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才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這是要保老夫人的意思。

紅冥帝深深打量一眼，二話沒說一揮手，“走！”

李京一愣，錯愕地見紅冥帝轉，想了想，就也帶著其他人跟了上去。

直至這時，沈青雉才如釋重負。等回過神時才發現，後背竟流下許多冷汗。

……

“稚……這位小公子，有勞了。”冥帝那羣人走後，老夫人來到沈青雉面前。擔心隔牆有耳，沒敢直接穿沈青雉份，但眼底浮現憂慮，不確定冥帝究竟是真的走了，還是想半路截殺。

“您苦了。”沈青雉臉緩和許多，上前挽住老夫人臂彎，扶著老夫人往外走。侯府其他人見狀，紛紛迷。心說老夫人並非平易近人，但待這‘年’的態度，咋這般隨和？

直至從礦中走出，侯府衆人逃出生天，沉香寺的和尚們也救出了主持等人。礦塌方死了一些香客，多是些沒聽老夫人規勸的，寺廟主持忙著帶人翻找首，也有人在獲救後喜極而泣，互相抱在一起哭泣發泄。

老夫人神恍惚嗎，看著這片山林，心有些凝重。“你隨我來。”拍拍沈青雉的手，示意侯府衆人留在原地，祖孫二人來到河邊。

老夫人打量過地形，這河邊人跡罕至，之前的造不衝擊，樹木倒了一地，但也因此，一眼就能看清附近，絕無被人聽的可能。

“稚兒，你……你可還好？”老夫人憂心忡忡地問。

“我很好，侯府也很好，倒是祖母您。您的樣子可不大好。”沈青雉在醫之一道上，算不得通。之前幫老夫人把過脈，但也只能看出一些比較淺顯的問題。比如老夫人心臟衰弱，另外肝臟似乎出了些問題，年紀大了便容易患上這種那種的疾病，心裡琢磨著。等帶老夫人回京後，一定要請祈願出手。祈願有神醫之名，應該能治好祖母纔對。

“稚兒，你仔細聽著。”老夫人一副代後事的模樣，凝重說道：“我日前得了消息，本來想拿著你爹留下的武符召集猛虎營，可卻突然被人抓了起來……眼下況不容樂觀。”

老夫人深思慮後，決定將一些事告訴沈青雉。畢竟……那位紅人對有敵意，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活著回到京城。如果對方半路截殺，興許與隨行的護衛們皆要難免遇害。

所以決定，不如兵分兩路！

“你父親那邊出了問題，他之前帶著你姨娘外出訪友，一走便是數月，就連你與戰神府那楚傾玄的大婚都錯過，沒能及時趕回來……我當時便起了疑，於是讓人查探。”

這一查，才得知，武安侯與姨娘竟然是被困住了，他們暫時不了，只能靠其餘人救援。

老夫人凝重道：“號令猛虎營的武符被我藏在沉香寺的海棠苑中，裝在一個木頭匣子裡，你等下帶上武符，立即前往囤兵之地，此事幹系重大！”

沈青雉聽了這些話，神也認真起來。“可我若是走了，祖母您……”

老夫人笑了笑：“你祖母活了一大把歲數，就算死了也不虧，倒是你父親那邊，他不能有失。否則那影響，將實在重大。”

老夫人憐地輕的頭，“這些年，祖母在山上，日日焚香禮佛，就是想求一個子孫如意，家宅和睦。稚兒，祖母知道你的脾氣，可人活在世，過剛易折，你偶爾也得學著圓一些……”

老夫人這番話，彷彿是臨終言。沈青雉心一：“祖母……”

“好了，事不宜遲，咱們先回沉香寺。等拿上武符後，你便出發！”

來不及了，已經耽擱了這麼久，而從此地往返京城實在耗時漫長，老夫人收起了和藹慈祥，變得嚴厲又肅穆。

沈青雉張了張口，見老夫人轉，了一眼老夫人的背影，才複雜地問：“祖母，其實您是想支開我，對麼？”

老夫人腳下一頓。

“誠然父親那邊出了事，可想要救父親，不一定非得派我前往。”

“而您之所以做出這種決定，之所以這樣講，其實是因爲，您看出來了。那個紅人來頭不小，並且他因楚傾玄對我侯府有敵意，您怕萬一出了什麼事，您會護不住我，是這樣的嗎？”

沈青雉何其聰慧，又怎能不懂老夫人的用意。遠遠地支開，反而是一種保障。可祖母越是這樣爲著想，就越不能放任祖母冒險。

深吸氣，說：“我一定送您回京，讓您毫髮無損的回去。而任何人，若敢攔我，我便殺，若敢阻我，我便滅了他！”

這話，講的殺氣騰騰。

……

一行人回來時，沉香寺歡天喜地。老和尚們獲了救，留守寺廟的小和尚喜極而泣。

但侯府這邊氣氛凝重。

當進香舍時，沈青雉警覺擡頭，看見海棠苑中，一抹紅佇立在梧桐樹下，那人臉上罩著一張青面獠牙的鬼臉面，烏黑的眸子沉莫測。

沈青雉瞇了一下眼，不卑不地回看過去。面下，冥帝眉心一擰，兩人對視許久，最終他轉進去。

沈青雉：“……”

“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跟在老夫人邊的，乃是慶嬤嬤。據傳已在老夫人邊伺候了幾十年。

那海棠苑本是老夫人在寺廟中的住，可哪想，竟然是冤家路窄。竟然被那紅一行人給霸佔了。若只是霸佔也就算了，可問題是侯府的武符藏在海棠苑中。

侯府之人，若平時想召喚猛虎營的人手，只需吩咐一聲既可。但所能調的兵力人數很是有限。而若是想驅使整個猛虎營，必須持有這武符才行。

老夫人凝重道：“必須想個辦法，將他們支開。”

與此同時，房門一關，冥帝手中把玩著侯府那邊心心念念惦記的武符，他薄脣一掀，不知是笑是諷刺。

“尊上，您看？”李京小心覷著他臉。

冥帝看向旁邊的方窗，過窗口正好能瞧見侯府衆人，其中便包括易容年模樣的沈青雉。

他思量著，說：“按兵不，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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