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並沒有在清平宮停留太久,隻是大致看了一下自己留下的東西便離開了。
雖然有些東西想要帶走,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慕容天害怕雲起疑,也不好一直膩著,索將人送回胤祥宮後便隨便尋了個理由先行離開了。
他曉得雲的子,現在不宜表現得過分親,他得一點一點做給看,讓能夠真真切切的到自己的心意才行。
雲閑來無事,便索將這胤祥宮從裏到外都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說來這原本就是的住所,隻可惜自己隻是在封後大典當天待了一晚,第二日便被慕容天以染惡疾為由關了清平宮,至死也沒能再出來。
“娘娘可是要悉悉環境?”新給安排的宮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長相十分甜,嘟嘟的小臉上稚氣未,當真可的。此時見雲漫無目的的在胤祥宮裏隨意走,不住開口問道。
雲知是好心,想要為自己帶路,但終究還是不喜剛剛的稱呼。
“我可不是什麽娘娘。”笑著手在腦袋上點了點:“你什麽名字?”
小宮聽了剛忙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稟娘娘,奴婢名喚蓮兒,據說阿娘懷奴婢的時候恰巧想吃蓮子,所以便取了這麽個名字。”
雲聞言笑了:“還好你阿娘隻是想吃蓮子,這名字倒還聽得。”
蓮兒見新主子竟然如此同自己打趣,不住笑了:“娘娘說笑了。不過娘娘如此溫又親切,蓮兒喜歡。”
雲聞言無奈搖頭:“你這丫頭,倒是個討喜的。隻是我如今可不是什麽娘娘,你萬不要再如此稱呼了。”
其實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也不算多大的事。可就是不想,原本是做過娘娘的,可是那個做娘娘的自己死得很慘,所以才不要再做什麽娘娘,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不娘娘……”蓮兒的眉頭皺了一團,苦著一張小臉:“不娘娘什麽呢?”
掰著手指苦思冥想,最後好像突然靈乍開一般:“那就您姑娘吧!”
雖然娘娘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小姐終究是不夠正式,還是聲姑娘更顯尊重。
“也好。”雲點頭,隻要不再娘娘便。
除了蓮兒之外慕容天給安排的宮人著實不,但雲喜靜便推去了一些,即便如此剩下的還有十多個。
此時蓮兒跟隨後隨照顧,其他人則忙著修剪花草灑掃整理之類的活計,見了雲帶著蓮兒往這邊來,趕忙恭恭敬敬的跪下,道一聲:“參見娘娘!”
見狀,雲不得不再次糾正道:“我可不是什麽娘娘,如今肯宮也不過是想方便為太後醫治罷了。我在外頭散慣了,不喜這麽多繁瑣又死板的規矩,你們也無需多禮,隻要認真做好自己分的事便罷。至於稱呼,以後就和蓮兒一樣,喚聲姑娘便是。”
眾人聞言自然不敢反駁,皆道:“是!”
“好了,你們都各忙各的去吧!如果實在沒事就回自己的住歇息。”雲擺了擺手道。
向來獨立慣了,如今更是除了流雲外也不習慣別人的照顧,所以這眼前也就無需留那麽多人,看了反而覺得煩悶。
眾宮人聞言趕忙去各做各的,這新來的主子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可到底還是沒能清脾,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
雲和蓮兒隨意走,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小花園前,看到旁邊有個秋千架子,就索坐了上去。
以前最喜歡的便是坐在秋千上隨意晃,然後讓腦袋放空,什麽也不想,隻靜靜的片刻安寧又好的時。
然而這次卻是偏有人不願如願,是以剛坐上去還沒調整好姿勢便有一不速之客從天而降。
來人竟是溫良。
蓮兒見了趕忙雙膝跪地,腦袋垂得低低的,連看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空中更是恭恭敬敬:“拜見國師大人!”
溫良宮的時候曾舉行過隆重的祭天儀式,所以大大小小的宮人們都是認識他的。
“免了!”溫良頷首,接著轉向雲問道:“如何?”
雲沒能理解他的意思:“什麽如何?”
溫良擺了擺手示意蓮兒退下,這才又道:“重新回到這裏,覺如何?”
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而問出另外一個問題:“當初我的死,想必舅舅也沒推波助瀾吧?”
溫良並沒有否認:“你這主魂總是要回歸正的。”
雲輕歎了一口氣道:“那當初導致兒直接死因的可是您?”
溫良搖了搖頭:“這你可就冤枉好人了,孤隻不過是給了他個小小的提示而已。而就算沒有孤的提示,雲也一樣逃不過一死。”
雲垂眸:“是啊!可是天不亡我,又讓我活了過來。”說著突然抬頭向溫良,目灼灼:“那舅舅倒是說說,這殺之仇,我是報還是不報?”
溫良沒有回答,而是安靜的站了一會,隻道雲險些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才又突然開口道:“就算是有孤給的提示,慕容天這小子做的也不算地道。肯不肯原諒他主要還是看你自己。至於其他人,以你的本事,想必也不需要孤來心。”
說道這裏,他突然笑了。但也隻限於角那相對和的弧度,眸中仍是一片幽深,深邃到不見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未來如何,還得靠他們自己。
“至於溫嫻那個人,也由你隨意置。孤沒有告訴你之前的份,隻是稍微提點了一下你和孤的關係。本是溫家旁支,雖然在大胤看起來份顯赫,但到了我嶺南本不值一提。所以你大可放心醫治,當然,你就算讓死也沒有關係。”
溫良的神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一國太後的生死在他眼裏本不值一提。
“多謝舅舅!”雲衝他友善的笑了笑。這個舅舅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仿佛離他們很遙遠。可是知道,他其實還是很親切的,作為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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