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瀾聽魏言說起過,這點能對得上了。
問道:“是否出了什麼變故,你將兵符轉給了魏言。”
離鏡頷首,“我與魏副將會面時,有人朝著我放了一記冷箭。我讓他帶著一半的兵符,去找太后。當時金國宮里一片慌,魏副將趕過去時,太后已毒發亡。”
于是離鏡便撐著傷勢,返回了金鑾殿想去護云嗣帝,魏言則是去找長公主。
可當離鏡過去金鑾殿時,便看見云嗣帝已被劊子手謝宴,狠毒的砍死,云嗣帝睜大眼眸,看著外頭的離鏡,拼命示意他快走。
離鏡悲拗,撐著子去找太后邊的老嬤嬤,嬤嬤說已經給大啟國的太后,便是太后的孿生姐妹,慕容燼的祖母,期盼大啟國盡快來人,帶長公主離開金國。
可終究,沒來得及。
謝宴殺瘋了,云家上下,流河,染了整個云家宮殿。
離鏡撐著去找長公主,可棲宮里,人已經不見,再后來金鑾殿走水,一場大火,將長公主的命,也帶走了。
大火后,便是一場瓢潑暴雨。
離鏡染滿地,以為自己要死了,卻在三日后,醒來在葬崗里。
葬崗中,滿是宮人的尸。
離鏡得知云瀾噩耗,又聞言謝宴登基上位,云淑立為后,悲痛不已,恨自己沒有喚出兵,否則不會有今日的一切……
一夜之間,離鏡白了頭。
楚云瀾靜默的聽著,秀眸已經猩紅。
聲音已是沙啞,“那是因為,我祖母怕兵符落在謝宴的手里,寧死不屈。才讓老嬤嬤拼著最后一口氣,把兵符托心腹,送去大啟國的。這不怪你。”
若是當初請兵,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知道,云家當時,大勢已去。
他們謀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那一日,可恨的便是那些畜生!
慕容燼聽著,他抿道:“當日,大祭司可有察覺到,不妥的地方。本王是說,宮變那日。”
離鏡聞言,微微一怔,回想著。
“確有怪異之。”離鏡說道:“當日我見過染河的場面。謝宴如同地獄里的閻王一般,殺紅了眼。”
“那日金國的都城。也如今日我進宮看到的一般,滿是煞氣籠罩。可我卻未曾看見任何煞氣,只見謝宴似殺不完一般瘋魔。”
這是離鏡覺得,很是奇怪的地方。
后來與魏副將再相見時,魏言說出更驚駭的事。
魏言說,自己看到了兩個謝宴。
離鏡覺得,一定是魏言看花了眼。
這事,便揭過去了。
楚云瀾冷笑,聲音道:“他恨我云家,自是殺了泄恨。”
慕容燼俊臉看不清神。
他啟聲道:“本王想知道,為何故事里,不見關鍵人云淑。”
離鏡當日,也只覺奇怪。
“宮變那日,我半分未見到云淑的影子。”離鏡說道:“只是,大祭司閣被燒的實在太過古怪。偏偏此,著了火。何人想掩蓋什麼?”
慕容燼探得的消息。
他不十分確信,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云淑與云相,一手策劃的謀。
以云家為替罪羊,挑唆云謝兩家恩怨,與慕容漓聯手,更挑唆大啟國與金國的恩怨。
最后,推鍋給了他慕容家,的確一箭三雕。
好謀,好手段。
他冷嗤一笑。
楚云瀾啞聲道:“當日宮變,是我與謝宴親的當天。我在棲宮,穿著嫁,等待出嫁。那時宮中消息被封鎖,我全然不知。有人領著我從暗道走,說出了些事,令我勿慌。等我過去金鑾殿,才得知一切。”
離鏡說道:“看來他們早有預謀。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如今謝宴,不知你的份吧。”
沒說話。
是沒有挑明,就當是一直演戲下去。
楚云瀾知曉,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離鏡生怕想起過往的傷心事,緩緩起道:“我先去看看,二老。”
便讓香桃,帶人過去。
此刻,需要在此緩一緩,微微.眉心骨,閉上雙眼。
離鏡看了一會兒,希能從過往中,早日走出來。
慕容燼起,他以墨袍將圈在懷里。
他聲音沙啞道:“瀾兒。本王一直,有件事,不曾告訴過你。”
楚云瀾緩緩在他懷中。
了,“你不用愧疚,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時,大啟國與金國的大戰結束,便有了宮變。你班師回朝的路上,想必早已探到我金國宮變之事。”
“只是,你當時重任在。何況,我那時,與你非親非故。你不必自責的。”
若是,敵國宮變。
大戰而歸,必定忙著理諸多之事。
怎麼會管敵國的宮變之事,又怎麼會去救人呢?
慕容燼抿了抿。
他啟聲道:“你祖母邊的嬤嬤,派人出去的書信,被人截斷。本王也不知,當初為何會管這些事。本王殺了那些人。”
楚云瀾渾一怔。
聲道:“是你幫了我。難怪……書信不可能會功從金國送到大啟國的。原來是這樣。”
慕容燼如今想想,當初的確也是鬼迷心竅。
他竟是幫了敵國的公主。
可他如今慶幸,他幫了。
楚云瀾眼眶微熱,在他懷中,輕聲喃喃道:“謝謝你慕容燼……做到這樣份上,已經夠了。謝謝你。”
他一直心里很愧疚吧。
他一直沒有說,是因為害怕失去吧。
可是,錯的人是那些畜生。他們才該死。
沒有錯人。
慕容燼啟聲道:“本王善待了那些流民百姓,安排了他們吃喝住行。”
他收納了金國的流民,并從那些金國將士手中,解救了他們。
楚云瀾眼眶微熱,說道:“這些,真的夠了……”
誰人能做到這個份上。
除了慕容燼,絕無任何人的可能。
他將攬懷里,聲音低啞道:“瀾兒,要謝該謝你自己。本王聽聞,金國長公主心懷慈悲,你的事跡,本王一直聽說。”
他那時覺得,不該是那樣的。
楚云瀾眼眶微紅道:“若換做是我,就不會像你這樣了。”
那時,只覺得他是敵國的戰神王爺,可不喜歡他了。
誰讓每次都打不過他。
后來才知道,一切都是云淑那些畜生的挑唆。
挑唆兩國的爭端至此。
“慕容燼,找出云淑。”楚云瀾秀眸冷冽,聲音道:“這一次,我要親手殺了。親手,用我的云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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