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坐這裏吧？”雲指著慕容軒旁的位置，笑著問道。

慕容軒聞言淡淡地了一眼，雖是沒有開口同意，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雲見狀也就不再管那麽多，直接坐了下來。

他總是這樣，設地的為別人著想。想來他並不希自己再次打擾他，但為了不傷及自己的麵子才什麽話都沒說。

“賢王近來可好？”雲沒有在意他偏冷淡的態度，對於不請自來的陌生人，沒有當場撂臉子已經是很好的修養了。

的口吻輕鬆隨意，竟是有種多年老友見麵時互相寒暄的覺，慕容軒因此不免多看了一眼。

“你找我，有事？”他的聲音很是溫和，應當是真的不曾怒。

雲這才放下心來，坦然道：“看王爺的麵，似乎子不大好，是有什麽憂慮之事嗎？”

如果可以的話，想幫幫他。不管怎麽說，至也要健健康康的。

“你是大夫？”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卻說得肯定。大概是因為有些明白了雲的意圖，慕容軒終於開始正視起來。

“嗯！”雲點頭，自我介紹道：“皇上新封的醫，樓雲。”

原本隻是想表明自己大夫的份，以便可以讓慕容軒更加放心的接自己的治療。誰知慕容軒聽後卻是臉一變。

“新封的醫？”慕容軒臉上是有的慍怒，至在雲的記憶中從來不見他如此失態過。

“哼！”他冷嗤一聲，極是不屑。“生病的時候尚不見他如此積極的去請什麽大夫，如今死了，他倒是請的勤快！”

原來竟是在憤怒這件事，雲的眼眶有些微微潤，並沒有因為慕容軒嫌棄慕容天給了自己醫的份而有毫不適，隻是激，激能在自己煙消玉隕之後還有關心自己為自己抱不平的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逝者已逝，王爺還是寬心一些，莫要再糾結此事了。”雖然這些並不是雲的心裏話，畢竟那可是殺之仇，豈能就這麽輕易算了？

不過對慕容軒說這些的心意卻是真的，自己欠他的已經夠多了，不想時至今日還依然要他把時間浪費在自己上，為雲的時候尚且不想再耽擱他，更何況現在自己已經死了。

所以他希他能將這些都放下，仍舊做他一個人的逍遙王爺。

然而那畢竟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連天下都願意舍棄的人兒，又豈是那麽容易放下的？

“寬心？怎麽寬心？”慕容天平和的眉眼帶著一種濃厚的惆悵，而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眼角似有清淚劃過：“那是我的命啊！讓我如何寬心？”

他說完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但其中的悵惘憤怒不甘懊悔以及其它種種複雜的緒，也唯有他一人能夠親會。

可是雲全懂了，所以難得的的眼角也有了淚漬。

“王爺此番真意切，那人即便是死了，到您的這份誼，也不會覺得自己枉來這世上一遭。”說完也徑自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慕容軒沒有料到會這般反應，當即一怔，言又止道：“你……竟能懂？”

雲盡量藏緒，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正常一些：“自是懂的。”聲道：“隻是王爺，臣還是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既然那人已經不在了，您便也應該放下了。”

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一些以前的場景，當時慕容軒還沒有表自己的心思，那時他還像是哥哥那般守護在自己旁，給了理想中難得的親一般的覺。

“人不在了，就該放下嗎？”慕容軒偏過頭來，卻不經意看到眼角竟有些潤，不一怔：“我們可曾認識？”

雲下心中那想要與他坦白的衝，搖了搖頭道：“不曾。不過是我與那位有緣，便對的事十分興趣，暗中了解了一些。”

既然雲已經死了，那便是死了，即使其中還有，也絕不想再牽涉到他。欠他的已經太多太多，多到本還不清，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份誼在自己死後終結吧。雖然有些可惜，但至不用再拖累他了。

“是嗎？”慕容軒眼中劃過一陣失落，隨即便端著酒杯暢飲起來。

雲忍不住製止道：“酗酒傷，王爺還請保重。”

慕容軒卻是不以為意：“多謝樓醫的好意，隻是如今那人已死，我的心便也跟著一起去了。如今還能茍延殘的活著也不過是還有些事想要去弄清楚，說什麽保重，沒有的世界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縱使長命百歲又如何？”

他說這些話雖然有些荒唐，但卻是異常的認真。雲毫不懷疑，若是可以同自己一起死，他必然也是毫不猶豫的。可正是因為此，才更加重了心裏的愧疚，多總被無負說得大抵就是這般。想來自己也著實不是什麽好人，就算死了也不讓別人安生。

可好歹還是有人在意那個雲的，不是嗎？也不知是不是應該慶幸。

想到這裏，的緒也好不到哪裏去，便不住陪著慕容軒一起多飲了幾杯。

相比於的愧疚，慕容軒更多了一分詫異。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何要和一個陌生人說這些？

不過說出來心裏到底是好了一些，他也便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了。

這時恰好流月與流雲已經趕了過來，發現雲正和一個陌生男人麵對麵飲酒，不有些詫異。

“小姐，這人是誰？你們認識？”很是好奇地問道。

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確實認識慕容軒不假，可自己此時在他眼中多不過一個陌生人。可若說不認識，他們如今竟能毫不違和的坐在一飲酒，倒還真像是多年的老友。

對於這個問題慕容軒也有些發怔，他們認識嗎？

按理來說確實是不認識的，可這種融洽又悉的覺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