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和雯雯趕回王都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了。

兩人先回府沐浴更。

卻是來不及睡一覺，就直接王宮求見武王。

武王剛下了朝會，見到秦語微微一怔。

“秦神醫是有什麽喜事嗎？我見你神略有疲憊，眼底有紅，但神卻很興。”

“武王真是慧眼如炬，細致微。”秦語道，“我乃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武王。”

“大禮？”武王笑笑，“能秦神醫這麽高興的大禮，一定是很大的禮。”

“北鬥司的鐵礦，原本是私有，但實際上，一個國的朝廷，想要擁有絕對的控製權，鹽鐵都應該在朝廷手中。”秦語說道，“我把北鬥司鐵礦送給武王。”

武王聞言，忽地起。

他瞪眼看著秦語，似乎連呼吸都忘了。

秦語也淡笑看著他。

那眼神，好像在說：我敢送，如今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宮殿裏安安靜靜幾十秒。

武王又噗通坐了回去，“那鐵礦，以前是……阿克紮所有。”

“以後就不是了，它應該屬於朝廷，也必然屬於朝廷。”秦語說道。

武王呼吸發，他看著秦語，滿臉都寫著“你可真敢幹”。

“我還是不太明白……”

秦語笑了笑，解釋說：“前天晚上，武王的大將阿飛，小將雯雯，已經率兵攻占了鐵礦。阿克紮的兵力已經被打敗，如今了俘虜。武王您已經強力收回了鐵礦的控製權。”

“鐵礦應該屬於朝廷，而鐵礦給誰開發，得利多，都該是朝廷說了算的。冶鐵是兵的來源。在大夏，兵是朝廷絕對嚴格管控的。在若羌也該如此。”

武王角了……

什麽“武王強力收回”，明明是先斬後奏！

他原以為，他用了阿飛，用了雯雯，是把秦神醫邊的能人拉攏到自己這邊來，為了他手中力量。

如今他才看明白！這是他把自己的力量，給了秦語，任隨便取用！

“武王這是什麽表？我所做之事，難道不是武王喜聞樂見的嗎？”秦語認真問道。

武王輕哼一聲，“你借我之名，把鐵礦從阿克紮手裏奪回。口口聲聲說，屬於朝廷，還朝廷，你敢說，你沒有私心？你不是利用我的名義，我的兵力，為你自己謀來這鐵礦？”

秦語聞言，長歎一聲。

漂亮的臉，立時蒙上一層霾和委屈。

武王心頭一……竟有些不忍和自責。

終究是個子，自己這話是不是重了？傷了了？

一看就是奔波良久，或許從前天到如今都沒睡過了，興的跑進王宮來，告訴自己這消息。

自己非但沒有謝，反而這樣說……

“我不是……”

“王這樣誤會我，我實在太傷心了。”

“我以為王大老遠的從大夏將我請來，是看中了我手中的技。武王說，大夏的朝廷忌憚我，限製我。而在若羌，我可以毫無顧忌地施展才華抱負，不用擔心遭人忌憚……”

“這話猶在耳畔，可如今，我還沒開始施展，就被懷疑了……真令人傷心。”

秦語搖搖頭，神落寞。

武王後悔不跌，“秦語你別……”

“是我說錯話了……”

還有雯雯站在一旁，他認真道歉……他還真拉不下這個臉麵。

他雖年輕，也在這王位上坐了一兩年了。

雖然前頭都像是傀儡王，但現在他不是正努力手握實權嗎？

“你仔細說說，你是什麽想法？打算怎麽辦？若是……真為了朝廷，為了若羌，我即便冒大不為，也要支持你。”武王給自己找補。

秦語看他一眼。

武王立刻直脊背。

“我要開發鐵礦，冶鐵，在若羌鋪設鐵路。”秦語說。

“什麽路？”武王狐疑看。

“鐵路。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路。”秦語從袖口裏拿出圖紙，展開來，“不需要鋪平麵，而是像這樣，兩條杠。車子卡在鐵軌道上，跑得非常快。可以拉很重的貨。”

“鐵路鋪設初期，耗資巨大。可一旦建，就非常便利。王知道，經濟發展的核心是什麽嗎？”

武王怔了怔，他覺得秦語的腦子可能和正常人不一樣。

怎麽能想到子卡在軌道上跑的車呢？

武王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秦語就已經接著往下說了。

“是流通。流通的本越底，流通的速度越快，經濟發展就越迅速。”秦語把大學學來的商學基礎知識搬出來。

武王被徹底砸蒙了。

“你真能造出在鐵軌道上跑的車？還能拉許多貨？那需要多匹馬拉？”武王問道。

“不需要用馬拉，卻比十匹馬拉得還要快。”秦語說。

武王怔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秦語，“小小子，口氣不小。你心太大了，卻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秦語皺了皺眉，天有多高，還真不知道，如果指的是地球表麵大氣層的話，那還能有個數。

但宇宙有多大，別說不知道，就是來自太空時代的小醫都不知道。

至於地有多厚嘛……地球赤道直徑約為12756千米，還是知道的。

“武王可以想象一下，這樣的車、這樣的路，真的造出來，並且鋪設了整個若羌要地，若羌會變什麽樣子嗎？”秦語緩緩說道。

武王看臉認真，並沒有玩笑意味。

“你是說……真的？”武王也收斂笑意。

“我三天沒有睡了，大清早跑來求見王，是為了給王講笑話嗎？”秦語反問。

武王表凝住。

他無法想象秦語說的那種車，竟然不用馬拉，可以自己跑起來？並且比十匹馬拉都跑得快？

“倘若是真的，若羌之南的糧食可以更快、更多的運到王都來，價錢也能低上許多，可以讓人畜都吃飽。若羌之北的煤、炭可以運到西邊去，可以讓他們不貧凍，就像你在大夏做的那種煤球，可以讓他們做飯取暖……如果是真的……”

“是真的。”秦語篤定點頭，“王想象這一切，都會發生，你也會看到。”

武王盯著秦語，一眼不眨。

“秦語你記住自己今日說的話，隻要你能做到……我，不惜一切代價，支持你！”

“多謝武王，我所需要的就是像武王這樣一位有魄力，有擔當的君王的鼎力支持。”

秦語耳邊，傳來小醫一聲“耶——”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