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柿子都了，街頭不商販都在賣。

李曦寶很喜歡吃柿子，買回來放到窗臺上自然，等到放得了，咬個小口一吸，甜甜的柿子就吸進裡了。

孫翠花就知道曦寶喜歡吃柿子，家裡的窗臺上早早就擺下了，這家裡擺不下了，還擺到了醫館裡。

李曦寶每天下學一回到醫館，第一時間就去挨個柿子了，看看哪個比較，就先做上記號，等著什麼時候下來好吃掉。

這天李曦寶正著一個大柿子，後傳來沈翠竹著急的聲音。

“大小姐，大小姐。”

“幹什麼？”李曦寶被嚇了一跳，“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柿子的時候嚇唬我。”

“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著急啊，咱們的華霜遇到對手了。”

“對手？”李曦寶聽笑了，“什麼對手？”

“你看，就是這個。”

李曦寶接住沈翠竹遞過來的白瓷瓶，白瓷瓶上面寫著三個字：雪蛤膏。

打開聞了聞，又抹在手上試了試。

“這是哪兒來的？”

“胭脂行在賣，各個藥鋪也在賣。”

李曦寶詫異了幾分，“胭脂行賣就是了，那藥鋪賣什麼。”

“不知道啊，一開始手下的人告訴我我還不信，我到各個藥鋪賺了一圈還是真的再賣，而且賣的還好呢。我合計了一下日子，最近咱們華霜賣的差就是因爲這個東西出來之後。”

“這個玩意和我們的華霜價錢差多？”

“比我們賣的便宜一些，大罐的華霜咱們賣二十文，他們這個雪蛤膏只賣十五文。不過，他們號稱是各大醫館名醫一塊研究出來的東西，說是效果比咱們華霜好十倍。”

沈翠竹完全氣不過，“大小姐，你看這個東西真的那麼好嗎？”

李曦寶再觀察觀察剛剛自己過雪蛤膏的手背，搖搖頭，“名字雪蛤膏，可惜了，跟雪蛤二字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可他們搶了咱們的客人。”

“怕什麼，你再去招一些新的工，我看，我們的新機會又來了。”

“什麼……”沈翠竹完全聽不懂。

李曦寶叉腰：“翠竹姐姐趕去忙好吧，等你過些日子我想你還會來找我的。”

沈翠竹不明所以，但是大小姐的話從來都沒有錯過，所以暫且先懵懵懂懂的離開了。

李曦寶繼續手裡的大柿子，覺得這事的發生實在是太好玩了。

李曦寶照舊每天上學堂下醫館，並不把雪蛤膏的出現當回事。

終於，半個月後，沈翠竹又找李曦寶來了。

“大小姐，大小姐。”

“幹嘛。”

“嘿嘿，大小姐，我這有事找你呢。”

“說吧。”

“是這樣的，就是之前高湖不是出了個雪蛤膏嘛，搶了咱們華霜的客人，這回纔沒過半個月，我就發現了，客人們陸陸續續又回來了。”

李曦寶不驚訝，“我早就知道。”

“大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因爲這雪蛤膏玩意啊。”李曦寶哼道：“我一看就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分，石白鉛還有香料那是一樣不的，人第一次用的時候雖然覺得十分滋潤，可用得救了，對皮的負面作用也就出來了，這東西有害無益，客人們又不是傻子，自然就回流了。”

沈翠竹聞言大笑，“哈哈哈，大小姐，真想不到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我繼續招工，我這回可要再加量生產，一定讓咱們華霜賣得更好。”

沈翠竹轉要走。

“翠竹姐姐。”李曦寶卻住。

“嗯？”

“你是很聰明，不過呢，只聰明瞭一半。”李曦寶從懷裡一掏，兩張寫滿小字的紙就遞給了。

“這是……”

“這是華水，和華。”李曦寶道。

“那是什麼？”

“自然一樣護的東西咯。我想好了，藉著客人迴流這個階段，咱們再出一批新品，更好的留住客人，還能增加更多收益。”

“大小姐厲害！”沈翠竹實在是太佩服李曦寶了，接住了配方，“那我就現按方採購。”

“嗯！”

數日後。

水和全部產了出來，按照李曦寶的要求，分別裝在白高瓷瓶裡。

瓷瓶這次設計的更加緻觀。

水、和華霜擺在一起，十分養眼。

醫館裡外的醫們也推銷起來了。

“這是，你們看，它的質地和霜是不一樣的，它更稀薄。如果你是油的皮其實用比華霜更好，如果你們是乾的皮那當然用霜更好。”

“或許大家搭配起來使用，水加或者是水加霜都是可以的。”

“這一套多錢？”

“一套三件很便宜啊，只要五十文，夫人，咱們這是新品上市，所以價錢優廉。等過些日子，恐怕就要漲價了呢。”

“那我來一套，華霜這些東西太好用了。”

“可不是嘛，上次買了個什麼雪蛤膏，呸，一點都不好用，給我越用越黑。”

“我也是，我也來一套。”

一套一套的護品售賣出去，源源不斷的銀錢進賬目。

李曦寶在後院翻賬目的時候，都不笑出了聲，這日益高漲的進賬也多虧了那面賣雪蛤膏的那羣人呢。

要不是有了對比，這些客人怎麼會珍惜家的華霜呢，這一下真是搬起石頭咋了他們自己的腳。

“唉，真可憐，不知道他們現在得氣個什麼鬼樣子。”李曦寶喃喃，大柿子已經了，抱起一個來滋溜滋溜吸起了柿子。

“真是太好吃了，一會兒再給衝哥留一個。”

同一時間。

宋家。

宋樑儒看著嶽步山遞上來的賬目氣急敗壞，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怎麼會這樣！”

“宋老爺，這不怪我們啊，這雪蛤膏的配方是你提供給我們的，我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的。”

“那怎麼賣不出去了。”

“這東西它一開始賣得很好，後面就不行了。我們也試過了，確實人家華霜做的更好啊。”

“你，你這意思是怪我了。”

“那倒也不是，不過宋老爺，我們產了大量的雪蛤膏出來，現在都賣不出去了，可虧了不錢吶。”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東西咱們五五對分，現在虧錢了，宋老爺不能不管我們啊。”

“你還想讓我錢是不是。”

“這是宋老爺的主意啊。”嶽步山也很生氣，早知道會賠錢，他就不聽這老頭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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