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萬分不好意思的朝雯雯看過來。

雯雯挑了挑眉，“照顧得還不錯。”

科恩的臉騰地紅了……

“阿娘！”小寶蹬蹬跑到秦語邊。

他沒一頭紮進秦語懷裏，因為旁邊“阿飛將軍”正眼目灼灼看著他。

他知道楚延年對他一向要求比較嚴，他現在已經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漢了，不能不就像弟弟一樣撒。

小寶抻了抻角，筆直地站在秦語另一邊。

他覺到灼灼視線，順著覺朝鬼麵看去。

“阿娘，他不是壞人。我看他的臉，像是中毒了，阿娘你能救他嗎？”小寶問。

鬼麵立時屏住呼吸，膛一起一伏。

他沒想到這小孩兒竟會這麽說……自己不是壞人嗎？不是嗎？

秦語微微蹙起眉頭，“你想救他？”

“嗯！”小寶點點頭，“他的家人不要他了，我看他怪可憐的。”

“我不可憐！我也不需要人可憐。”鬼麵立刻高聲反駁。

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兒後悔。

這小孩兒想救他，他反駁小孩兒的話幹什麽？

但敏的自尊心，他不住一個小孩子的憐憫。

他本就恐怖的臉，此時漲紅，如地獄裏爬出的惡鬼。

“我不是什麽好人，我抓了你們來，怎麽可能是好人？”鬼麵冷冷說道，“我的家人也沒有拋棄我，是我拋棄了他們！我殺了他們，用他們的燉了粥。你不記得了嗎？我告訴過你，人很香！他們骨頭裏的油都被我燉出來了！”

山寨大廳裏，一時間安安靜靜，隻有鬼麵仰頭“哈哈”狂笑的聲音。

符京有點兒瑟地躲在科恩後。

“你還覺得我不是壞人嗎？”鬼麵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他臉上的花紋黑的發亮，看起來愈發猙獰可怖。

小寶有點兒茫然地看著他娘，“阿娘……”

秦語握了握小寶的手，“人複雜，不是非黑即白的。許多事背後都有更深的原因。阿娘也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此事我們暫且不討論。”

小寶茫然地點點頭。

秦語看了楚延年一眼。

夫妻間的默契讓還未開口，楚延年就已經明白的心意。

“其他人給府，這個鬼麵，我稍後帶回府去。”楚延年在耳邊說道。

秦語衝他笑笑。

天亮之際，他們一行人收工回京。

押著俘虜的山匪。

回去的氣氛和來時大相徑庭，所有人都很輕鬆。

科恩一會兒看一眼自己的弟弟，看一眼就要歎一聲。

他原本還指弟弟給他長臉呢……這可好，他在雯雯那兒，又添笑料了。

“哥……”符京正打算說什麽。

科恩卻擺擺手，讓他別說話。

因為科恩忽地聽見自己的手下，正在議論阿飛。

“阿飛將軍可真厲害，指揮若定，大將風範！”

“衝殺在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難怪就算他是個大夏人，武王也舍不得棄而不用。”

科恩回頭看了看。

手下們興之溢於言表，他們瞧見科恩回頭，相互咳嗽幾聲，不再多說，但眼裏冒著，本遮掩不住。

科恩又抬眸看向前麵的阿飛。

他區區秦語家一個車夫而已，究竟有多大的魅力？才指揮了自己手下人一次，就已經收服了如此多的人心？

要知道，就連科恩自己，讓手下人心服口服，也是曆經許久，他借多次機會，展示了自己並非完全靠家族蒙蔭，他是有真本事的，才收攏了人心。

一行人浩浩回了京都，這會兒已經臨近晌午。

進了城門以後，就分為三路。

秦語帶著小寶雯雯他們，直接回府。

楚延年則帶人去了府衙門。

科恩原本也要回府衙門的，他這會兒對楚延年萬分興趣。

他想看看這人究竟有多大本事，多大魅力？為何一次就能俘獲人心？

但符京拽著他的袖子，“哥，你送我回家！”

“不許哭！丟不丟人？人家玉璟同學比你小好幾歲，你看人家？一點兒不害怕……”

“他就不是個正常人好嗎？”符京委屈得很，“他還覺得那鬼麵臉上的花紋好看呢！那是正常人的眼嗎？”

“你沒聽見他說，他覺得鬼麵不是壞人？！嗚嗚，我不管，我不跟他比，我害怕，你送我回家！”

科恩：……

他怎麽聽到阿飛將軍朝這邊嗤笑了一聲呢？他是不是聽錯了？

“好了，我送你回去就是，別哭了！”

符京這會兒其實已經沒有眼淚了，他幹打雷不下雨。

他暗暗在心裏告誡自己，雖然看不慣玉璟同學，但以後絕對、絕對不能招惹他！

那一家人恐怕都不是什麽正常人！

特別是他小姨，長得那麽漂亮，看著那麽瘦……力氣卻大的驚人。

“哥，你能提著我的領，把我帶上房梁嗎？”回去的路上，符京好奇地問科恩。

“怎麽了？你這麽壯，服也要被你扯爛吧？”科恩說。

符京哼了一聲，用鼻孔看著他哥，“是你本事不行吧？玉璟的小姨就可以！而且一手一個，提著我和玉璟，同時跳上房梁，一點兒靜都沒發出！可厲害了！”

科恩怔了怔，玉璟同學的小姨……那不就是雯雯嗎？

“雯雯果然厲害……”科恩驚歎。

“雯雯？原來這名字嗎？”符京驚喜一笑，“哥你跟嗎？多大年紀？說親了嗎？介不介意嫁到若羌啊？”

科恩皺眉，狐疑且防備地盯著符京，“你問這個幹什麽？你還想打的主意？”

符京嘿嘿一笑，“真漂亮！而且真厲害！比我們教功夫的先生還厲害呢！我看我倆年紀差不多啊？可以我爹上門提親嗎？！”

“啪！”符京話沒說完，就挨了他哥一掌。

符京著腦門兒，“哥！你幹什麽？！”

“不許打的主意！”科恩冷臉，語氣非常嚴肅。

“為什麽？憑什麽呀？男大當婚大當嫁……”

符京不傻，話說到一半兒，他就大約明白了，“你喜歡？你也想娶？哥，你這麽大年紀了，不覺得自己太老了嗎？”

科恩：……

他為什麽要救這個弟弟回來？

就該讓他被山賊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