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每個月初一，十五，他都特別暴躁，不就發火，還要一個人躲起來……”山賊老大說道，“他是不是每個月都會毒發？”

白牧斜眼看他們，“你們還自稱是人家兄弟，竟然連他中毒，沒幾年好活都不知道嗎？”

山賊老大聽了翻譯的話，臉愧疚。

“嗐！”他拍了下自己的大，“我說我是他的好大哥……竟還是對他關心不夠。他子太過孤僻怪異。說義氣，也很義氣，但……總是說不出的怪子。”

山賊老二也點頭，“難怪他脾氣乖僻，他如此年輕，卻不知被這毒折磨了多年。換做是我……”

山賊老二的話還沒說完，白牧的神就變得異常古怪。

他狐疑的看了看手室裏頭，又看向山賊兄弟倆。

“怎麽？”山賊老大發現他麵異常。

白牧按了按耳機，“夫人，當真？”

聽到耳機裏傳來秦語確定的聲音，白牧端正臉，看著山賊二人組。

“裏頭那個，確定是你們的兄弟吧？”白牧問。

山賊二人組不明所以得看他，兩人又來到玻璃窗邊，臉在玻璃窗上，的變形，往裏頭細看。

秦語手的地方，是被擋住的。

外頭的人看不到被割開的腹腔，卻能看到鬼麵那張悉的臉龐。

“是他，是鬼麵沒錯！”

白牧點點頭，“那就好。既是你們的兄弟，我也知道，你們結拜之人，最講究義氣。磕頭結拜之日，對天盟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這麽回事兒吧？”

山賊二人組對視一眼，看向白牧，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所以，我家主子醫治鬼麵，其實等於救了你們三人的命。可以這麽說吧？”白牧問。

山賊倒是真義氣，話聽到這兒，還跟著點頭，“沒錯，可以這麽說。”

“那你們準備一下，把鬼麵的醫療費付了。”白牧說。

這當然不是他的意思。

而是剛剛耳機裏傳來秦語的意思。

秦語說：“讓他們在手室外看，可不是白看的，看手是要付費的！”

“醫……醫療費？”山賊老大一臉蒙圈。

“你看病抓藥，不掏錢嗎？山賊也要講道義吧？”白牧一臉正。

山賊老二點點頭，“講，我們最講道義！看病是要掏錢……可，可我們山寨被你們連鍋端了！所有的積蓄都被衙門查獲了，我們哪裏還有錢啊？”

“你們的兄弟病膏肓，毒脾髒。你們一句沒錢，就棄兄弟於不顧嗎？”白牧厲質問。

山賊二人組連連搖頭，“那不能！砸鍋賣鐵也要給兄弟看病！”

白牧點點頭，“這就好，我家主子說了。前期的醫藥費，手費，克隆肝髒、腎髒費用，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是你們難以想象的價值。”

“但念在鬼麵一心求善，立誌要改邪歸正，並且要供養那些孩子們的學費的份兒上，把這個價錢極力減免，再給你們倆半價優惠——一人一萬兩。”

白牧話沒說完，山賊老二就一，坐在了地上，“多？”

“一人一萬兩。”白牧說。

“你們才是山賊吧？打劫啊？打劫也沒有你們這麽狠的呀？”山賊老二尖聲道。

“噓——”白牧指了指手室，“影響了手，有你們哭的。”

山賊老大瞪了眼老二，“別大聲嚷嚷，老三的命還在他們手裏呢！”

“可是，大哥……一人一萬兩？！我們劫道兒這麽多年，不吃不喝，也攢不下這麽多錢吧？”山賊老二哭無淚。

山賊老大，不愧是能當老大的人，他看了看周遭的環境，又看了看那剔清亮的玻璃窗。

再看看玻璃窗裏頭，那些見都沒見過的神奇醫療械。

“兩萬兩，對我們來說，是高不可攀的數字。但對於能從大夏，遠道而來若羌，並且在若羌王都，這麽快就有如今地位的秦神醫來說……怕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吧？”山賊老大說完，就專注看著白牧的臉。

白牧笑了笑，“不錯，我家主子產業不。但也不能白幹活兒是不是？”

說話間，三人往手室裏看了一眼。

隻見那年輕漂亮的主刀大夫秦語，已有疲憊之。

但凝神盯著傷口，手指靈活翻飛，全神貫注，這麽大冷的天，額上竟有細的汗珠浸出。

可見這醫治工作，也不是那麽輕鬆。

“我們著實沒有這麽多錢……別說砸鍋賣鐵，就是把我倆賣了……”

山賊老大說道這兒，話音戛然而止，猛地抬頭看著白牧。

白牧也平靜看他。

“你們買嗎？”山賊老大問，“你看我倆，強健，沒中毒，沒有病，肩能扛，手能提。且我倆忠心耿耿，你家主子還需要人手嗎？”

白牧笑了笑。

耳機裏剛才傳出秦語的話音，所說意思就是，一人一萬兩，這倆人出不起這個錢，就引導他們賣！

如今正好，白牧不用說，他們自己先想到這上頭了。

不過，上趕得不是買賣。

白牧還做出一副為難的表來，“你倆值一萬兩？不是我小瞧人啊……這買賣……”

“您放心，以我倆昔日劫道兒的本事來看，確實不值一萬兩。但我倆可以簽生死契，生是主子的人，死也做主子的鬼！山賊雖被稱為‘賊’，但其實比尋常人更講究道義，講忠心！否則，我們靠什麽拉攏弟兄？”山賊老大說，“我看出來了，主子是有本事的人，主子日後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主子若不嫌棄，我們這兩條命，都是主子的！”

山賊老大說著，緩緩屈膝，在手室外頭跪了下來。

山賊老二見老大都跪了，他也忙翻跪下。

“我們今日為老三，自投羅網，自賣己命，還神醫看見我們的道義！”山賊老大說。

白牧往手室裏看了一眼。

可能這會兒手正在張的時候，耳機裏並未再傳出秦語的聲音。

他等了一會道：“你們先起來吧，等我家夫人出來再說。”

山賊老二正起，卻見大哥跪在那兒一不。

“大哥？”

“神醫在裏頭，為救我弟弟費力勞神，我跪在這裏，既是向神醫表決心，也是祈求上蒼憐恤我這可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