終比不得自己。
而且,自從那個男子出現在帝都城中后,只要是有人談起他,多是些嘲諷鄙夷之態,林蕭也只當他是一個不學無的紈绔子弟,驟然變得富貴,才讓那男子有些飄飄然。若他真的到了遇見自己的那一天,自己必定勝他一籌。
可誰知。
那一天,很快就來了。
那日,林蕭帶著帝都的不世家子弟正在那清晏樓里大談詩詞歌賦,興致正濃的時候,竟然聽到隔壁傳出了大笑之聲。
以前,這清晏樓里的掌柜都不會放其他人進來打擾他們這些才子作詞,如今怎麼會有人在雅間隔壁。
若那人只是笑笑,他們尚且還能忍耐一番。
可隨即那人竟然開始點評起他們寫的詩詞來。
“酸臭之詞,竟也拿得出手。”
這一句嘲諷,直接惹怒了眾人,林蕭又是眾位世家公子之首,所以他便帶著邊的人,一腳將隔壁雅間的房門踹開了。
隨著房門打開,林蕭見到里面的人之后,瞬間愣住。
那是怎樣完的一個人啊,面容勝雪,五絕,一青的長裳略顯凌的穿在男子上,男子的桌前有酒,雅間,本該是風雅之地,桌上放的大多是墨寶筆硯什麼的,男子卻是將酒放滿了整個桌面。
不僅如此。
男子面前,竟還有著十六名舞姬在一旁陪著,當真是會艷福。
彼時。
林蕭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份,他只當這是個有些小錢的紈绔子弟。
所以啊,他糾集眾人,將那男子狠狠揍了一頓。
直到林蕭回府,過了半刻,才見到自家父親急匆匆的尋林蕭,林蕭剛應了聲,走出去,人還沒站穩,就被林銘一個掌打得站都站不住,后來才知道,他那天集合了那麼多人打的那名男子,竟然就是最近帝都聲名鵲起的南侯爺。
至此。
南侯爺在帝都奢靡好事的行事作風,更是傳遍了南羽。
而那好事者——師澈,此時正在侯府里與那些舞姬玩樂。
他整日都樂不思蜀,倒是讓專門盯著他的那些羽皇侍衛有些勞累了。
反正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侯爺每天的生活作息都是如此,他們再盯著也不能改變什麼。
因為師澈的份尊貴,所以第二天,護國閣老就帶著自家兒子上門給師澈賠罪了。
他們大鬧清晏樓的事已經傳遍了帝都,林銘就算是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當沒聽到,他為南羽大臣,若是在這時候不帶著林蕭出面上府認錯的話,未免會落得百姓微詞,說他仗著年老勢大,欺負南家的一個后輩。
林蕭忐忑不安的與自家父親到了侯府。
他雖然早就看不上那個新來的南侯爺,可若是讓他去揍堂堂侯爺一頓的話,他是打死也不敢的。
所以啊。
林蕭一見到師澈,噗通一聲就跪下去了。
師澈連忙上前,笑著道:“林公子怎麼還給我跪下了呢?”
下一秒,他又道:“既然林公子不愿起來的話就多跪一會兒吧。”
林銘在一旁,氣得臉都綠了,可也不能說些什麼,畢竟是他家林蕭惹事在先,又鬧得人盡皆知,此人如今正是帝都人人討論的對象,這時候與他扯上關系,指不定會被好事者放大多倍,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天結束的時候。
師澈上前,輕輕的拍打了幾下林蕭的肩膀。
而后笑意盈盈的將他們父子倆送出了府。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沒想到,回了府不到三天的林蕭,竟然發起了高燒,不僅如此,他還上吐下瀉,臉先是蠟黃,而后蒼白,再到后來,變了青紫之。
在林蕭生病的第一天,林銘就找來了宮中的醫給他的獨子看病。
那醫說,林蕭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在帝都中,可沒有誰有這樣的膽量敢毒害護國閣老的兒子。
后來,那醫發現了林蕭肩膀上的淤青,在他肩膀之上,發現了極細的幾個針印,回想起之前幾日,林銘很快就將罪魁禍首鎖定這南侯爺上。
只不過這一次,林銘沒有聲張。
他知道,如今自己兒子的命,掌握在那侯爺手上。
那侯爺肯定不像是傳聞中那樣不學無,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笑意盈盈的就將毒給下了,讓他們一干眾人都察覺不到。
所以啊。
那天深夜,林銘穿上了一黑的夜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朝侯府走去,侯府的大門閉,就在林銘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有一人從他邊走過,低聲道:“閣老若是想見我家侯爺,那就從后門進去,我家侯爺,給你留了門。”
林銘吃驚,那南家后人,竟然連他什麼時候來都算得清清楚楚。
看來,前些時日他所做出來的那些風花雪月之事,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林銘繞著整個侯府走了幾圈,在經過一庭院的時候,被人一把拉了進去,林銘抬頭,才發現自己所之地本不是侯府,而是侯府旁邊的一家農院,農院漆黑不已,林銘剛想出院。
就聽到院一道聲音響起。
“若是閣老不想要小公子活著的話,便盡管離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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