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咬著要推開他,可卻被他按住了,被迫著抬起了眼眸,“顧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我已經定親了!”
“那又怎麼樣!你本不愿意嫁給他。”顧琮盯著的眼睛,那雙漆黑烏亮的眼睛此刻紅腫著,薛宜的氣勢都了下來。
“我愿不愿意嫁是我的事,是薛家的事,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薛宜手要推開他。
顧琮的氣息愈加冷下來,“人都是這麼口是心非麼?”
“顧琮,你讓我走,今天的事我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你別再糾纏我了,我們……沒可能。”薛宜著遠遠的岸邊,離顧琮又遠了一步。
“什麼都沒發生過?”顧琮拽著,著到了自己懷中,他早已是被怒氣燒得難耐,他低吼著,“你這麼在意這門親事,是因為三皇子府的權勢?因為你在薛家地位低微,所以你要這麼做?就為了能夠有可能一步登天?”
薛宜子一僵,但片刻后卻是輕輕一笑,“是啊,我這樣的人在您顧二爺的眼中不就是這樣?顧二爺不是一直都嘲諷我不重視的嫡地位?我馬上要做皇子妃了,這樣不好麼?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顧琮用力扣起了的下,“你別想這麼激我,橋歸橋路歸路?你這座橋我是要定了!”
“你……”薛宜瞪著,“你怎麼這麼無賴!”
“你一日不承認……我就糾纏你一日,你休想好好地嫁去三皇子府!”這句話說完顧琮心中也舒坦了一些。
“你別……白君佑不會放過你的!”薛宜眸中一急,“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我說了,我不許你嫁給他。”顧琮語氣也愈加無賴起來。
“我沒有別的選擇……”薛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琮打斷了,“為什麼沒有?因為你自以為是,所以我就要被你氣到發瘋了麼?”
薛宜臉一紅,“你……”干脆直接坐在了亭中的木椅上,和顧琮糾纏了這麼久,真的累了。
顧琮一把拉起來,“那上頭涼。”他輕嘆了一聲,下了披風鋪在木椅上。
薛宜瞪了他一眼,現在除了坐在這里還能怎麼辦,方圓幾里連聲鳥都沒有!
兩人沉默著坐了許久,薛宜回想著剛剛的一幕幕臉又不可抑制地紅了,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許給白君佑,如果不是薛家人,如果……
重重地搖了搖頭,薛宜攥了拳,每天無數次地告訴自己不要想著逃,已經認命了。
可為什麼老天要讓自己遇到這個男人?
顧琮沒有再強迫薛宜做什麼,他只是靜靜地坐著,片刻后他開口道:“我并不是想勉強你做什麼,也并不是無理取鬧,我想告訴你,這兩日我只睡了三個時辰,剩下的時候無一例外不是在思索,可能這是我命中注定的坑吧……”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是在薛家的后院,你指著我就喊著要將我這個登徒子趕出去,我當時只想著你這樣的人會有什麼人愿意娶?在湛山的時候,看到你落馬,我下意識地救下了你,事后才后悔,我分明那麼討厭你……”
頓了頓,顧琮繼續說道:“我嫂子出事的時候,你跟著我去砸鋪子,看到你的那麼高興,還喊著要手,你都不知道你那個時候有多可,分明就是個連小家碧玉都比不上的人,可是就那麼輕易地讓我沒辦法移開眼睛了。“
薛宜住了角,全都繃了,心跳也越來越快,倉皇地別過了臉,“你別說了!”
顧琮苦一笑,“我以為我只是糊涂了,或者是生病了,直到你摔了我的那塊玉,撕了那幅畫,我是真的發覺自己不對勁了……”
“別說了……”薛宜呢喃著閉上了眼睛。
“見不到你的時候,我總會忍不住去想,你這樣的人會不會難過,我又會一次次否定,直到看到你在我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那麼丑……我最討厭的事就是人在我的面前哭,可那一次我居然還將袖子遞給你,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病的不輕?”顧琮笑了起來。
“看到你和他走了,我的心里就空了一大塊,穿再厚的裳也擋不住往里頭灌得冷風,我才發覺這個冬天是真的很冷,我嫂子的話才算是點醒了我,我想了兩天才去求我嫂子,求讓我見你一面……”顧琮皺了眉。
“我愿意娶你,知道你要嫁人,我承認,我妒忌的發狂,我甚至覺得我想了兩天是最大的浪費,我應該立即到你面前問個清楚!”
他轉過頭,著薛宜,語氣也低沉下來,帶著無奈和憾,“可是我又擔心,如果你……如果你不愿意呢?如果一切都是我一廂愿呢?那我是不是大周朝最大的傻瓜?”顧琮自嘲一笑,“大概是吧。”m.166xs.cc
薛宜抖起來,從來不知道自己這樣無堅不摧的人也會在這麼討厭的人面前有這麼多的眼淚,也不完,索任他流著。
他說他想娶自己?不為別的任何事,只是因為想娶自己?
薛宜揪著角的手也愈加了,知道顧琮握住的手,掰開的手指,手心已經紅腫一片了。
突然手心的一松讓薛宜的心里都仿佛輕松下來,很想甩開一切顧忌,心里藏了太多的事,還有太多無人可說的心境,或許還有對這個男人特別的覺。
“我才是……”薛宜的聲音很輕很輕,一陣晚風吹來,像是被吹得清醒了,閉著眼眸狠狠地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那些利益場上的勾心斗角。
也許是這稍縱即逝的夜染上了的眼眸,讓恢復了往日的堅毅,薛宜轉過,沉默了一瞬后,大聲道:“顧琮!你聽清了!我才是大周朝最大的傻瓜!最大最大的傻瓜!”
顧琮被吼地一愣,看到薛宜破涕而笑的模樣,他角微微上揚,鄭重地一字一句問道:“所以呢?大周朝最大最大的傻瓜,你愿意相信我這個大周朝第二大的傻瓜一次麼?就這麼一次?永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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